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篝火渐暗,喧闹声渐息,狂欢的蛮人也都散去,没有月的夜,流星划过苍穹,留下道道短暂璀璨的光。如此大好的夜有些人注定不能成眠,这其中有从天朝而来的天使,也有祝融琪琪,自然也少不了孟获。
孟获也不是没有想过立刻就让祝融琪琪臣服,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占有祝融琪琪则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尽快弄清楚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在孟获的记忆中有哥哥孟节和弟弟孟优,且还有眼前的祝融夫人,如果按照孟怀南的记忆,这里是三国没错。可不论是三国还是演义绝对没有真火存在,否则常山赵子龙如何能是祝融夫人的对手,所以孟获将这里是三国世界的想法否决。想不明白孟获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奋力将身上被烧焦的碳结疤砸下来,之前五大三粗的孟获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jing壮的八尺好男儿,原来那真火只是将孟获身上的赘肉油脂燃尽,等若给孟获减肥一场。孟获所在意的不是身材的变化,而是那隐藏在他身体中的蓝sè气流。也正是那蓝sè气流救了他一命,浇灭了祝融琪琪的真火,还修复了他的伤势。
只是任孟获不论如何寻找探查,终究还是找不出那蓝sè气流究竟隐藏在身体哪个部位。
“看来是不得法。”孟获自语,“如果能有修炼的功法,知道其中诀窍就应该能找得到吧。”
“如果能找得到那蓝sè气流,便不愁降服不了这个任xing的妞。”孟获心中如此想,“以我蛮王的身份,想要找些修炼功法想来不难。”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很多迷惑没有答案,孟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横竖是辗转了许久。好在孟获神经还算大条,此事搁在别人身上万万是睡不着的。
神经大条的孟获能睡着,心思细腻的祝融琪琪却不能安睡。双臂紧紧抱住蜷缩在一起的双膝,白虎皮也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感觉冷,一阵阵的寒流从她的心底涌出。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却没有一反抗之意。便是这个时代礼教对于女xing的约束,纵然她有些xing子,可也没有和整个世俗对抗的勇气。
于是,她的所想都变成为今后生活的打算。
‘花烛蟠龙,水里游龙火里去;金莲绣凤,天边彩云地边飞。’她又想到了这堪称绝对的桃符。且不由得痴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羞涩桃花。“他能对上桃符,或许文才不在孟节之下。”祝融琪琪如此猜想,“还有那无耻羞人的谜面,这么来他还不是那种恃才自傲之人。平ri里也不听他文之造诣,大概和他的xing格这样的脾xing有关系吧。”连祝融琪琪都没有在意到,她已经开始为孟获辩解开脱了。
到文,自然就联想到武。此刻祝融琪琪有些好奇为什么孟获没有被她的真火烧死。要知道她可是先天祝融之体,血脉中蕴藏着恐怖的火神之力,在之前孟获对她用强的时候,她不肯屈服之下,血脉力量便主动护主而觉醒,让她一举突破进入真气境,突破时那强劲的真火没有将孟获烧死,让她感到很意外。“是什么东西救了他?异宝?奇药?”祝融琪琪有些想不明白,她看的很明白,当时孟获身上应该没有长物,如此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难道他也有血脉力量?”想到血脉力量,祝融琪琪目光熠熠。
“难道他也有并不弱于我的血脉力量,难道他也有修行的潜质?”
“如果他得修炼之法,是否真的能超过我呢?”
“如果他真的能够超越我,岂不是文武全才,比之孟节也要强出许多?”
“要真是这样,委身与他未尝不好。”
“孟获孟怀南,他竟然有字?”想到这里,祝融琪琪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字,可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的,就算是孟节也不曾有字。字乃是一个人用来自谦之称,也是被人尊敬之称,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孟获有字,出乎祝融琪琪的预料。
“怀南…怀南怀南……”
不知不觉间一夜已过。
这一夜,管亥也没能成眠。而这完全是他自找的。这是他来到南蛮的第一个夜晚,管亥自认为乃是文明开化的天朝使者,所以当蛮人请他进住洞穴的时候,他毅然而然地拒绝了,而是在银坑洞外面搭建了一座帐篷,于是他开始遭罪了。
南蛮被世人看成不毛之地,当夜幕降临却完全换了模样,蛮人是歇息了,但飞禽猛兽却出现了,整个南蛮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狩猎场,热闹的厉害。而蛮人世代居住洞穴,也是因为洞穴易守难攻,抵挡野兽好地方。当然随着蛮人的聚居,飞禽猛兽也知道避开蛮人聚居的洞穴。
虽然猛兽飞禽不会来到银坑洞这边,可总有些灵智低微的东西会循着火光和人类散发的气息而来。比如蚊子、甲虫之类的动物。
夜里管亥只觉得耳根处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一巴掌拍过去,他直觉有液体从手掌和脖子处淌出。凑近灯前查看,在他的手掌上躺着一只足有眼珠子那么大的死蚊子。而且还有更大的蚊虫正围绕着帐篷中的油灯飞舞打转呢。
于是乎,这一夜管亥指挥着麾下二十个军士开展了一场灭蚊大战。睡觉也就成为了奢望。
“该死的南蛮,要不是义父南蛮宝物不少,本使怎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夜终究没睡,天sè才亮,管亥就骂骂咧咧地走出帐篷。
而后又冲着银坑洞的方向大声吼道:“让蛮王来见本使!”他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待了,要立刻拿着贡品返回中原。
早起的蛮人听到天朝使者的呼喊声,立刻奔走银坑洞偏洞,他们还不敢进入主洞。
很快从偏洞走出一个满脸堆笑的少年郎,这少年郎正是孟获的跟屁虫弟弟孟优。
孟优奔走到管亥身边,陪笑道:“天使大人早啊,俺二哥还不曾出洞,您有什么事情吩咐俺就是。”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管亥,看到前来的不是孟获而是孟优,不由地怒声道:“通知蛮王,本使要即可继承赶回天朝,让他将朝贡给本使拿来!”
孟优满脸微笑地答应道,可转身就变了颜sè,黑着脸向孟获所在的主洞奔去。
南蛮乃是不毛之地,并不向朝天纳税,可上贡却是必须的。每年都会上贡天朝大量的奇珍异宝,这其中有兽皮、象牙、宝石、金银等等。而本年的朝贡其实已经在年初送去了,这次蛮王大婚朝廷又要贡奉,出乎孟优预料。其实对于朝贡不仅仅蛮人不满,就是蛮王一族也颇多怨言。没有谁愿意将自己辛苦得来甚至用命换来的宝物拱手想让。
所以当孟获听到天使要供奉的时候,也是不由地跳将起来,惊呼道:“什么?!”
孟优没有进洞,虽然这位不怎么开窍,可也知道二哥新婚夜刚过,没那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去。
听到孟优明来意,孟获赶紧爬起来,四下里寻找衣物,很快他就将外室挂着的一套衣物随意套在身上。只是穿戴整齐后,孟获才注意到这身装扮的不同寻常之处。
只见孟获头嵌宝紫金冠、身披璎珞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在自身上下打量一番,孟获不由地咂咂嘴吧,自语道:“难怪被人家宰,这泥马简直就是暴发户嘛!”孟获很想换一套寒酸的衣裳出去,可四下看了看却不曾有多余的衣裳,至于内室是否有,孟获也不知道,也没有打算进去惊扰祝融琪琪,况且孟获想来大丈夫话要算数,在武不胜祝融琪琪之前,不进内室就绝不进内室。
孟获才走出洞穴,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大嗓门吼声:“你是谁?俺二哥呢!”
看着鼻子下挂着一股鼻涕的自家三弟正一脸惊骇地看着自己,孟获没好气地一巴掌甩在他的头上,道:“我是谁?我是你老子!”
听着二哥熟悉的声音,再挨着二哥一贯对自己的脑瓜的敲打,孟优终于确定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二哥,只是孟优还是相当的不解,上下打量了孟获一番道:“二哥,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孟获脸上也不由地抽搐了几下,被真火烧去一身肥肉的事情万万不能出口,所以孟获含糊其辞道:“孩子家家别瞎问,等你娶了婆娘就知道了。”
“一夜之间二哥你就变成这幅模样,二嫂也太……”孟优惊骇地缩了缩脑袋,终于找到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太生猛了吧!”
而孟获也很是赞同地头,道:“生猛!很生猛!”此刻回想起来,孟获还对于从祝融琪琪体内突然窜出的火凤忌惮不已,他之所以没有逼得太紧,也是怕祝融琪琪再用那所谓的真火烧他。
想及真火,孟获随口问道:“老三,你知道真火吗?”
“火还分真假吗?”
孟获知道白问了,其实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孟获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真火和修行的信息,而作为孟获的跟屁虫就更不用了,肯定也不知道。但是孟获知道除了祝融琪琪,那从天朝而来的使者必定知道何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