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天跟苏尘约战、时间定在今晚七点。
地点跟上次宁东来选的一样——洞庭湖上、君山之下。
毕竟两位六境至强者之间的神战,动静太大,未免伤及无辜,浩渺无涯的八百里洞庭湖最为适合。
今儿白天,苏尘过得跟平日没什么两样。
早晨六点起床、洗漱完毕六点半,自己做早餐,吃完七点,然后花园活动筋骨,一直到九点,接着洗个冷水澡,便到书房看书。
不过今儿没有继续读统共二百九十四卷、被称为帝王之书的《资治通鉴》,而是读太白之诗。
从“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读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再到“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
平日里苏尘读书都是喝茶、今儿却是饮酒。
从兰陵琥珀喝到西凤老酒、再到衡水白干。
全是烈酒。
一直到下午六点,除了花半小时吃东西,其余时间都在饮酒读诗。
以太白诗养杀心、以烈度酒养杀气。
下午六点,苏尘推门而出。
一袭黑衣,眼瞳幽深如井,里面看不到一丁点波动。
李存孝也是差不多款型的黑衣,十分干练,早在门外等候。
“先生……河间传来消息……”
“东方闻老贼已经行刑完毕……挨足了八百六十七刀才死的。”
“行刑前夜,他的老师、监斩钦差右相司徒瑾去见过他,给了他一枚药丸,他没要……”
“东方闻老贼、活得卑劣,死得倒也算硬气……”
苏尘听了、沉默片刻,喟然叹道:
“这个东方闻……何至于此……”
他摇了摇头、驱散心中其实不该有的沉郁,跟李存孝摆了摆手。
“走吧,去君山。”
“叫嚣着要赐我一剑的林琅天……怕是早就等的不耐烦。”
李存孝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先生——”
他起了个话头、却又没说下去。
苏尘微微蹙眉、看着他:
“还有话说?”
李存孝摇摇头:
“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事儿对先生来说并不重要……”
“那就不说。”
苏尘点点头、也就先行一步,推门而出。
李存孝跟在后面。
其实他想跟苏尘说关莞这个恶毒女人的下场。
在河间一个游乐场,吓坏了许多小朋友。
然后被保安和家长们,当成疯婆子活活打死。
不过转念一想,先生什么身份地位,关莞这个女人是生是死、也配当先生知道?!
……
此刻洞庭湖君山岛,早就人头攒动。
有世俗界的名流、也有修行界的大佬。
还有不少官员、易容乔装而来。
这个阵仗、不知道比两月之前苏尘跟魔帅宁东来的约战大上多少。
宁东来虽强、但在上个时代也就排名神榜十多位。
虽说也是天下闻名的六境强者。
但无论比实力还是名望、跟林琅天这个上个时代的神榜第一比起来,都差距很大。
此时苏尘还未出现。
许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君山岛断肠崖的一处凉亭上。
有个身材高大的青年,静静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古卷。
其人一袭白袍,整个人看起来,风姿隽爽,仙风盎然,神采绝世。
正是上个时代的神榜第一、白衣剑仙林琅天!!!
一柄无鞘古剑静静横放在他身旁。
此剑古意盎然,剑身浑然一体。
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舒缓,剑刃则像断崖,崇高巍峨……
此剑便是纯钧。
传闻乃是天人共铸之剑。
《越绝书》记载——
欧冶子铸剑之时,山破出锡,江涸出铜,雷公打铁,雨娘浇水,蛟龙捧炉,天帝装炭……
纯钧因此被称为天人剑。
有个曼丽女子,站在林琅天身旁,看架势像是侍女。
不过她看着林琅天的眼神,畏惧中带着浓烈仇恨,显然不可能是主仆关系。
女子正是被林琅天抓来的苏红豆。
气色看起来到还算不错。
以林琅天骄傲性子,便是囚了她,也没有让她吃什么苦头。
更别说林琅天还一直想着击杀苏尘后,让天生剑胎的苏红豆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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