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刘骜见过班恬之后,很是满意,又和班况喝了点酒,这才离去,班府院外,刘骜依旧有些不舍地看向班恬的闺房。
“那个,班老兄,我给你说的都记住了吧,以后见到除了我以外的公子哥,在这周围晃悠的,全部照打不误,后果我来负。”刘骜很是认真地说道。
“兄弟你放心,这小妹哥我一定帮你照看好,再说了我小妹这样的人,也只要太子爷能配得上。”班彪笑着说道。
石甲瞥了一眼班彪,“那个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点头就行了,什么叫太子能配得上,那是你小妹高攀才是。”
班彪正要上前痛揍一顿石甲,还好被旁边的班况拉住,“这位阉人说的对,是我们小女高攀太子爷。”
石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总觉得这话不对劲,刘骜上前就是一脚,“没完没了是不是,回宫了,还考虑什么个东西。”
这会刘骜心情高兴,石甲自然也不好意思破坏,立即点头向外走去,“那个班父,帮我照顾我你的女儿,我就先回去了。”
刘骜出宫的事情也算是家常便饭,宫中的人基本都知道,但此次见未来的老丈人,使得傅昭仪心中很是烦闷。
身为皇太子,一旦有了太子妃,说明地位又更加巩固了一步,而自己儿子刘康不就是机会又少了吗?
上次刘骜和许氏的事情黄了,倒是使得傅昭仪高兴了一阵子,这会又多了一个班恬,使她的心里又打起了鼓。
刘骜这些天得到刘奭的赏识之后,刘康除了向刘奭行礼,其他的事情基本不做,每天都在傅昭仪的寝宫附近。
毕竟王皇后不得宠,宫中只有三人,足以让皇帝轮流宠幸。首先就是傅昭仪,然后就是冯昭仪,以及卫婕妤。
刘康经常在母亲的寝宫就有机会见到刘奭,增加感情的绝佳机会,毕竟皇太子的选拔与留任都是刘奭做主。
万一刘骜有什么过失,他就是上位人啊,不过这会儿的刘康气色很差,看着母亲手中的稻草人,止不住的叹气。
“我说母后,你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感觉不是很有用啊,你扎的越狠,这刘骜就受宠的越深啊,马上太子妃都确定了。”刘康有些埋怨地说道。
刘康和刘骜的性质还是有些差别的,刘骜,皇太子,所以王皇后是母凭子贵,刘康,定陶王,母后得宠,所以是子凭母贵。
傅昭仪听到自己儿子抱怨,亦是无奈地放下了稻草人,直接一把火烧了,“刘骜这小子最近变化太大了,以前听说他挺喜欢读书的,没想到现在倒喜欢结党了,扳倒他恐怕从外臣手中很难了。”
“事情成与不成还是由你父亲说的算,现在刘骜没有错误,不代表以后没有,另外阻止刘骜的婚事,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呢?”傅昭仪低声说道。
刘康有些不悦地瞥了一眼傅昭仪,“我说母后,你就不能搞点正常的法子,那些歪门邪道根本没有用,只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现在刘康做大,事情难办了啊!”
“母后知道了,上次许氏的婚事没有说成,这次班氏的也一样,听说京城之中有名望的少年要说冯俊和陶仁了。”
“陶仁为富家子弟,用钱财打动不了,况且年龄稍长,冯俊为官,母后可威逼利诱,然后让其求皇上说明原因,即冯俊爱慕班恬已久。”
“当初陛下的姑姑都可以许配给冯野王,以笼络冯家,这次班恬更是没有什么背景,想必陛下也会同意。”
“朝中像冯氏这样满门贤才的不多了,陛下肯定不会错失良机,儿子,你就看着吧,一切会很顺利的。”
傅昭仪说完话便命令左右准备了金千斤,以及诸多财物,全部都送到了冯家府内。
冯奉世都五六十的人了,本来都想辞职了,见到傅昭仪的礼物,不免有些惊讶。
自己家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送哪门子礼啊,当冯奉世接过傅昭仪的书信时,就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冯奉世缓缓打开帛书,其中的内容大致就是,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养老了,你也不用退回来了,做官做的你这么大的年纪不过是想山善始善终。
你老冯家为官这么多年,也知道入官场容易,出官场就难了,今天只要帮助我办成一件事情,我就让你安然无恙离开京城,否则的话,后果你也知道,想来你冯家也没有什么靠山,又不得陛下宠幸,其他的我就不多了,只要将班恬嫁给你的小儿子就行。
冯奉世看着帛书,额头上起了个疙瘩,前些时候许氏嫁给了大儿子,是太子的意思,这会儿让班恬嫁给冯俊,又是傅昭仪的意思。
两边都不好得罪啊,但是细细想来班恬乃是何许人家,不过是郊区种地的,女儿贤惠点罢了,这样的女子多得是。
总不能拿老冯家以后的前途和一个良家女子相比,“哎,这次又要豁出去老脸在朝堂上大哭一场了。”
就在这时,冯俊也从宫中赶了回来,听到老父亲在屋内唉声叹气,亦是觉得蹊跷,随即向着厅内走去,同时奉上温茶。
“父亲,院内有许多赏赐,应该高兴才是,何故无缘无故叹气。”冯俊低声地说道。
冯奉世很是欣慰地看了一眼冯俊,“你自己看看吧。”说罢便将手中的帛书递了过去。
冯俊还未看完就将帛书放在了桌子上,“父亲,这个事情绝对不行,皇太子似乎很钟情于班恬姑娘啊。”
“你懂什么,皇太子和傅昭仪比起来,还是傅昭仪不好得罪啊,况且太子爷生性风流,两天就把这个事情忘干净了。”
“为父我办完这件事情之后,就辞官回乡,这是傅昭仪给的最后一道旨意,为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冯奉世叹息地说道。
现如今在官场都混迹几十年了,没想到啊,最后却让傅昭仪盯上了,临死的人终究还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冯俊眼神来回转悠,“父亲,事情不妥,再说平常你处事谨慎,哪来的什么把柄,还是送回去礼物,再想他法吧。”
冯奉世抚须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