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臣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朝会上,宁轩辕一袭蟒袍,端坐殿上,缓缓开口。
便有一名礼部官员进言,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劝宁轩辕登基。
“殿下英明神武,威加海内,当为我龙国新君,安复民心。”
宁轩辕闻言,神色顿时一冷,直接呵斥道:
“你这厮,大胆!”
“父皇只是暂时昏迷……本宫为监国,是为父皇分忧……并无其他念想。”
“你什么意思,是说父皇永远醒不过来了么?”
“臣惶恐——”
这名官员连忙跪下,脸色发白道: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忠孝贤良,天下人都知道……神武帝这般境况,要殿下登基,属实为难了殿下……”
“只是神武爷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天下人的心,已经有所浮动了,唯有殿下荣登大宝,民心才能安定下来……”
“所以……臣才冒死请命……不仅臣是这般想的,臣相信,诸位同僚,也是这般想的……”
他说完这番话后,其他人哪里不懂。
各部官员,纷纷跪下,山呼道:
“为我龙国社稷安定,还请殿下早日登基!”
到得最后,连当朝太傅,三朝元老司徒瑾也跪了下来,大声说道:
“殿下,您的贤名世人皆知,您的威望镇服海内……”
“满朝文武、龙国子民,都在期盼您登基……殿下,您就允了吧……”
金銮殿上,宁轩辕长叹道:
“哎,诸位臣工……这是置本宫于不忠不孝啊……”
“罢了,罢了……”
“父皇一直昏迷不醒,本宫这监国,确实不能一直这么干下去……为了我龙国社稷安慰、民心安复……本宫便勉为其难,背负起这个骂名吧……”
“多谢……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多官员,顿时山呼起来,声音连成一片,响彻整座金銮殿。
大朝会后,宁轩辕便昭告天下,将在三日之后,于天坛举办登基大典。
在举行登基大典之前,宁轩辕还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对整个朝堂进行了最后一轮大清洗!
他要为自己的称帝之路,肃清所有阻碍。
苏尘已经死了,偌大龙国,再无人能制衡他,所以这次的清洗,完全扩大化了,手段格外残暴和酷烈。
但凡跟苏尘有些交往的官员,都被抓了。
不少官员,完全挨了无妄之灾。
有的只是因为跟苏尘有过一面之缘,交谈过几句,就被抓进了镇府司诏狱……
诏狱何等恐怖?
这些官员都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拷打。
不少人挨不住,直接就被打死了。
朝野之间,人人自危,局势愈发混乱了。
太子素有贤名,谁又能想得到,一旦大权在手,行事居然如此残暴?
此时的他,就是个屠夫,高举锃亮的屠刀,随时都会劈下。
最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砍掉谁的脑袋。
宁轩辕和残暴酷烈和喜怒无常,完全跟桀纣有的一拼。
龙国原本蒸蒸日上的盛世气象,神武帝和徐东阳三十多年的努力,因为宁轩辕的折腾,已经彻底萎靡了下去,人心动荡,时局混乱……
许多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时代,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时代,就要到来。
可是连那个男人,那个如太阳般盛耀的男人,都被太子杀死了,又有谁敢站出来反抗?!
那个男人死后,龙国已经没有了希望。
人们别说反抗了,便是连发声都不敢。
自宁轩辕掌权,龙国的言论管控已经变得十分酷烈。
就这段时日,已有不少人因言获罪,受到了飞鱼卫的毒打和监禁。
整个龙国,人心惶惶,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这种极端压抑的情绪,最终因为一个人的惨死,因为一封血书从诏狱里面传出来,发酵到极点,终于爆发出来。
这个死去的人名叫徐沐,前龙国首辅徐东阳的独子。
徐沐乃是神武二十年的进士及第,他考取功名后,没有入仕为官,而是静下来心来做学问。
年纪不大,却已有大儒风范,又乐善好施,极有贤名——京城人都尊称他为徐公子。
公子在这里,已经不是一般代指,而是同战国四公子一样的尊称。
苏尘尊徐东阳为师,跟徐沐关系也不错。
因此被抓进诏狱的人里面,以徐沐被折磨得最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