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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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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离帐帘三五步的位置, 笑道:“如今是棋圣,倒是摆起架子来不肯见人了。是想聊一聊的……不打紧吧。”

    妙仪抓着帐帘,本来有好多话能说出口,却隐隐感觉有目光钉在她后背上,她这个总是分不清场合的笨蛋,有点后知后觉能理解熊裕现在的感觉。她犹豫道:“嗯,你要进帐内来么?我请了人来练棋的……你有什么话说也可以呀。”

    兆不太好开口,帐外火盆映红了他的脸。他本来想说算了,又怕自己再不能鼓起这样的勇气,还是坚持道:“明日我们还要有行动,不会留在军中,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不进去也行,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说几句话。说是到洛阳给我做蛇羹,你还是没跟我说上几句话,一晃眼都几年了……”

    因为崔季明常常离家出征,妙仪最招架不住这种明日就要随大军上战场,今日想要聊一聊的说辞了。

    她还是点了点头,笑道:“是,回了洛阳我也太忙了,没有找你。我让他等一会儿!”

    她刚要回头到帐内,从她头顶,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帐帘掀开更宽一些,低沉的声音带笑传来:“你去吧,不要紧,我在这里等着你。知道你累了,或该早些休息,但是这一盘棋放到一半,我肯定睡不着的。”

    妙仪感觉到熊裕的胸膛靠过来了几分,她有些脸红,没有转头,而是仰头看向熊裕的下巴,发髻抵在了他胸口上。她习惯于这样看着他,笑着开口道:“要不你先看一会儿棋谱。可别想乱动,我都记得每一颗棋子的。”

    熊裕揉了揉她脑袋一把:“不要紧,去吧。”

    妙仪这才点头,提裙跑向兆,偏头道:“兆哥哥要找我说什么?”

    兆却将目光绕过她,看向了帐帘边的熊裕。

    两个人没有说过几句话,却都对彼此打过好几次照面。

    从和妙仪一起养小兔子又在棋院里种地的黝黑少年,到棋赛上挡箭快他一步的同台弈者……若说他跟妙仪是多次重逢分离,熊裕则是不远不近一直都在。

    他和妙仪呆在一个帐下,没有人会提出不合适;而且妙仪对待他的态度,怎么都有点像是对待自家人,帐下的熊裕是可以商量可以让他久等的,对待兆则要礼数周全。

    他知道自己生性敏感,然而这一刻却不由得多想。

    甚至不是多想,而是隐隐约约能确定一些事情了。

    再想着他来的目的,兆心头恐慌起来。

    熊裕却也并不做出什么过多的姿态,只是对着兆礼貌一笑,主随客便的样子,放下了帐帘。

    兆脑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一句话了:什么叫段位高……

    妙仪还在他面前说话,兆猛地回过神来,想问熊裕的事情,又问不出口,笑了笑:“这附近夜景很不错,要不要骑马出去逛逛。我叫人牵来了一匹小母马,你应该可以骑的。”

    妙仪当然想出去玩,又怕下人担心。

    兆引她过来上马,笑道:“我在军中好歹也是有些地位,怎么可能把你拐跑了。就在军营附近。”

    妙仪可不怕他,吐了吐舌头道:“谅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要不然阿兄就来打你了!”

    兆连忙笑着举手投降:“我当然不怕你,我怕你阿兄。说不定一会儿我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就遇上了他。他非一枪扎穿了我不可。”

    妙仪捂嘴大笑。

    小母马很温顺,她没有在这样北的戈壁上骑马,自然有些新奇。

    二人策马出了军营,只走了一小段,军营的外墙和火光还清晰可见,只是一个小土坡,上头长了些灌木,兆一下子跳下马来,忽然朝前头奔去,蹲下身子。马跑了一段才踏着马蹄回过头来,兆已经站起身来,手里捧了个叽叽乱叫的圆球似的肥鼠。

    妙仪笨拙的连忙勒住马缰,好奇的连忙道:“那是什么!让我看看!”

    兆捧过来:“沙鼠!这一只吃的太胖了,真的怕它回不去自己的洞里。”

    沙鼠还是比较可爱的,只是受惊了之后一直在乱蹬腿,妙仪没见过,虽然喜欢却不敢乱摸。兆面上是笑着的,但实际上牢牢捏着这沙鼠的后颈,沙鼠惊吓和力量之下屈服开始装死了,这样逮动物强迫它装死的事情,他们军中无聊的时候没少玩过。兆笑着撒了个小谎,道:“他在我手里睡着了,或许也是夜里太晚了。你快来摸摸。”

    妙仪这才伸出手,大笑:“它好可爱。”

    兆看她高兴了,这才将沙鼠放在了地上,那沙鼠打了个滚立刻飞窜逃命。

    妙仪下马后,倚着马仰着头:“哇……果然好多星星啊!”

    兆早就在刚来这里的几个月看够了这片星空,他想说,你这个傻丫头能不能别再天,看看我成不。

    兆清了清嗓子:“你紧张么?要跟贺逻鹘对弈。”

    妙仪点了点头:“嗯,听说他很可怕,还赢了很多大邺知名的棋手。阿兄说他心思细腻且歹毒,做事毫无章法,之前几次边关打仗都跟他有关吧。而且说他这两年从关内买了很多的寒食散,已经快半疯了…… ”

    兆坐在沙丘上枯死的半截胡杨木上:“确实,就因为他是疯狗,所以你阿兄才会担心,所以这么多人才都聚集到朔方来。不过一旦我们能赢,突厥在很多年内都不足为虑了。圣人本来预计南突厥能阻挡五到十年,谁料到贺逻鹘这样疯,他耗干了内部,看起来是圣人的计划被打断了,实际上却露出了更大的纰漏。”

    妙仪以为这个“我们能赢”说的是棋赛,颇为有压力的点了点头,握拳道:“我会努力的!围棋是我们祖宗留下来的,我不会输给一个狄人的!”

    兆忍不住笑了。

    他拍了拍旁边,妙仪也坐下。

    兆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想解释上一场婚姻,却似乎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妙仪并不太在乎,反而来安慰他。他自己却觉得放不下。

    他又想说些军中的事情,却想来崔季明一定跟她说过不少,自己打过的几场仗未必有崔季明那样的传奇。

    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她则蹲下去,捡了好几个石头,朝外使劲乱扔着玩,随意开口道:“兆哥哥过的好不好啊?”

    兆连忙回过神来点头:“自然好。这里看起来苦,但是也自由。”

    妙仪笑:“那兆哥哥就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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