她从没见过段廷希有这样失神的状态,他永远都是意气风发而神采奕奕的,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他都胸有成竹,今天他那么高兴地和一帮旧友聚了聚,这样的神色怎么会出现在他脸上呢?
这太奇怪了,也让她有点担心。
“段廷希。”她轻轻唤。
“嗯?”段廷希听到她的声音很快就转头看着她,深邃漆黑的眼睛里没有戏谑,没有冰冷,只有一片温和清澈。
“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她咬咬唇,似乎在下决心,“如果我能干一点,你就不用陪着我到处奔波了,你现在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别墅里,享受着佣人的伺候,可以和你妹妹小打小闹,也可以和你爸聊聊财政新闻,陪你妈妈看电视。”
段廷希愣了下,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放空状态跳出来,而她讲的事情又是如此严肃,他难得地有丝迷惘。
“你……”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后悔了?
然而未等她问出口,他的眼神已然清亮,勾起嘴角望着她,“我觉得陪着你更开心。”
你是那样爱恨分明,是那样率真可爱,你的出现才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芒,傻丫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对我有多重要。
“可我,真有那么好吗?”她和梁皓初在一起四年,期间欢声笑语,到头来不过一场虚情假意,她还能相信爱情吗?
“你别这样患得患失,我看了会心疼。”段廷希靠近她,贴在她的耳边如是说,“你跟我在一起总没有安全感,那是我的挫败。”
“不是的,是你太优秀了,而我,总觉得和你有差距。”
段廷希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有些许无奈,“我本来就比你大啊,当然得比你能干了,不然以后拿什么养老婆啊?”
“你叫我什么?”她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老婆啊,怎么样,要不要叫声老公来听听?”他眸光晶亮地看着她笑。
“不许叫我老婆。”她的烦恼被他三言两语打散,心情转阴为晴,伸手在他胸膛掐了一把。
“不,我要一直叫,叫到合法为止1某人很义正言辞。
“段廷希你呀,根本不是来陪我出差的,说你捣乱还差不多1柔和的夜色里,她的双眼仿佛盛了盈盈水光,碧波荡漾般直荡漾到了某人心口。
他想,时机差不多了,等回到他们温馨的小窝,他就伺机把她吃了。
车里安静了会儿,苏瑾曼打开了音乐,平缓流泻的音乐一路陪伴他们到了预定的酒店。
车内打了热风,苏瑾曼踩下刹车的时候,还觉得脸颊热热的。
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忽感腹部一阵坠痛,疼得她皱起了眉心,然而,还没等一秒,一双结实的手臂已经将她从车里打横抱起。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她了,这一次她没有再扭捏,双手很安心地挂上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向酒店大门。
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汩汩的体温和心跳,觉得心里异常安稳又甜蜜。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他在她头顶温柔地发声,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胸腔会微微震动,她扬起嘴角露出孩童般无邪的微笑,然后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心满意足地靠着他睡觉。
段廷希抱着苏瑾曼一路穿过大堂走向电梯,酒店漂亮的前台小姐看得直羡慕。
刷卡进了房间,段廷希把苏瑾曼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并打开了空调,才转身出去。
苏瑾曼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应该是先烧了一壶水,然后是脱衣服的声音,最后他打开行李箱找了几件衣服,这个时候水开了。
然后过了会儿,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朝着床边走来。
段廷希拿勺子搅拌着玻璃杯,走近床沿的时候就看到白花花的被子里裹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姑娘一双杏眸睁得大大,正潋滟生辉地瞧着自己。
段廷希温柔一笑,“这样看着倒有点秀色可餐的味道。”
“只是有一点吗?”她故意做出魅惑慵懒的动作,撩着头发从床上坐起身,向他抛了个媚眼,接过杯子,水是温温的,“咦,你放了什么?”
“蜂蜜水,趁热喝吧。”
“女孩子肚子痛都要喝红糖水的啊,你泡杯蜂蜜管用吗?”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正是例假来临的前兆。
段廷希看了她肚子一眼,知道她难受,却也无能为力,撇嘴说:“我又不是你妈,我怎么知道女孩子那套?”
“哦——”苏瑾曼捧着杯子故意嗤笑他,“我还以为段总的红颜知己那么多,你应该早就精通了才是,看来是在下高估你了哦。”
“笨蛋,除了你我服侍过谁?”他伸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乖乖吃药。”
药?
苏瑾曼气鼓鼓嘟起腮帮子,怪声怪气道:“那不吃药——是不是就可以咬你1
她像只兔子一样突然从床上蹦起,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头发,抓在手心咯咯地笑,双腿树袋熊一样牢牢缠住他的腰,整个柔软的身躯贴住他的。
段廷希吞咽了下口水,完全没料到苏瑾曼会有这么一出,竟然声音有些慌,“你小心把水给洒了。”
“你不是说这是药吗?我就不吃药,我就要发病,发病了咬你1
“不吃药是不是?”
“嗯。”某人重重点头。
“真的不吃?”
为什么听上去有点威胁的意思?
“不吃。”某人还是很坚决。
“好。”段廷希干净利落道了声,随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喝下了一大口的蜂蜜水。
苏瑾曼正要抗议他喝了自己的蜂蜜水呢,谁知他的唇就这样毫无征兆凑了过来,而她还好死不死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根本无处可逃埃
段廷希一边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将蜂蜜水灌了进去,一边一个转身,将两人调转一个方向,苏瑾曼娇小的身体就被他压在了衣柜和胸膛之间,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