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柚笑容生动了几分：“家里还有个大浴缸，回头你可以泡泡澡。”
    “那可太好了，”遇到投机的人，王珏难免会多说几句：“下午看到你跳舞的时候，我脑子里的灵感就一直在往外冒。”
    “回头我把阿璃的视频发给你，”徐亮插了句话，显然不想就此被落下。
    王珏：“好吧，其实不发也没关系，我已经记住了阿璃的神情和状态了，今晚我就可以做一个出来。”
    “好啊，”谭柚兴致勃勃：“我能在旁边看看吗？我就是特别好奇。”
    “当然可以，”王珏不藏私，若是有更多人的知道面塑，并且将它传播开来，她当然更高兴。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关键是自己都听得懂，却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温辙一时就有些气闷。
    温辙觉得这种氛围真的特别不好。明明他和季璃不过就是半年多没见，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了？
    谭柚可不管温辙的百转千回，她心情很好，或许是因为她和王珏的性格有些相似吧。她们都不爱说话，都喜欢用艺术来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
    王珏也不再多说别的，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应对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别人指手画脚算什么？
    吃过晚饭，徐亮自觉的收拾碗筷，温辙要帮忙却被徐亮按住了：“你是客人，可不兴你帮忙，你只要在这儿住地开开心心就好了。”
    徐亮摆手：“是，运气。”
    如愿吃到了大杂烩，徐亮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王珏紧随其后，在看到屋檐下吃地正欢的狗子们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狗狗们好喜欢吃你做的饭。”
    徐亮：“我就觉得你很有趣。”
    王珏有些惋惜，转而看向谭柚：“阿璃，我明天还想吃这个……大杂烩。”
    正准备吃饭的徐亮闻言抬头看了王珏一眼，王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但是她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挖了一大勺米饭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我也喜欢。”
    王珏顿了下，又扒拉了一口饭：“你说地没错，我自觉我内心还是挺丰富多彩的。”
    事实上这种绵长安静地表达自己内心世界的艺术是徐亮从来都不曾接触过的，所以如今他是真的好奇了。
    她是舞蹈，而王珏是通过面塑。她能够通过王珏的面塑看到她的内心世界，而王珏也能够透过她的舞蹈看到她自由不羁的灵魂。
    谭柚：“所谓有不有趣不在于别人的看法，而在于我们自己。”
    温辙疑惑：“你……不是客人？”
    谭柚想了想：“等以后有时间吧，我如今暂时走不开。”
    面塑不像舞蹈一样绚烂，往往完成一个作品需要很长时间。而舞蹈不是，舞蹈能够直击人的心灵，所以如今徐亮就很好奇王珏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珏抬眼：“好啊，也是免费？”
    “就算是朋友，也不会对对方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简单说了两句，谭柚又和王珏说起了话，偶尔徐亮会插上几句，徒留温辙像个外人似的格格不入。
    “他给了报酬的，”谭柚说了一句：“我包吃住，徐老师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当然归根结底是我赚了。”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一一九
    “反正徐老师看我拍的照片，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谭柚笑笑：“运气好而已。”
    王珏很认真：“平平无奇已经很好了，很多人他连平平无奇都做不到的。而且这些东西虽说需要天赋和灵气，但是经验的积累也很重要。”
    别的他不多说，只是利索地在厨房洗刷。众人说说笑笑，自成一派天地。
    王珏是只要有的吃就什么都不问，听得这话她笑了笑：“好啊，看来我在这儿有口福了。”
    “阿璃，你真的好厉害啊，我除了会捏面塑，其余什么都不会了。”
    谭柚笑笑：“以前爸妈在的时候，有送我去上过兴趣班。后来我到处找兼职，也在舞蹈机构待过，当助理而已。”
    徐亮立刻笑了，然后笑容越来越大，“你……真的很有趣。”
    拨了拨盘中晶莹剔透的米饭，温辙努力找话题：“璃璃，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跳舞……我第一次看到你视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徐亮好笑：“其实我也赚到了，自从我成为你的专属摄影师以后，找我拍照的人不知凡几。可惜他们都不合眼缘，话说回头我给你拍照吧？”
    “那是自然，”徐亮得意地挑起眉梢：“我早就说了，我只给合眼缘的人拍摄。至于那些重金邀请我的，等我哪天山穷水尽了，可能我会考虑吧。”
    “你是第一个说我有趣的人。”王珏耸耸肩：“我的亲人朋友他们对我的评价是安静内向，甚至有些刻板，从来不曾有人说过我有趣。”
    谭柚苦笑：“我会地也不多，我如今在桥叔那边学品茶，我都感觉自己是个榆木脑袋。徐老师的剪辑摄像技巧，我有看过他推荐的书，但是我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上手。”
    “审美……是可以培养熏陶出来的，可以多去各种博物馆或者文化展走走，更能开阔眼界。”
    她说着拨了一下碗里的各色肉菜：“刚刚我看大盆里有颗蛋黄的，我还特意找了……”
    徐亮夹起那颗蛋黄晃了晃：“被我捷足先登了。”
    “免费的，我觉得你挺合眼缘的。”徐亮这话是对着王珏说的，他下午也看到了王珏捏面塑的样子，很认真很专注。
    谭柚笑笑：“明天给你做个不一样的，总是吃一种也会腻。明天下午我做个小零食。”
    晚上，沈舅舅家的客房内，王珏和谭柚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面团，王珏在专心致志地创作，谭柚也不打扰她，而是自己捏地开心。
    只是她这人的想象力着实匮乏，最后也只能够捏个方方正正的长方体或者正方体出来，了不起能捏个五角星，至于别的，谭柚着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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