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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被窝里传来的温度
    催时景没有得到吴泰的答案,因为吴泰只是愣了一瞬,然后蓦地转向手握头拳,就已经朝催时景脸上打了过去。
    “唉,打人不打脸,吴叔,您过分了。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一下。”催时景一边躲避,一边叫嚷。
    吴泰手里动作不停,也只是回道:“我也只是想要单纯地打脸,这一点也不算过分。”
    最终吴泰也没有打到催时景,两人倒是坐下来喝了一顿酒。
    催时景没有从吴泰口中问出有没有净身,倒是知道吴泰当初冒充孙公公时得了重病。
    冒充孙公公,也得到孙公公同意的。
    孙公公只有一个要求,把他尸体烧了,骨埋灭在心爱的女人身边。
    孙公公心爱的女人正是凤鸾宫的宫女,他们一路扶持前行,没想到那宫女会受到先皇后的牵连就此殒命
    即便身如浮萍也向往阳光,可底层人的无奈与被迫没有人能够明白。
    吴泰说到孙公公眼眶红了,是个性情中人。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催时景抿了口酒,抬眼看。
    吴泰一口饮进杯中所有的酒,敛眉沉思片刻,随后抬起脸,坦荡又苦涩地道。
    “有,只可惜,她是我高攀不上的存在,这话虽然大不敬,但实话跟你说,我也在心里偷偷遐想了好几遍,哈哈哈……”
    吴泰干脆抱住酒壶,整壶喝,醉眼微醺,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他似回味了下,又看向催时景:“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喜欢的人?心上人变嫂子,大概没有人比他更窝囊。
    催时景想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自嘲,没有回答,只是往嘴里灌酒的速度更快。
    最后不知道喝了有多少,反正感觉头阵阵发晕,心中压抑的情绪怎么也无法得到释放。
    一袭红衣的催时景跃上树枝,跃上墙头,府中侍卫守卫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刺客,等发现是喝醉酒,眼尾猩红的催时景敢怒不敢言。
    夜晚如墨,窗外已经由小雪改为大雪。
    萧辞绣好一个婴儿肚兜便打算休息睡觉,这几日一直在吃安胎药,小腹坠感已经消失,人也精神了许多。
    选择跟在催寄怀身边,除了催寄怀是孩子的父亲,他的夫君,还想查催寄怀是不是掏心恶魔。
    据她观察,这几日晚上,催寄怀并不出门,可掏心恶魔也没有再出现过,没有证据谁也说不好,究竟是不是掏心恶魔,但最近没有再死人,终归是好事。
    萧辞轻轻吐出口,揉了揉酸胀的脖子,脱鞋上床,刚刚躺下,呯的一声,房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萧辞吓了一跳,拥被坐起,就看到一袭红衣的催时景裹着一身风雪闯了进来。
    红袍上落有雪花,青丝间也藏有雪花,脸颊鼻子皆冻红,双眼积起一层酒后迷离。
    萧辞吓了一跳连披衣起身来到催时景的面前,将身后的门关上,拿起帕子一边给催时景拍了身上的雪,一边担忧地道。
    “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连件披风都没有穿,若是着了风寒如何是好!”
    “你关心我?”催时景挑眉,被风雪吹僵的脸上带出一抹邪魅。
    萧辞还在给催时景拍雪的手一僵,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继续手里动作。
    不敢看催时景的道:“当然关心,你是夫君的亲弟弟啊,也是我弟弟!”
    “弟弟?那就多谢嫂嫂了。”催时景桃花眼中好不容易亮起的光熄灭,这话不是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萧辞。
    总之萧辞听了胸口像是卡了根刺般难受,强挤出一抹笑容:“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的。”
    “这几天你过得好吗,他……对你好不好?”喝醉酒的催时景还守着底线,可也少了几分克制,这会仗着萧辞垂眸,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痴痴盯着萧辞。
    从眉尾到下颌,每一寸都不放过。
    萧辞睫毛颤了颤,依旧垂着眼道:“挺好的。”
    这应该算好吧,除了府里有位姨娘,除了见不到催寄怀之外,每一餐都极有营养,还给她准备了安胎药跟吃食,穿的也没有亏待她,屋里的炭火没断过,用的都是上好的银炭。
    催时景凸起的喉结滚动,皱着眉比刚才皱的更紧。
    若萧辞真有自己说的那样过得好,为何神情会如此低迷。
    催时景正要说什么,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辞抬眼,脸色都变了:“有人来了?”
    往日晚上都没有人会来她这里,这会是谁会来,千万不能让人看到有男人在她屋里,否则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尤其催寄怀带她回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已经警告她,不能再对催时景抱有幻想,一定要恪守礼仪,跟催时保持距离。
    如此想着,萧辞慌乱地将催时景往屋内推。
    “快藏起来!”
    萧辞眼神左右四看,都没有找到最佳藏身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床边。
    催时景一直由着萧辞动作,迷离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双抵在自己胸膛的莹白小手,喝了酒本就容易干渴,这会干渴放大,那凸起性感的喉咙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
    “萧辞,睡了吗?”屋外这时响起敲门声,是催寄怀的声音:“我进来了!”
    声音落下,推门声已经响起,根本没有给萧辞任何拒绝的余地。
    糟了。
    萧辞越加慌乱,没有办法只能将催时景往床上推。
    催时景并不愿意,站着没动。
    他来只是想看看萧辞,根本没有存有别的心思,为何要躲。
    “求求你了!”萧辞小声快要哭的声音响起,催时景还是不忍心,顺从的躺在床上。
    萧辞犹豫了下,也跟着躺了进去,在她躺进去将催时景完好盖好的瞬间,就见催寄怀已经走入房间。
    催寄怀看到房间中央的一堆残留还未化的雪迹,眸色深深,看向拥被坐在床上的萧辞:“刚刚有人来过?”
    “没……没有人来过,夫君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辞不敢看催寄怀,反问道。
    被窝里,感觉到催时景身体温度的传来,像是被传染,自己的身体也可开始发烫,手脚发软,这种感觉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