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夫您在营地啊,我还以为您没有回来呢。您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就在萧辞握紧杯子时,从帐篷外伸进来一个脑袋。这正是帮她打下手的那位医女小香。
小香说着已经进了屋子,一张满是关切。
“我……”萧辞吱唔羞愤地不知道如何诉说自己遭遇的一切。
即便萧辞不说,小香也从萧辞的表情,看出萧辞有事,她不由问:“是发生什么了吗?萧大夫,您要有事尽管跟我说!”
小香只是个普通的医女,她的遭遇跟小香说了小香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影响小香的心情如此想着。
萧辞摇头否认:“我没事,就是催公子被送回都城了。他身上有伤,这一路赶路颠簸,我担心他吃不消。”
“哦,原来是这件事!”小香闻言松了口气,十分信任道:“催公子武功高强,虽出身名门却也吃得了苦,从这些日子相处就知道啦。萧大夫您这是关心则乱了。”
“对了,萧大夫您回来就好。我正想跟您说呢,昨日您走后又送来一批病患,有几种药就只够用两天了,您需要尽快想办法,否则这救治就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
“嗯,我知道了!”萧辞恍惚的脑袋因为小香的话变得清醒,若是她死了,那这些重病的病患该怎么办,没有她,这些病患一定撑不到都城派人过来支援的那日。
“小香,你先去忙吧。我先收拾一下,就来找你!”萧辞振作起来。
“好!”小香不疑有他,转身出了帐篷。
等帐篷里又只剩下萧辞一人后,萧辞嫌弃地打了水搓擦了一遍身体,又换上自己的衣服,将那套不属于自己的青色裙子扔进了燃烧的炭火当中。
看着燃烧的衣服,萧辞抿紧了唇,彻底从有害者有罪论的思想中转换回来。
她是被玷污者是被害者凭什么要自我厌弃离开这个世界,玷污她的人才该死。
她现在应该极积救治病患从恶人抗争到底,等到疫情过去,她再想办法找出沾污者,将之除去。
就算她自己不行,她也能求救汐儿姐姐,有势力依靠也是她的运气跟本事,不丢人!
有目标变得清明的萧辞像是换了个人,抬头挺胸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她清点了药材,发现果然如小香所说,有几味药材短缺,再不补货撑不了几日,若今日再有病患送来,怕是连后日都撑不过。
“小香,你帮我去请杜将军过来!”萧辞吩咐,现在催时景不在了,她只能找杜鸿其,再让杜鸿其找鲁战想办法。
杜鸿其来得很快,也答应得很快。
他一脸义不容辞:“萧大夫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虽然催公子离开,但我不会离开,一定会继续守护大家。”
“那谢谢杜将军了。”萧辞道谢。
“萧大夫客气。”杜鸿其笑着离开,看起来十分好打交道。
杜鸿其离开,萧辞皱着眉的也没有舒缓。
小香抱着药材,望着萧辞忧愁的脸色,忍不住好奇问:“萧大夫,您怎么还一副担忧模样,杜将军不是答应你了吗。以前杜将军跟催公子答应的事,哪次没有完成了。”
萧辞眸色一动没有回答,心里却是道:也知道说的是杜鸿其跟催时景一起,现在催时景不在了,难保杜鸿其就能说到做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两手准备。
何况幕后搅局故意扩散疫情的人没有找到,说不准杜鸿其就有嫌疑。
萧辞握住小香的手:“小香,我也想出去找药。但这件事我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你能不能帮我隐瞒?”
小香望着萧辞严肃的脸庞想了想,就点头应下。
萧辞在小香心中,就是当初林云汐在萧辞心中的地位,跟着萧辞学习做事这久,对萧辞早已经是满心敬佩。萧辞无论要她做什么,她基本都能不问缘由答应。
“谢谢你小香。等会我会对外说,我在研究新的药方,让人不要打忧。你只需要帮我守住帐篷,不要放人进来即可。”萧辞说出自己的方案。
小香应下:“好,萧大夫。”
另一边,杜鸿其从萧辞处离开,就回到了自己帐篷。帐篷撩开,他就看到一位身着黑衣,带着半截面具的男子坐在原本属于他办理公务的书案前。
自己的位置被占杜鸿其没有生气,反而对黑衣面具人很是尊敬:“将军!”
催寄怀抬头:“她怎么样?”
杜鸿其是鲁战的心腹,他自也知道催寄怀的计划,催时景只是受了一点伤就能昏迷全靠得他里应外合。他也知道催寄怀跟萧辞的关系。此时催寄怀没有直接点名,他却是已经明白在问什么。
杜鸿其道:“萧大夫看起来一切正常,瞧着比之前还要有精神跟干劲。她让人请我去,是为了寻几味短缺的药材。”
催寄怀听到萧辞精神还好,胸口一直感觉堵塞的那口气就退去了。
他坚信自己这样绝非是关心萧辞,只是因为现在还需要萧辞暂时稳住局面,萧辞不能死,才关心她的安危。
昨晚他是将萧辞劫到了间客栈,也是在他在萧辞昏睡后给萧辞换了衣服送回的营地。
有杜鸿其在营地,他几乎来去自由。
催寄怀谋算着吩咐:“萧辞交给你的事,你尽力去做,寻找药材后,将其中一味最为稀缺的毁去,余下的尽数交给她,你可明白。”
杜鸿其不蠢,催寄怀都说得这明白了,他自然能懂意思。
毁去最稀缺的一味药材,就是断去了萧辞救治病患的希望,将其他药材交给萧辞,是为了防止他不被有怀疑。
到时他可以说,他尽量,只是那味药材实在稀缺实没有办法。
要说高,还是他们家催将军高。
杜鸿其看向催寄怀的目光中尽崇拜:“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处理好,不会让您失望。”
离小镇已经很远的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队正护送着一辆马车前行。
突然地面凹凸颠簸了一下,马车内原本平躺双目紧闭的人睁开了眼睛。
“催公子,您醒了。”随行伺候的仆从见状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