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里的灯光熄灭。
苏清婉尚未出手,李离便惨叫一声。
“啊!谁他妈的敢打老子。”
只听砰的一声,像是有人被砸在地面。
“哎呀!谁?放开我……”
李离的惨叫才出口,嘴就被人堵住了,空气中响起含糊不清的叫声。
还有拳头落在人身上的声音。
或许是对彼此太过于熟悉,苏清婉立马感觉到对方是夜寻。
苏清婉喊道:“不要打李哥,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放过他。”
喊完后,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李离惨叫的位置,就往死里踹。
李离被两人胖揍,享受双倍的快乐,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叫声。
苏清婉在黑暗中,摸索到李离的手指,对着他手指就狠狠的踩下去。
“啊!”十指连心,李离哀嚎起来,奈何嘴里被塞了东西,叫也叫不出来。
两人默契,都不说话,把李离往死里揍,打得差不多了。
夜寻把李离拎起来,直接从窗户丢了出去。
苏清婉配合的喊道:“不要……有人偷袭,快来人呀!”
她知道甲板上有很多保安,有人落水肯定会被发现,不如演戏演到底。
灯光亮了,夜寻一袭黑衣的站在窗户边,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李离,二话不说跳下去了。
苏清婉急忙跑到甲板上去,“保安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男朋友,他为了救李哥,跳水了。”
保安急忙丢下救生圈救人。
李离先被拉上来,嘴里还塞着破布,鼻青脸肿,已经分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苏清婉和保安一起,将夜寻拉上来。
“夜寻,你没事吧?”
夜寻摇了摇头,走过去看李离,他把李离嘴里的布拿出来。
“李哥,你怎么下水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离眼睛被打肿了,只能睁开一丝缝隙,满脸血水。
门牙被打掉两颗,一开口,就冒血。
“不知道,刚刚我在苏清婉房里,被人偷袭了,兄弟,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夜寻蹙眉,“李哥,你去我们房里干什么?”
李离愣了一下,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刚刚停电,你不在,我担心婉婉怕黑,才进去看的。”
言毕,他还不要脸的看向苏清婉,“婉婉,你说是吧?”
苏清婉点头,“是的,夜寻,刚刚有一条野狗要非礼我,幸好李哥出现,不然我就要被欺负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没有半点掺假。
夜寻把李离扶起来,“多谢李哥帮忙照顾婉婉,你伤着,回去治疗一下。”
李离点头,抬手揉着身上的伤,手指剧痛,低头一看,断了两根。
恰好是苏清婉断的那两根的位置。
他痛得惨叫,“妈的,我一定要把那个王八蛋给找出来,我要他五马分尸,我要敲断他全身的骨头。”
这里没有医生,夜寻拿来医疗箱,简单的给李离处理了一下伤口。
“李哥,你还是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免得感冒了。”
李离骂骂咧咧去洗澡了。
苏清婉和夜寻站在门口‘保护’李离。
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笑意。
听着李离在浴室的咒骂,苏清婉很快乐。
难怪李离喜欢双倍快乐,真的是很快乐呀!
李离落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克劳斯知道了,亲自跑来把李离骂得狗血淋头。
苏清婉和夜寻在客厅,清楚的听见里面的训斥声音。
“丢死人了,这么多人都没有事情,就你被人打得半死,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你怎么不喂鱼算了?我还要去太子面前解释!”
“先生,我错了,请你原谅。”
李离在克劳斯面前乖得像一条狗。
“你再给我惹什么事情,休怪我不客气。”克劳斯出来,摔门的声音特别大。
苏清婉对着克劳斯一笑,“先生。”
克劳斯点了点头,“听说你和太子爷走得很近?”
“不算近。”苏清婉实话实说。
“你的资质不错,人又长得好,要是被太子爷看上,到时候,别忘了给我说几句好话。”
克劳斯觉得苏清婉十有八九,要去第二区了。
“那是,我是先生教导出来的,先生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苏清婉对着克劳斯颔首。
克劳斯满意的点头,“好孩子,我看好你。”
克劳斯走了,苏清婉跟着夜寻回到了房间。
门一关,苏清婉就压低声音道:“东西送出去了?”
“嗯。”夜寻反应很平静。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苏清婉这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去找厉锦天,你走吧。”夜寻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苏清婉,只是看着浩瀚的大海。
苏清婉站在他身旁,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暂停了。
“真让我走?”
“嗯。”他笃定又坚决。
苏清婉慢慢靠过去,抱住他的腰,“那我真走了。”
“嗯。”夜寻这一次回答得更加果断。
一瞬间,苏清婉失去了抱他的力量。
她松开手,后退两步,盯着他俊美无匹的侧脸。
那么的阳刚帅气,却冷得像刀锋。
“你会记得我吗?”苏清婉不死心的问。
她不相信,她在他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不知道。”夜寻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夜先生,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回答?”
夜寻回眸,冷冽的眼神与她对视。
他深邃的眸中,除了冷漠,没有任何情绪。
“在我的生命里,刻骨铭心的人太多了,我不一定能记住你。”
“夜先生,你真残忍,你就不能假装骗一下我吗?”
苏清婉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也不够优秀,让夜寻看不上她。
“很抱歉,我不喜欢给人没必要的希望。”夜寻看了看时间,“他在楼上等你,你去吧。”
“你要我现在就走?”苏清婉没想到这么快。
“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后,忘掉缅北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
夜寻说完,就转身背对着她,不看她了。
苏清婉看着他精瘦高挑的背影,心里像是针扎一样难受。
那种痛,不似厉锦天把她丢在缅北那种撕心裂肺。
而是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一下一下的难受。
苏清婉知道该离开了,可是双腿生了根似的,动不了。
她满腹的话要说,张了张嘴,也不知从何说起。
“夜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想让我留下,我就留下陪你,哪怕是在阴曹地府,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