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年初,中原大地扫荡被李自成扫荡,河南,山西,陕西,河北尽数落入李自成之手。
同时,张献忠也控制了整个四川。
李自成的大顺军喊出“迎闯皇,不纳粮”的口号迷惑老百姓,迅速得到各地老百姓的支持。
最惨的是各地官员和藩王,一旦落入大顺军之手,生不如死。
一些藩王在奴婢的簇拥下,纷纷想着南方逃亡。
其中,福王朱由崧,周王朱恭号,潞王朱常淓,顺着黄河在太监陪同下来到淮安府。
淮安府黄河大堤上,坐满了到此逃难的人们。
其中有一处草席搭成的棚子很不一般,里面只住着一个人,外面是太监。
他便是小福王朱由崧,他的老爹被李自成煮了,做成了“福禄宴”!
李自成还把这福禄宴赐给当地的百姓食用,当地百姓吃完都说好!
身旁的太监卢九德给福王乞讨了一些饭食,端到他的面前。
饿了几天的小福王朱由崧接过饭食狼吞虎咽。
边吃边问道:“这是何食物?为何如此美味?”
身旁的卢九德说道:“殿下,这是潮牌卷油条,涂了辣椒油,是这里的特色美食。奴婢在前面的小镇上花了三文钱买的。”
小福王朱由崧很快将手中的潮牌卷油条吃完,说道:“还有吗?”
“禀殿下,奴婢身上只有那三文钱了,刚刚给您买了潮牌卷油条,身上再无分文。”
小福王朱由崧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怀念自己在府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一下子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心中难免悲愤。
一旁的太监卢九德坐在草棚外面晒着太阳,毕竟这寒冬实在太冷,白天不晒太阳,饿着肚子,夜晚更难受。
这时,黄河河面上飘来了一艘大船,上面插着周字,旗子上有龙头蛇身,这船缓缓的靠到岸边。
太监卢九德立马明白这是一艘某个藩王的船,立刻跑进草棚离去,喊道:“殿下,有办法了。”
小福王朱由崧惊讶的望着卢九德问道:“什么办法?”
“河面上来了一艘藩王的船,以您的身份正好可以投靠他。”太监卢九德说道。
“快扶我去见他们。”小福王朱由崧似乎见到救星一样。
太监卢九德扶起小福王朱由崧,到了岸边见到从那船上下来一位穿着华丽的藩王服饰。
太监卢九德上去行拜礼,随后两位藩王见了面。
那位从船上下来的便是周王朱恭号。
周王朱恭号也是逃难来的只是运气比较好,逃难之前,弄了一艘船,将一部分家资装运在船上,这才没有像乞丐一样。
周王朱恭号见小福王可怜,便收留了他。二人同住在船上。
不久后,河面上又来了一艘更大的船,上面住着潞王朱常淓。
潞王朱常淓派头非常大,身边一众太监和丫鬟,所带家资更多。
周王朱恭号与福王朱由崧像舔狗一样围着潞王转。
潞王朱常淓说道:“此地是何人管辖啊?”
身旁的小太监说道:“是镇国公,漕运总督周鉴。”
“原来是陛下的小舅子啊!他为何不来接见孤王啊?”潞王朱常淓似乎很不开心,语气很重。
小太监听出了潞王正在生气,不敢接话。
“去,派人叫那个周什么鉴的,立刻来拜见孤王。”
“奴婢这就派人前去。”小太监回道,随后刚要退出门外,被潞王喊住。
“慢着,你亲自去,给那个周鉴宣读一下大明祖训,让他好好学学礼节。”潞王朱常淓瞪着双眼看着那名小太监。
小太监立刻回道:“奴婢明白,奴婢告退了!”
身旁的周王朱恭号竖起大拇指,附和道:“潞王殿下果然有厉害!有潞王出面,淮安府的官员看他们谁敢藐视我们。”
一旁的小福王朱由崧也笑呵呵的配道:“对!对!对!”
淮安府漕运总督衙门大堂内,周鉴正坐在公案后面处理政务。
下面两旁站满了各级官员,他们各个低着头,不敢交头接耳,更不敢随意咳嗽。
只听说,以前有个官员喜欢在大堂的随意咳嗽吐痰,被周鉴派人押出去,挨了十几个巴掌,几颗老牙没保住。
这时,有个衙役跑了进来,跪在周鉴公案前,说道:“总督大人,堂外有个太监说要你出去见他。”
周鉴用小手指掏了一下耳道,说道:“本督没听错吧?太监让本督出去见他!什么玩意?”
那名衙役回道:“他说他是潞王身旁的贴身奴婢……”
周鉴没等衙役说完,回道:“给他几个银子,打发他们走。”
随后,周鉴没有理会衙役,那名衙役不敢多言,起身跑出了大堂。
那名衙役来到门外冲着太监扔了五两银子,说道:“拿着银子走吧,我们总督大人公务繁忙,没空见你们。”
说完,衙役转身离去。
那名太监望着地上的碎银,抬头骂道:“你们总督好大的派头,竟敢瞧不起人,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们总督不过是给我们朱家看门的一条狗。”
这话让那名衙役听见了,转过身来,走到那名太监身旁。
那名太监侧着身子,仰着高傲的头颅。
结果“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那名太监的脸颊上。
太监捂着脸,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那名衙役。
衙役说道:“再敢辱骂我们总督大人,把你抓起来吃牢饭。”
这名太监估计平时被主子潞王宠坏了,竟然在衙门外大喊起来:“周鉴,你给我出来……”
衙门本就是肃静的地方,外面的喧哗,大堂内听的清清楚楚。
所有官员抬头望向衙门外,周鉴也抬头望去,伸手指着堂外询问道:“谁在外面直呼本督的姓名,搅扰公堂,把他给本督插进来。”
那名太监在衙役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公堂之上。
还没等周鉴询问,那名太监便开口说道:“尔等臣子,好生无礼!竟敢无视我大明祖训。”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众人为之一愣。
周鉴还以为这太监是不是得了神经病,问道:“这人是疯子吧?”
太监闻言,怒目而视,说道:“说谁是疯子呢?”
“你不是疯子,为何说我们无视大明祖训!”周鉴好奇的问道。
太监见周围人没有吭声,以为被他的气势压住了,随后说道:“我大明潞王,周王,福王皆已到了淮安府境内,尔等臣子为何不去跪拜迎接。还在这里高坐公堂。岂不是没有半点君臣礼仪。大明祖训有言,藩王所过之处,官员必须跪拜迎接。”
“不过是一些丧家之犬而已!何须本督前去迎接?”周鉴无趣的打发了一句。
这话把下面的太监彻底激怒了,怒斥道:“周鉴,你大胆,这般无视大明祖训,小心杀你的头。”
这话没有吓到周鉴,反而让周围的官员为之一振。
这些官员知道,说这话,不是周鉴的头难保,而是担心,这太监的头可能要难保了。
周鉴闻言,起身离开公案。
拔出身旁亲卫的腰刀,走向那名太监。
太监见状,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想怎么样?”
周鉴回道:“我送你见阎王!”
说完,一刀砍了出去,那名太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倒了下去,但是似乎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这才明白,是自己的头颅掉了。
那名头颅在地上滚了又滚,停在了大堂左边的柱子旁。
周鉴随手将腰刀丢给了刚刚那名亲卫,说道:“把这个太监的头装到锦盒里,送给那个叫什么潞王的。另外给那些丧家之犬带句话,到了我周鉴的地盘,都他妈给我老实点,谁要是在敢给老子耍威风,本督砍了他。”
一旁的官员们吓得一个个不敢抬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