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到了河间军总医院。
影卫传给苏尘的消息,是郭破虏已经死了,这话对也不对。
郭破虏被閤山道派的副掌教周道清打得魂飞魄散、按照西医的说法,这叫脑死亡,肯定已经死了。
不过借助呼吸机、郭破虏还一直维持着心跳。
河间军总医院知道郭破虏是绝尘府的封号少校、绝尘府上面派来的领导不来接洽、不答应拔掉管子、他们也不敢贸然做主,所以就这么一直吊着。
在陈泰来带领下、苏尘和李存孝二人直奔郭破虏住着的病房。
推开房门,便见郭破虏脸色蜡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浑身上下弥漫着浓郁的死气。
身边有个女孩子守着他。
女孩子大概十二三岁,是个美人胚子,面容依稀跟郭破虏有几分相似。
“你们是……”
女孩儿满脸狐疑、打量着苏尘一行人、眼中带着浓浓敌意。
“你叫郭襄吧。听你哥提过你,他离家时,你才七八岁。”
苏尘看着女孩儿、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都尽量温和。
只能说长得好看还是有用的。
尤其是苏尘这种热血漫主角脸、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郭襄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太阳、浑身都在发光的英俊男人,眼中敌意瞬间敛去不少。
“大哥哥……你是?”
“我叫苏尘,是你哥的长官。”
寒暄一番、又给郭襄看了证件,郭襄眼中敌意完全消失,苏尘便开始问她问题,再结合陈泰来提供的信息,也就差不多弄清楚小郭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事情起因还要说郭破虏五年前离家出走开始说起。
郭破虏父母在时,就给他定了门娃娃亲,对方便是同为河间望族的关家嫡长女关莞。
等郭破虏和关莞都长到十五六岁、两家人便开始密切来往。
奈何郭破虏却丁点都不喜欢关莞、想退掉这门婚事。
郭父郭母都是那种极为传统的人,自然不肯。
于是在一个晚上,郭破虏愤而离家,一去五年。
这五年,关莞却是常来郭家,跟郭父郭母关系处得极好,赢得二老极度信任。
到了什么程度呢?
连郭家名下诸多产业,都交给了这位未来儿媳妇打理。
哪知道关莞却串通外人、河间东方的嫡长子东方云,里应外合,谋夺郭家上百亿产业,又以奸计害死郭父郭母。郭破虏回家后,关莞还在他面前装作很喜欢他的样子,想把此事遮掩过去。
郭破虏却觉父母死去颇有蹊跷。
他河间郭氏,虽门丁单薄,却家学渊源。
他父亲乃是实打实的先天境强者。
此等修为的武者,体魄强健,气血旺盛,基本都可无病无痛、百岁无忧。
怎可能四十出头,正值壮年就暴病而亡?
更关键的是——
郭父死后不久、郭母也跟着死去。
对外的说法是忧思过度。
但郭破虏是了解母亲的——外柔内刚。
妹妹郭襄才十二三岁,母亲绝对会撑下去的。
自然开始调查。
几日后关莞和东方云私会,露出马脚,让郭破虏逮住。
郭破虏便对二人逼供,知道所有事情真相。
原来是关家和东方家联合,谋夺他郭家产业。
郭破虏雷霆震怒、拎着这对狗男女,先杀到关家,一路杀了关家许多人,没成想惹出閤山道派的副掌教周道清。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已经是实打实的五境巅峰。
郭破虏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才将将二十岁,怎可能是周道清对手,两人打斗一会儿、郭破虏便落败,被周道清打得魂飞魄散。
“也就是说……事情的根由,都在这个叫关莞的女人身上?”
苏尘蹙起眉头。
民间有句谚语——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
古人不余欺!
“大哥哥……医生们都说我哥死了,我哥真的死了?”
郭襄说着这些年他们家发生的种种惨剧,哭成泪人儿、又眼巴巴看着苏尘。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先是父母双亡、此刻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也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可想而知,此刻的她,心中有多绝望。
“襄妹妹,你哥哥说是我下属,其实跟我亲弟弟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万一可能救活他,我一定豁出所有救他。”
苏尘开始给郭破虏把脉——
……
自古医武不分家。
苏尘作为当世稳居前三的武学大宗师,对于人体构造的了解,早就登峰造极。
若郭破虏伤得是肉身、但凡还有一丝生机,哪怕损耗自己巅峰六境人仙的一半本源,苏尘都会将他救回来。
奈何郭破虏伤得是神魂、而且是近乎魂飞魄散。
神魂是只有道修才能接触到的体系,苏尘给郭破虏仔细把脉,却是毫无头绪。
但他感觉得到、郭破虏识海深处、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神魂波动。
应该是他在被周道清打杀时、凭借自己琉璃般澄澈的武道意念,守住了一缕残魂,没有彻底魂飞魄散。
但是要如何救活小郭,苏尘无能为力。
“大哥哥……我哥哥……”
郭襄满脸忧色的问。
“先生,小郭还没死,对吧?我们一定可以救活他的吧。”
李存孝也满脸希冀看着苏尘。
苏尘吐了口浊气、眯着眼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道门一脉,主修神魂,他们对人三魂七魄的研究,不是我们武修能比的。”
说到此处、他眼中俱是寒芒。
“要救小郭,还得找閤山道派那群牛鼻子。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会一会那个恶毒女人!”
他说的恶毒女人,自然是郭破虏那个心如蛇蝎的未婚妻。
关家嫡长女——关莞!!!
唤来陈泰来。
“少帅,您有何吩咐?”
陈泰来躬身道。
“你立马去给我查查,关家的嫡长女关莞,现在何处。”
“遵命。”
陈泰来不敢废话、领命而去。
“先生,小郭现在这个样子……基本都是这个蛇蝎女人害得,咱可不能饶了她。”
陈泰来走后、李存孝咬牙切齿道。
眼中满是焚天焘海般的杀意。
“我自然饶不了她。”
苏尘点头、眼中也满是森寒:
“外人乱我兄弟者——”
“杀之!!!”
李存孝斩钉截铁般、吐出最后的两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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