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尚未反应过来,余波带着的一帮人,举起枪。
对着埃迪他们几人就开枪。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犹豫。
埃迪最怕死了,在余波他们掏枪的那一刹那,就抓了一个保镖挡在身前。
砰砰几声,他的几个伤残的保镖全部倒地。
埃迪抓着的保镖个头太大,身体下滑,他抓不住,脑袋露出来,一把黑洞洞的枪抵在了他脑门上。
“赵老板,别开枪,我是自己人。请看在上帝的份上,饶了我一命,我保证,不会把您做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
“上帝!”赵麟笑了。
当一个人把优雅发挥到极致,就显得诡异骇人。
“你们上帝出生的时候,我们玉皇大帝已统领世界几千年了,要不,你祈祷一下玉皇大帝,我放你一马。”
埃迪立马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玉皇大帝保佑我。”
赵麟很满意,“把人送去园区搬砖。”
“是的,老板。”余波带着人,将埃迪给拉走了。
埃迪听不懂中文,不知道要被带去什么地方。
只要不被杀死,他还是挺配合的。
赵麟离开的时候,在酒店前台把那间房子续费了一个月。
明确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太阳城这个地方,前来的不是赌徒,就是恶徒。
鱼目混杂,没几个正常的,一般人也惹不起。
服务生急忙颔首:“先生放心,就算是里面着火了,只要不烧到外面来,我们都不会去干扰的。”
苏清婉离开酒店,在前台买了一瓶水。
喝了几大口漱口,确保大脑清醒。
在马路上,就看见之前送她来的那辆车还停在路边。
真的是太好了,刚刚还想着找不到人,没办法报仇。
她走过去,看见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坐在驾驶座数钱。
一共两百美元,他翻来覆去地数。
双目冒金光,恨不得把两百美元数成两万来。
苏清婉拿着矿泉水,轻轻敲了一下车窗。
小胡子男人撇了一眼,目光继续落在钱上,没察觉到不对,继续数钱。
苏清婉不耐烦了,对着车窗就是一拳。
周围的人看见,立马远离,生怕惹到那个喝醉的醉鬼在路边闹事。
国外合法佩枪,还是三不管地带,可不流行看热闹。
这种事情,有多远离多远,生怕被殃及池鱼。
小胡子男人这才看清车外的苏清婉,怕她砸车,急忙降下车窗。
“小姐……你……怎么又下来了?”
“开门,送我回酒店。”苏清婉指了指后座。
她身上有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下的命令,叫人本能的诚服。
小胡子男人稀里糊涂开了门。
苏清婉上车,拿出手机,给厉锦天打电话。
厉锦天接听就说:“婉婉,你情况怎样?”
“厉锦天,以后我的事情,你少掺和。”苏清婉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边立马拨打过来,苏清婉挂了,那边再打。
她忍无可忍接听,“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说不清楚,就滚。”
“婉婉,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你不要这么排斥我的帮助。”
“没有你厉锦天,我苏清婉照样能活得精彩。”苏清婉冷酷地回答。
厉锦天那边苦笑,“婉婉,夜寻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被他虚伪的样子欺骗了,不要围着他团团转。”
苏清婉笑了,笑得肩膀抖动起来。
这个世界上恶人居然说好人虚伪!
“厉锦天,其实当初你把我丢在缅北,是真不爱我了吧?”
这是苏清婉和厉锦天闹掰后第一次和他谈感情,很冷静地谈感情。
厉锦天没说话。
苏清婉继续道:“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一起,哪怕对方再优秀,哪怕我是一块唐僧肉,你吃了十年,也腻了。”
“你之所以回头,那是因为你发现,我变了,变得更加完美了,赵麟也喜欢,夜寻也喜欢,男人都有好胜心理,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强者,别人都想要的,你也想要,况且,这个还是你触手可得的东西。”
“婉婉,你误会我了。”
厉锦天发现,他们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思想交流了。
或许,就是从苏清婉去缅北后开始的。
苏清婉可不认为这是误会,“你一直不明白我爱夜寻,为什么不爱你和赵麟吗?我现在告诉你。”
苏清婉闭了闭眼睛,满心满眼都是她在缅北如炼狱般的日子。
“因为夜寻看见的我,是一个懦弱无能,除了哭就是自杀,要不还犯蠢逃跑的女人,他见到的我,是在地狱里最没尊严肮脏的老鼠都不碰的样子。”
“而你和赵麟眼中的我,是现在的我,如果在我刚去园区那会儿,我就是你和赵麟脚下的蝼蚁,你们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你说我对你狠,你忘了,当初你带着苏林离开,我是怎么跪着求你带我走的?我追着你,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抱着我妹妹亲吻……”
“我在园区完不成业绩,卡被封了,打电话向你求助,你在干什么?”
“我那时候真的活不下去,我跳过楼,我被敲断了手指,我像狗一样被脱光了和发情的公狗关在一起,我最怕蛇……他们把我裤子脱了,和蛇埋在一起,我被活埋……”
时隔这么久,苏清婉说起这些,整个人还是被拉入了地狱的感觉。
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厉锦天,我好痛啊!”
苏清婉捂着胸口,“我就是想要你死,你不死,我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你不死,我就会一辈子痛。”
“而你口中瞧不起的夜寻,他从不嫌弃我,他把我从地狱中拉了出来,如果不是他,我去园区第二天就死了……”
“袁媛是你派来的人,她回去,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明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如今却要我大度?”
“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厉锦天那边一个字都没说,唯有微弱的声音不断传来,呼吸越来越急。
随即,那边有护士惊呼,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张昊雄的声音,“苏总,厉总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逼死他才罢休吗?”
“是。”苏清婉笃定地回答。
“别太狠。”张昊雄是咬牙切齿说的。
“别太狠?张昊雄,你家厉总把我丢在缅北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让他别太狠呢?同样的事情,我做就是太狠?这么双标?要不你和你家厉总一起去死吧?在地狱,做他的狗。”
随即,听见那边护士喊道:“厉总病危,家属呢?快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