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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困兽之斗
    公孙羽没有死,小纵横也没有死,那根古藤救了他们。
    古藤从山巅一直延伸到崖底,直到地面,仍有小孩手臂般大小,可想这古藤已有千年不止。
    “汪……”小纵横率先着地,它围着古藤等待公孙羽缓缓滑落。
    虽然大难不死,但是尚且细皮嫩肉的公孙羽抓着古藤一直往下滑,这双小手早就磨出了泡,又磨出了血。然而对于生命,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公孙羽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小纵横在地面等待着自己不停地欢腾,心中的落寂不禁少了许多。
    好不容易双脚着地,公孙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重生之感,他抬起血痕累累的手掌,苦笑地松了一口气。
    “汪汪汪……”小纵横一直扯着公孙羽的裤脚在闹腾。
    “小伙伴,你这是要干什么?”公孙羽疑惑道。
    他抬头望了望四周,这是一片森然的树林,虽然是白天,可是因为在谷底,草木遮天蔽日,给人一种压抑之感。又因为这里毕竟人迹罕至,飞禽走兽自然少不了,公孙羽现在又伤又累,警觉性自然比不上小纵横,小纵横这些举动,让公孙羽多了几分警觉。
    “我们要想办法走出去,否则天一黑就麻烦了。”公孙羽提了提背后的小箱子,跟着小纵横往前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公孙羽和小纵横走了没多久,便感觉到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一些细碎声从密林里传了出来。
    小纵横天性使然,开始龇牙咧嘴,似乎准备迎敌,它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愤怒,或许是防备,总之,它停下了脚步,也朝着密林低吼起来。
    “小伙计,那是什么东西?”公孙羽也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密林深处,他不知道这样跟小纵横说话它是否听得懂,但是,此刻他别无选择,恐惧和孤独往往比危险本身更可怕,在这密林里,公孙羽真正意义上是独自一人的,虽然他身边跟着一只小狗,可是,除了陪伴,他并不指望这只小狗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安全感,虽然这小狗曾经救了他一命。
    果不其然,小纵横并没有搭理他,还在不停地对着密林深处低吼。
    公孙羽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可是,准备什么呢?他现在又累又饿,而且还受了伤,所有状况都表明,他自己才是猎物,想捕猎,他只能靠运气。公孙羽捡起半截木棍。他身上除了那只小箱子,身无长物,那些剑他一把也来不及带出来,现在恐怕都已经落入入侵者之手了吧。
    公孙羽拿着木棍敲了几下,感觉还算称手,不过至于能有多大杀伤力,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但是生存和保护奇书的**促使他不断往前走。
    “小伙计,快走!”公孙羽轻轻碰了一下小纵横,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小纵横虽然移开了脚步,但是余光也是盯着对面的密林,低吼声仍是不断,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节奏越来越慢。
    待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密林里突然窜出一团黑影,却是一只猴子。公孙羽听到动静,猛一回头,发现是猴子,胸中长舒了一口气。
    “汪……”小纵横可不管那么多,一切动的事物似乎都能引起它的警惕,甚至敌视,它差一点就往回冲上去追,好在公孙羽赶紧拦住了它。
    “小伙计,别追了,不过是只猴子,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在公孙羽的安抚下,小纵横这才又平静下来,跟着公孙羽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了。这里不仅地势开阔,而且已经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了。
    这让公孙羽和小纵横都感到无比兴奋。对于公孙羽来说,他不但找到水源,而且还找到了出去的方向,只要顺着河流往下走,总能走出这深谷!
    “太好了伙计,咱们有救了!”公孙羽兴奋地朝河边跑去,小纵横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到了河边,都奋不顾身地开始喝水,他们已经逃了一天了,之前又被火烤烟熏,早就干渴难耐,要不是内室还有些水源,估计这会儿已经都干瘪了。
    “咕噜噜”公孙羽用手掌舀水猛喝下去,也不管这天有多冷,水有多冰,饥渴难耐,许多动作都是本能。好在这地方有阳光照到,这冬日的暖阳至少给这个少年一丝希望。
    就在他们尽情地沐浴阳光冲洗喝水的时候,一个倒影再一次引起小纵横的恐慌,这一次,小纵横的毛都炸了!
    “汪……吼!”与刚才在密林里的低吼相比,这几声显得更加惊恐,而且,小纵横开始往后退。
    “嘿,小伙计,你怎么了?”公孙羽还在捧水洗脸,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并未发觉危险在迫近。
    直到他再一次要捧起水,才从水面看到一个影子在晃动,一头猛虎的倒影在水面上,紧紧地盯着他们!
    “啊!”公孙羽的目光从水面往上移,那头猛虎足足大他两倍。公孙羽一个惊吓,不觉往后倒去。
    岸上顿时躁动起来,小纵横不停地炸毛,再一次从一只可爱的小狗炸成一只凶恶的猎犬。但是不管小纵横如何炸,在这猛虎面前仍然是小巫见大巫。难得的是,小纵横对眼前的敌人虽有恐惧,但显然不想退步,它挡在公孙羽面前。
    公孙羽慌忙之下,再一次摸到了那根木棍。他挣扎着站起来,猫着腰身,随时准备战斗,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一场徒劳,但是他不能不战而败,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必须争取生存的权利。
    这勇气或许来源于他内心,或许因为喝了那几口水人之后人变得精神一些。总之,他和他的小伙伴要开始战斗了,他们要对付眼前这个大家伙!
    对岸的猛虎开始移动脚步,对于它来说,一个孩子,一只狗,是这个冬天最好的猎物,它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这样的猎物它志在必得!
    猛虎咧了咧嘴,用爪子刨了刨土,准备朝对岸扑过去!
    “小伙计,咱们两边同时进攻!”公孙羽对小纵横说道,他不知道小纵横能否明白,可是他已经想不了这许多,这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小伙伴,唯一的战友!
    逃跑是不可能的,老虎会水,还能爬树,他们只能拼死一搏。
    “吼”老虎终于扑了过来,那小纵横似乎听明白公孙羽的话一般,突然撤到了左边,公孙羽在右边。
    似乎感觉这只狗比这小孩的威胁还大,老虎竟然先扑向小纵横。可是小纵横身手显然比老虎还敏捷,老虎扑了好几次都没能扑到小纵横。几回合下来,这老虎兴许也有些累了,毕竟看它那肚皮,应该有些日子没进食了,饿虎扑食,本来已经势在必得了,不想这小纵横确实有几分本事,把这饿虎拖得更疲了。
    老虎扑了好几个空,没能抓到小狗,只得停了下来,猛回头。公孙羽一吓,差点摔倒,他刚才本想趁机逃跑,可是又不想撂下小纵横,只得硬着头皮拿着木棍与老虎对峙。
    “汪汪汪……”小纵横担心老虎要对付公孙羽,连连吼叫挑衅,可是老虎已经对它的叫声置若罔闻,径直朝公孙羽扑了上去!
    “啊!”随着老虎猛朝公孙羽扑去,只听得一声尖叫,猛虎已经把公孙羽扑倒!
    不幸中的万幸,老虎并没有抓到公孙羽,而是被公孙羽刺出去的木棍抵住了喉咙?!
    可是,年少体弱的公孙羽此时怎会是一头老虎的对手,单是气力都相差甚远,虎爪离公孙羽的脸越来越近,公孙羽感觉手中的木棍越来越能以支撑,他恨不得自己选一根长一点的木棍,这样就能插在地上抵住老虎的喉咙。可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就在老虎不断扑腾不断往下压的时候,公孙羽索性移过大腿,将木棍的另一头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公孙羽的大腿传来钻心的疼痛,木棍已经在他的大腿上磨出血,血腥味更激发老虎的攻击欲,“吼吼吼”几声怒吼,老虎扑腾得更厉害。它抬起爪子再一次朝倒地的公孙羽落下去。
    “吱吱……”突然几声犀利的叫声,对岸突然窜出一只黑影。
    “猴子?”公孙羽一惊,这不是刚才他们遇上的那只猴子吗?可是,这猴子在这猛虎面前又能帮自己什么忙呢?公孙羽来不及高兴又陷入剧痛之中。
    不料那猴子扑过来,径直朝老虎背上扑了上去,小纵横见来了帮手,也朝老虎扑了过去。
    老虎不想正要开餐就被打扰,恼怒地猛扑猴子和小纵横。可是,这两只小家伙都是身手非常敏捷,老虎发挥,也奈何不了它们。
    公孙羽趁机挣脱虎爪,刚才吃了棍子太短的亏,逃出来的公孙羽赶紧从身旁摸腾着另外的防身武器。还没等他找到称手的木棍,老虎又朝他扑了过来!
    “啊!”公孙羽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操起一件东西闭着就朝老虎刺了出去。
    “吼呼……”一声哀嚎,公孙羽顿时觉得有热流溅到自己脸上,他睁开眼一看,自己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剑,剑口竟然刺进了老虎的喉咙!血从老虎的咽喉处喷溅而出。
    垂死挣扎的老虎奋力朝公孙羽身上扑来,虽然公孙羽拿剑刺了老虎,但显然扛不住老虎这猛烈的扑腾和负重,如果被虎爪扑到,仍然必死无疑!
    就在公孙羽与老虎做最后搏斗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一记重击打在了虎头上!老虎当场后倒,挣扎几下,当场毙命。
    公孙羽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手中为何突然多了一把剑?老虎又为何突然被打倒?
    正在公孙羽筋疲力尽仰躺着的时候,猴子突然越过他身上往后窜去,公孙羽后仰一看,一个衣衫褴褛的野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那猴子已经窜到那人的肩膀上娴熟地帮他挠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