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鬼婆婆似乎跟我娘之间怕是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没准我还能从鬼婆婆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我也没拒绝，“可以是可以的，不过你们要付租金啊。”
    赫连城继续道，“小丫头，你仔细想想，聂天恒那老家伙当初是为了什么跟你母亲离婚的？”
    小倩似乎完全不想回忆当初的场景，只是扭头看着我，似乎除非是我下令让她说，否则她是不会说的。
    赫连城只好劝我道，“放心，依我看，当年的事情，就是聂天恒身份发生变化的节点。”
    我只能点头，小倩这才松了口，“他出轨了。”
    赫连城道，“对，就是这件事。小丫头，而且当初你爹明明已经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了，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小三，没必要冒着被社会舆论批评的风险去离婚，但是他却这么做了，你有想过是为什么？”
    聂小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着赫连城道，“对啊，我也非常纳闷，我们一家明明非常和睦，即使父亲出门应酬连续多日不归家，母亲都从未有过怨言，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出轨，他到底是图什么呢？”
    赫连城眼睛又眯缝起来，“呵呵，身为成功人士，一不图财，二不图色，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却有点费解了，“我说城叔啊，咱们讨论的方向是不是发生了偏差？你咋非揪着人家的家务事说个不停呢？”
    赫连城摆摆手，放下茶杯，随手又召唤出一头鬼妖。
    这头鬼妖是一只小鸟，体态轻盈，浑身的羽毛虽然也都是黑色的，但一双眼睛却依旧蓝汪汪的可爱极了。
    鬼鸟跳到我的肩膀上，呼扇着翅膀，开始叽叽喳喳叫了起来，而且非常奇怪，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人话。
    就仿佛有一个“同声传译”装置似的。
    恰巧此时，巧云跟徐莺莺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这小鸟，惊叫道，“好可爱的小鸟。”
    赫连城连忙制止二女，“嘘，这可是鬼灵精，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从鬼阴山里抓到的，你们小点声，别吓到它。”
    跟小黑一样，这只鬼灵精显然本事也很大，它居然能传递之前听到的声音，而我从它嘴里听到的却是聂天恒的声音！！
    鬼灵精的话惟妙惟肖，甚至连聂天恒的语气都学的淋漓尽致。
    “你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你说过的，只要做成这件事，就能保证帮我开拓欧美市场。”
    “我女儿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能确定吗？”
    ……
    剩下的很多话都是些日常琐事，显然都是聂天恒在跟手下讨论，唯独上面这三句话十分奇怪，他的语气十分低三下四，身为天恒集团的一把手，聂天恒居然还需要用这种语气？
    看到我一脸狐疑的表情，赫连城笑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我点点头。
    赫连城随后扯出一张照片来，画面上是一名女子，聂天恒在她面前却十分谦卑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就是这个女人？”
    画面上的女人因为穿戴和拍摄角度的问题，并不能看到样子，但从聂天恒的表现来讲，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准确来讲，她并不是一个人。”
    我震惊道，“我去，该不会是个鬼吧？”
    赫连城依旧摇头。
    “不是人，不是鬼？难道她是一条狗？”我忍不住打趣道。
    赫连城这次却没有推翻我的妄言，“十分接近了，即使是师叔，她也看不出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我手下所有鬼魂，都无法听到她的声音，甚至无法看到她的样子。这张照片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找狗仔队才拍到的。”
    我彻底无语了，身为养鬼者，居然需要通过狗仔队才能拍到一个女人的照片。
    小倩看着照片却怔怔入了神，“我见过她。”
    小倩的话里满含着难受和憎恨，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你的后妈吧？”
    小倩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赫连城紧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她？”
    小倩低声道，“在我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不过都十多年了，所以对她的印象很浅。”
    赫连城拍了下手道，“这就对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吃了一惊，“你该不会说，整件事情背后的主导者都是这女人吧？”
    赫连城道，“我说过好多次了，这个人她不是人，不对，是这女人不是人，也不对，是这上面根本没有女人。”
    赫连城的话都把我绕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城紧接着又取出一本书来，上面书写着“百鬼图谱”，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一页上完全空白，既没有介绍，也没有文字，似乎是故意留白的一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儿应该是女魃。”
    女魃？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僵尸？
    “你没开玩笑？”
    赫连城却十分严肃，“你见过的鬼妖太少，不知道阴间的大鬼妖有多厉害，这女魃就是其中之一，准确来说，她的存在十分奇特，一般而言，从未有人见过女魃，似乎所有见过女魃的人都神秘消失了，甚至就连鬼物都无法见到女魃的样貌，听不到她的声音。”
    “据传闻，当年黄帝就曾召唤女魃与蚩尤在逐鹿之战大展神威，可惜这女魃到底长什么模样却从未有人记住，因为在那个战场上所有人都死了。”
    “最关键的是，阴间百鬼录里居然也没有女魃的样貌记载，只是有传言，任何见过女魃样貌的人或者鬼，都会化为灰烬。”
    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小倩，“小倩，该不会就是这货害死你的吧？”
    如此说来，倒是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城叔，你是怎么知道这女魃的身份的？”
    赫连城叹息数声，“云城出现湿婴之后，师叔就让我彻查此事，可是这背后不知是谁在捣鬼，让我总是查不到关键问题，最后好不容易有点眉目了，可鬼灵精跟小黑都失了效用，它们的听觉跟视觉在那女魃面前竟然完全不起作用，所以我才会有此猜测。”
    “小丫头，或许就是因为你曾经见过那女魃一面，所以她才会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