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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友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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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万人唾骂吧……”她爬起来拖着两条腿,累得不行往湖边挂马缰的地方走,后头还拖着个拽着她袖子,累的走不动的殷胥。

    崔季明走着,声音都没什么力气道:“你说说你,你打了我自己也挨打了,得了什么好处。都是文明人,你就不能用读过的那些圣贤书教育我一脸嘛。”

    殷胥一边紧紧抓着她衣袖,拖着脚步道:“至少我现在没那么生气了。就你这种无药可救的,连孔孟都敢乱说,什么圣贤书救得了你。”

    崔季明叹气:“你说这折腾半天,咱不也没个结果,折腾这一夜不如好好补觉。”

    殷胥摇头:“至少……你没法再跟我装傻了。”

    至少他不像她前世那样,他有说出自己的心意,纵然崔季明是个混蛋,纵然可能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可他好歹迈出了第一部。

    真已经不要脸了,往后也就不怕了。

    崔季明哑口无言。

    她站定了脚步,殷胥问道:“怎么了。”

    崔季明指了指前面:“这就尴尬了,现在就一匹马。咱俩这亲个嘴,打个架,还能一起骑个马,简直像是带爹妈拼车拼到前炮友。”

    殷胥白了她一眼,牵过马缰来:“你坐前头去。”

    崔季明也是这样想的,刚刚打架她裹胸布都快移位了,她也不想坐在后边跟殷胥前胸贴后背啊。这一晚刺激太多了,她可不想再多来一件事儿了。

    殷胥倒是因比她高一些,坐在后头也无妨。只可惜单骑的马鞍,俩人骑,讲实话很硌腚。崔季明抱着她的帽子,散着头发,风吹拂过来,她的卷发全都拂在了殷胥脸上。他没抱怨,也因他内心并不觉得烦。

    缰绳还握在他手里,他手臂贴着崔季明腰侧,再迎面一阵风,他几乎都快忘了怀里的人说过那么混蛋的话了。

    崔季明还算有自觉,她伸手将头发拨到颈侧一边去。殷胥刚低头看了一眼她沾着沙子的衣领和垂着的修长的后颈,崔季明忽然往后一倒,道:“我累了。”

    殷胥冷声:“起来。刚刚还那么精神呢。”

    崔季明偏不,她昂起头来,指着颧骨故意卖可怜道:“你瞧你把我打的。”

    殷胥瞧也不瞧:“这招如今没用。”

    崔季明扭了起来:“你刚刚还说欢喜我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殷胥却铁了心不要惯她臭毛病,崔季明用摸摸抱抱这种事情来换他认输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掰着她肩要她坐直。崔季明满心不情愿的挺直了脊背,跟他保持一小段距离,殷胥想了想,却回答了她的话:“崔季明。我欢喜你,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但是我觉得我喜欢你,与这些无关,你也切莫再说要我去找别人试试这种话了。”

    崔季明后背一僵,她的脸看不清,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她忽然感觉是自己轻视了殷胥的心意,妄想用某些说辞来维持住以前的场面,但殷胥却是抱着决心才将话说出口,自他说出口,必定要改变些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改变,但殷胥对待她的态度却改变了。

    崔季明垂头狠狠的叹了口气。

    策马回营内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快,二人在营门口守兵诡异的目光下灰溜溜的策马回去,站在帐门口等他们的耐冬都是一脸惊愕:“殿下……这……”

    崔季明顶了一句:“没见过打架斗殴啊”。说罢就掀帐进去,殷胥面无表情的将缰绳递给耐冬:“叫柳娘拿跌打的药来。”

    耐冬点头,这头才走出去没几步,就感觉到一只手直接抓着他胳膊将他拽紧角落里,他一低头就看着满面紧张的阿穿。

    耐冬垂眼看她:“什么事儿?”

    阿穿咬着指甲,忽然开口一连串问道:“是不是他们俩刚刚一起出去了!为什么回来就一匹马了!怎么三郎头发都散了,衣服也歪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俩是不是出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儿了!”

    耐冬挑了挑眉毛:“阿穿姑娘不是跟三郎关系甚好,直接去问三郎便是。我要说他俩出去打了一场,你信么?你家三郎脸上可都挂着伤呢。”

    阿穿惊了:“你可别胡说!就端王殿下,能揍得了三郎!他没被打废就不错了!”

    耐冬扶着下巴,也陷入深思:“倒也是这个理,就崔家三郎如今的武艺,殿下能揍他可能性不大啊。或许是他没还手?”

    阿穿:“为什么不还手!三郎还会挨打?”

    耐冬歪了歪头:“可能理亏心虚了?”

    耐冬穿过营帐,去找柳娘时,正巧赶得上天刚亮,康迦卫带八千精兵拔营,他们所带的驮马与民兵数量较少,也说明这是一趟如刺刀出鞘般的急行军,没有休整与停顿,只有去与收回两个动作。

    耐冬站定,看着熹微的蓝色晨光中,无数战马垂头静待,缰绳垂下整齐划一的圆弧,主将的铁甲噙着冰冷的天光,其余将士身着硬皮与锁子甲。那些旧甲虽有刀剑痕迹,也不光亮威武,但他们静默与无畏的神情,大战出征前冷静的等待,如同站立不同的战马脖颈下澎湃的血脉般与紧绷的肌肉般,充满了随时能爆发的力量感。

    这是大邺最强的兵中的一支。

    想到朝廷花了无数金银,千百良将花了无数的心血,才训练出这样一支军队来。又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将他们再放逐民间,这简直是一场荒诞。

    康迦卫的队伍中有大量异族,他用突厥语与鲜卑语混着喊了些什么,众士兵抬头,正视前方,随着前头的将士的带领,步兵与骑兵一并走出这片营帐,蜿蜒的长龙往北方而去。

    帐内,崔季明带上帽子,闷坐在帐内角落里。

    不一会儿殷胥走进来,看着角落里装睡的崔季明,伸手将药瓶放在了靠近她的桌角上,好似提醒家养汪开饭般指节敲了敲桌子。

    崔季明居然极其幼稚的从鼻间发出一声刻意的冷哼。

    殷胥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俩到底谁该发火,你倒是跟我置上气了。这个没有颜色,叫柳娘做的新药。”

    崔季明猛地拽掉帽子,对他抬了抬脸,指了指脸上的疤。

    这意味不言而喻,她要殷胥帮她涂药。

    简直就是故作愤怒的撒娇。

    崔季明这么久来已经太过习惯他的纵容,殷胥总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崔季明不可能感受不到,她早已将殷胥的这份特殊对待划为了所有物,当殷胥开始恼羞成怒的时候,仿佛这份不言的宠溺也会离她远去一般。

    她或许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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