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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上古之始,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天倾西北,天河之水倒灌洪荒大地,一时间,洪荒大地灾难滚滚,无数生灵泯灭。
    圣人女娲有感于人间疾苦,遂借助乾坤鼎之力,炼化五彩石修补破碎的天穹。
    终有一日,天穹补全,女娲望向鼎中最后一颗五彩石,心有所感,其石必异,念曰:“即为天缘,便应天生,不知何来,怎明何往?”,于是手执其石,观望四方,始见东方有一神异之地通明灵秀,造化玄奇,有十龙汇聚之祖象,有众星拱卫之辟疆,女娲圣颜璀璨,抬手微凝,掷石于东海之边……
    ……
    ……
    自盘古破开混沌,开天辟地以来,洪荒大陆已经历了漫长岁月。
    洪荒大陆,广袤无垠,即便是强大如圣人之尊,也无法衡量其广大。大陆之上无数仙山福地,灵海洞天多不可计。
    又有众多先天灵物,谓之先天灵根。
    天地初始,大陆上弥漫着混沌之气和先天灵气。灵气喷薄,滋养万物,近而万物有灵,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批智慧生灵。
    大陆之中,不再如混沌般无上无下,窥不见过去,看不见未来。
    相较于灰蒙蒙的混沌世界,洪荒世界五彩缤纷,诸般神异。
    漫长的岁月过去,各种生灵观天地间四季更替、岁月轮回,探索风雷闪电、生命起源,从而开创修炼之道,成为洪荒大陆先天神灵。
    神灵,在修炼之中开启了力量之源。于是乎,自远古至今,各种神战时有发生。
    洪荒大陆历经混沌之劫,凶兽动乱,龙凤汉劫,巫妖争霸。时至今日,洪荒大陆已经不是最初的洪荒大陆。
    历经数次神战,洪荒破碎,圣人以滔天手段,诸般法力,聚拢无尽破碎的洪荒碎片,使得洪荒再现,形成了人间四大部洲,是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
    四大部洲虽不如最初的洪荒大陆不可计量,却在岁月的洗涤之下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特点。
    话说时空难定,命运至高。远古圣人证道,女娲造人。当是时,天道之运在于人。
    圣人争夺气运也使得神战更甚,诸般惨状,罪恶累累。
    人族诞生以后,多居于东海之畔,繁衍至今,已形成神洲大地,所居之地繁华俗世,独树一帜,万古唯一,是为南瞻部洲。东海之边,有一大陆,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东狭西广,三边量等,形如半月。东三百五十三,边各二千。名曰:东胜神洲。西牛贺洲位极西方,多为神战毁损,祖脉不兴,灵植不盛,久为西方佛门圣地,其间一众佛国,欲以众生永登极乐,不坠阿鼻地狱。巫妖争霸,洪荒破碎,丧失天地气运,最终龟缩于北俱芦洲,独霸一方,尤以巫族众多。
    ……
    东胜神洲有一小国,名唤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名山,叫做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天辟地清浊而立,鸿蒙判而后成。
    花果山之巅,有一石台,天然而成,石台上立一巨石,呈五彩之色,晶莹剔透,朝沐雨露,夜宿星辰,日夜吸收天精地华。
    ……
    高空中,一头巨鸟平静的滑翔,其翼若垂天之云,覆压无数万里。巨鸟似鹰,却更显得庞大。其利爪坚如金铁,长嘴恰似银钩,怒目而视,神色犀利。微抬的双目直视天穹,孤傲而冷峻。
    天空下,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水花涤荡,波光粼粼,狂风刮过,风起浪涌,接天连地。
    几条金色的小龙随波逐流,穿梭于海水之间,吞云吐雾,翻江倒海。偶尔追逐着海里的小鱼小虾,仿佛在昭示自己的强大。
    白云深处,巨鸟无声冷笑。霎时间俯冲而下,利爪刺破金龙,将它牢牢禁锢,然后一口吞下。紧接着,又扑向另外几条金龙。
    一时间,数条金龙死去,强如金龙,终不敢回头相抗。
    海水被染红,空气中带着充斥着惨烈龙吟,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没过去多久,海水终究是又恢复了那深不见底的黑色。可它,本该是无色的。
    空气中的龙吟也不见了,就仿佛血液融入大海一样,终将被这无边的空气所掩盖。
    巨鸟振翅飞翔,在恢复平静的海面上寻找着什么,他依然冷傲而面无表情,瞥过那些四处逃窜的小鱼小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在那鸟脸上显得狰狞而怪异。
    在它的嘴角,鲜红的液体时不时滴落水中,响起了不为人知的嘀嗒声。
    ……
    不远处的另一片天空,云端站立着几道身影。其中两个佛陀面带浅笑,大耳垂肩,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目视着巨鸟捕食金龙,神色自如,察觉不到丝毫异变。
    两人浑身沐浴日光,身后两大金轮熠熠生辉,嘴里诵念着佛家言语,庄严宝相。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金龙哉,死得其所也,原往生得登西方极乐佛国,从此功德圆满,我佛慈悲……”
    两人对面,分别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苍苍白发,目炫神华,白眉垂于胸前,蔚然而立,浑身有阴阳二气流转,仿佛一道太极图悬挂周天。
    白眉老人神色微动,却看不出深浅,只是浅浅一笑,道:“天之色明,海之色墨,阴极则阳,阳极则阴。”他仿佛没有看到海面上刚刚过去的厮杀,又或者,除了所谓的阴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他关心的东西。
    闻言,一人目色微凝,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远远的矗立在白眉老人西方,在他的头顶之上,一面混混沌沌的旗帜吞吐着锋锐剑气,他看上去在众人之中,身材显得最高,似乎道行也最深厚,微微一瞥白眉老人远处那一道仿佛孤立一片天空的身影,嘴里一声冷哼,“哼……披毛带甲,湿生卵化之辈,不足为道……”
    话音落下,此人卷起一阵灰白神风,天惊地变,电闪雷鸣,拂袖而去。佛陀眉头紧皱,笑色略苦,却并不回答。而远处那道仿佛孤立的身影,却是浑身一抖,目色沉痛,好似想起了往昔的旧事。
    白眉老人看着那道孤立的身影,好半天,微微叹了口气,身后黑白两色气流形成的太极图微微旋转,扭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原地。
    两个佛陀这时又看向那道孤立的身影,也没有搭讪,面上笑容依旧,却不知是眀悟了慈悲心,便有了慈悲意,还是无声的……嘲讽。两人同时转身,面朝西方,向着缓缓渐落的夕阳,脚步沉稳,一步一顿,口中诵念佛语谶言,一片堂皇而去,不疾不徐……
    孤立的身影回过神来,脸上的沉痛消逝了一些,只见他面相昆仑,凝视着第一道身影离去的方向,然后又扫视了几眼白眉和佛陀离开的位置,周身一柄长剑昂然而下,瞬息之间,天地巨变,轰隆一声,有如开天辟地,大海之中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延伸到无穷远方。
    孤立的身影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长剑之中,划破空气,消失在东方,只留几句话在空气中回荡了好几个来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亦以万物为刍狗……”
    ……
    白云飘飘,不知何时,夕阳之下的大海下起雨来,雨水洒落海面,看不见山,看不见树的海洋深处,七色的彩虹化作弯弯的桥,成群的大雁就像一道道奇怪的人影,佝偻着腰,双手都变成了脚,沿着彩虹的桥,歪歪扭扭的攀爬。
    云端没有了人,狂风又一次猛地刮过海面,大浪滔天,汹涌澎湃。
    雨夹着风下了很久,浪越来越大,好长时间过去,一条五爪的金龙幻化做人形,小心翼翼的浮出水面,看了看这片还残留着点点血腥味的海面,抬头看天,重新化为金龙,面色悲悯的游向了海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