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尘与柳扶晴一连相处了几天,也有些交情了。几日后柳扶晴辞别白染尘,回天幕城继续修炼去了。
在荒郊古刹这一带的日子里,白染尘也遇到了诸多因为紫光异象之事而来的修士,其中大大小小的修真门派弟子都有。
几天后。
风和日丽的晴空之下,阳光撒在荒郊坡之上,此地位于深山老林,从早到晚不见有几个路过的樵夫。
一连四周环山,山沟处小溪潺潺,坡上黄土枯草遍地,山上满目顽石稀树。时不时有一阵微风吹过,好不荒凉。
在古道旁的杂草深处,生在地上有一团火堆,它腾起炊烟冉冉上升。
火堆处时不时又有香味飘出,巡回在这荒无人烟的古道老山。
白染尘一袭浓白衣着的身影蹲在火堆旁,正双手各拿着一根树枝,插着鱼儿,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地上搁着银白的镇妖剑,和一些盐巴调料,那条玄青灵蛇小爬正在直流口水,盯着主人手上烘烤的那条鲤鱼。
“小爬你说这镇妖剑里涌现出来的金字文段,是不是流光邪皇故意藏在剑中的修炼心法?”
白染尘从地上拿起盐巴,均匀而又娴熟地撒在烤鱼身上,以闲谈的口吻说道。
小爬水灵灵的小眼直盯着树枝上那被烤得七分熟,香气四溢的鲤鱼。它吐着信子一直点头,也不知道听见主人的话没有。
白染尘见小爬被这飘香的烤鱼勾了魂,自己也不禁咽了下唾沫。他伸手把树枝送向小爬,让那香喷喷的烤鱼肉在小爬跟前大摇大摆。
小爬见状更是神魂颠倒地,它情不自禁地就张开血盆小口,伸长脖子去咬。却不曾想吊了胃口,咬了个空,原来是主人这个可恶的家伙故意抽走了眼前的美味。
小爬这才愤愤地盯着主人看,吸引了小爬注意力的白染尘这才道:
“这镇妖剑内的心法,比百越仙山的‘神剑术’、天幕城的‘天衍道’、逍遥宫的‘逍遥游‘心法还要精妙,真不愧是邪皇所赖以练成盖世强神的神功心法!”
“我的仙缘要么就全不来,要么就一齐来,现在佩剑和心法都有了,命运的安排真叫我无法言表啊。”
白染尘一连叹道,从他掉下悬崖那天开始,就发生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如大哥赠法纹、神庙爆镇妖剑、大战天尊首徒还有获得邪皇心法。
小爬听着主人的感叹,也不理睬,直盯着那条烤鱼,万分垂涎。
白染尘见方才七分熟的烤鱼,如今颜色更好,味道更香了,便抽到小爬跟前,宠溺道:
“吃吧!你这条小馋蛇。”
小爬立即张开嘴巴,那上下交错的四颗獠牙切下,一口嫩白的鱼肉入嘴。看到小爬极度满足与享受的表情,白染尘也忍不住,咬了一口那条属于自己的烤鱼。
“哎呀!真香!”
白染尘得意洋洋地说道,又马上啃了一口自己的烤鱼杰作。
吃得正津津有味的小爬,此刻也对主人流露出一股敬佩的目光。
这一人一剑一蛇闯荡天下的时光,在寻找仙缘的日子之中,最惬意的莫过于自己亲手下厨,旁边还围着一只馋虫粉丝了。所以这一人一蛇正在悠闲地享受着美好时光。
已经吃了一半烤鱼的白染尘,抹了一下嘴边的黑炭痕迹,思索道:
“也不知道花君卿那臭丫头在干嘛,我最近哈欠都打得不是很厉害了。”
······
“我白大厨的厨艺日渐精湛,下次我一定要去江边抓一条最大的鱼儿烤给君卿吃。对!就在忘川河里抓。”
······
此刻小爬的那份烤鱼越来越少了,它不忍心这么快吃完,所以它能很清楚的听到主人说的话。
见主人吃这等美味还不忘了媳妇,小爬很是欣慰,正在用尾巴给主人点了个赞。
这时小爬又听见大猪蹄子主人这么来了一句:
“我要在烤鱼上放很多盐,咸死那个臭丫头!我这几天哈欠都不怎么打了,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小爬此刻瞟了一眼胡思乱想吃闷醋的主人,自己也很是无语。
火堆熄灭了,浓浓白烟滚滚升起。
白染尘噘着嘴,苦思道:
“经过镇妖剑里的心法,我的修为又长进了不少。等我到七重天,我就悄悄去清云峰看爷爷。等我到准八重天,我就去找那个臭丫头!再也不分开了!”
小爬看着主人挂在脸上的孝心与思念,自己对女主人也不禁多了几分想念,毕竟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任谁见了都会对她欢喜的。
这时白染尘又望着小爬,道:“这镇妖剑里的心法乃是邪皇所创,我将其称之为‘流光经’。”
小爬点了点头。
这一人一蛇吃完了美味,便安静地在原地躺了半晌。
白染尘与小爬还在闭目养神之中,这时天边缓缓飞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球。
仔细看这个圆球浑身扎着紫蓝色触须,一尺之长却足有数万根,它们骚动诡异。
圆球中心忽然睁开眼睛,里面有一个瞳孔在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接着,它发现了地上杂草堆旁的白染尘。
白染尘处于闭目养神之中,不由得感到周围气息不对,还夹杂着一丝魔教中的邪佞!
他立即张开双眼,却见半空中有一个紫蓝球体漂在那儿,球内的狰狞瞳孔也在注视着自己。
白染尘不敢与它过久对视,怕陷入虚妄之中。
“是你吗?魂殇?”
白染尘起身站立,手握镇妖剑,小爬也缠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啊哈哈哈~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时天边传来一声空灵而又妖异的男子声音,正是那魔教无冬城魂殇。
一道紫炎气息从远处飞来,现出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站在紫蓝魔眼之上。
见那男子一身紫蓝衣物,妖里妖气,他站在紫蓝巨眼之上。狰狞伴着妖异,真是乌龟找甲鱼——正是一路货。
诡异的紫蓝魔眼在空中狰狞,散发着邪恶气息,那千万根触须也在蠕动,这让地上的白染尘见了,感觉十分恶心。
“前几日是我低估了你,才让你苟活了这么多天。不过也没关系!今天我的魔眼大功告成,就拿你来血祭它吧!”
魂殇的恶心声音从半空荡漾开来,他足下的魔眼延伸着数十根手臂粗的紫蓝触须,朝白染尘刺去。
白染尘挥出镇妖剑,一道银白剑气随之呼出,呈半月斩形状与触须对碰于半空。
交持了片刻,剑气竟是被触须给洞穿了。
望着径直刺来的尖触须,白染尘立即一个后空翻,避了过去。
那触须戳了个空,又甩尾而来,在地上拖出了三道很深的刮痕。
自己的剑气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白染尘不禁回想起了那天与柳扶晴的切磋,因为那只是切磋,不是以死相拼,所以他发现不了自己的镇妖剑竟真如花落所说的,尚未开光,威力如同凡品!
看着地面上的白染尘,他很狼狈地招架着触须。魂殇得意大笑道:
“我的魔眼以魔门秘术修炼而出,坚不可摧!你若有八重天实力,还能尚且一战,可就凭你目前的实力,想砍伤我的魔眼?做梦吧!”
地上的白染尘也顾不了魂殇在说什么,自己一直被那些无处不在的触须缠的无法自拔。
在慌乱应付触须之时,灵光一闪,白染尘猛然间回想起在镇妖剑内,那“流光经”所讲述的心法!现在他如醍醐灌顶般,手持着镇妖剑疾速起舞。
“流光经剑雨!”
只见他站在原地舞剑,剑式仅在顷刻间发生千变万化,道道寒芒剑气威势逼人,如同一注由千百把白刃剑形成的剑雨,正从原地挥霍四面,倾泻八方。
一时间寒芒伤眼,剑音刺耳,成千上万的剑刃汇聚一脉,划破天空。
那魔眼使用触须抵挡,却见无数触须为此断落,一时间触须坠落如雨。
不仅如此!现在又以白染尘为出发点,又涌现无数道蓝色月牙剑气疾速劈出,百密而无一疏,全部指向空中邪魅的魔眼,它光秃秃的,已无一条触须。
如今无数道蓝色月牙剑气均数劈在魔眼身上,它虽然无坚不摧,但如今已是伤痕累累了。
狡诈的魂殇见状,他大喝一声:“白染尘!”
听到有人叫自己,白染尘不禁习惯性的往魂殇那看去,忽地他又下意识性的举起镇妖剑,护在眼前。
那魂殇本想吸引白染尘注意力,让他在看自己的同时,会不经意地对视到自己脚下的魔眼瞳孔。
一旦对视了魔眼瞳孔,他就会遭到魅惑,法力大减。
此刻魔眼的瞳孔正在疯狂狰狞,不曾想它散出的那股虚晃的眼神,一射到镇妖剑上,就又被银白的剑身反弹回来,竟是射还了魔眼上方的魂殇。
对视了魔眼之后,魂殇此刻只感觉头晕目眩,忽地身子一酥,倒栽了下来。
白染尘也不管那个从魔眼上坠落而下的紫蓝身影,自己提着镇妖剑飞驰上空,一道寒芒在空中掠过,犹如惊鸿!
那浓白的身影双手扶着剑柄,将镇妖剑直直插下。
球体此刻仿佛失去控制,里面瞳孔却仍在四处转动,狰狞,不过它眼角下已然是流出紫色的血液,正在持续衰弱下去。
此时白染尘胸前的玉佩闪闪发光,而深插在魔眼体内的镇妖剑也在闪闪发光,它们仿佛产生了什么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