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下午信誓旦旦说秦剑寅根本不配入他眼的话。
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了?”傅宁鸢借着院子门口的光看到了裴言澈复杂的面色,便问。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在吃秦剑寅的醋吧。
裴言澈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控制住情绪,开玩笑般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夺舍,或者……借尸还魂,当时你说要送魂体进入轮回,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受影响。”
傅宁鸢没想到裴言澈竟然一直是这样想的。
事情很复杂。
但傅宁鸢还是挑了一些简单的事情,讲给裴言澈听,给他解惑。
“所以,你是玄门门主,因为一些事情用轮回之术转生到了两百年后。但神识散落,一部分投生成了傅宁鸢,前段时间神识才全部回归?”裴言澈很快就将傅宁鸢给他的信息串到了一起。
“嗯。”傅宁鸢点头。
原来如此。
这下,裴言澈心里的疑惑就全解开了。
怪不得傅宁鸢说,她和秦剑寅之间的事情是她的黑历史,而不是前身的事情。
“部分神识,性格竟然会与你这么截然不同吗?”裴言澈喃喃道。
“其实,除了缺爱之外,其他倒是和我本身性格差不太多。”
无论是秦剑寅,还是她那对吸血父母,都是她极度缺爱的表现。
“那也不必是秦剑寅那种……渣男吧。”裴言澈神情复杂地道。
傅宁鸢神识一归位就已经吐槽过这件事情了。
不过,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她就又有了新的猜测吧。
“可能他和我一旧友有点相像,潜意识里就比较依赖他吧。”傅宁鸢道。
“旧友?”
“对,你应该听说过。是秦剑寅的叔高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叫秦妄知。”傅宁鸢道。
秦妄知。
他当然知道了。
虽然他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却仍然流传着他的传说。
秦家这些年可没少做缺德事,可沧海那些人为何不敢动秦家?就是因为这位老祖宗。
传闻中,这位老祖宗是个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长相俊朗,却终身未娶,在秦家发展最盛之时,果断抽身避世不出,是个极为神秘的人物。
裴言澈心里突然有点忐忑。
他能从傅宁鸢的话中听出她与秦剑寅这位叔高祖关系匪浅,充满了信赖。
“怪不得你会对秦剑寅手下留情。”他道。
“你猜到了?”
“嗯。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让他在你身边蹦跶这么久的。”裴言澈道。
从前裴言澈还有点疑惑。
但知道傅宁鸢和秦妄知是旧交后,就全都明白了。
“只可惜,他不懂。”傅宁鸢耸耸肩,对秦剑寅的没眼色和厚脸皮表示无语,叹了口气道:“过段时间,让秦妄知亲自管教他吧。”
什么?
秦妄知要回来了?
“他不是……避世不出了吗?”裴言澈试探地问。
“我神识觉醒,等他出关,肯定是要第一时间来找我的。”傅宁鸢语气笃定地道。
裴言澈突然危机感爆棚。
他不把秦剑寅放在眼里,但却没有办法不把秦妄知放在眼里啊!
不行。
裴言澈觉得,他得有所行动了。
不然等到秦妄知出关,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傅宁鸢道:“今晚谢谢你。” “应该我谢谢你。”裴言澈道。
傅宁鸢疑惑。
如果不是傅宁鸢,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参加综艺。
更不会知道‘享受生活’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裴言澈却没有解释,只是和她一起走进了小院,道了声晚安。
傅宁鸢回去后,邱秋立刻掏出一大堆零食,灿烂地笑着道:
“傅姐,你今晚吃的好少,我这里有好多零食,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傅宁鸢看着明显是想要安慰她的邱秋,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道:
“没事了,放心吧。”
邱秋没想到自己竟然表现的那么明显,有一瞬不好意思,但听到傅宁鸢的话,她又松了口气。
她没有追问。
只要傅宁鸢没事就好。
只是……
南面最后一间房间里,气氛却不如傅宁鸢房里这么融洽,甚至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秦剑寅黑着脸看着走进房的男人,问:
“你干什么去了?”
裴言澈同样厌烦地看着秦剑寅,语气冷硬地道:
“什么时候我需要向你汇报了?”
“你是不是和傅宁鸢出去了1
“是又如何?”
“呵1秦剑寅面带嘲讽地嗤笑了声,道:“她果然是傍上了你。”
“你什么意思?”裴言澈放外套的手一顿。
“要不是傍上了你,她肯定还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当舔狗。”秦剑寅不屑地道:“她,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给她钱,你就算……你干什么!放手1
秦剑寅的话还没说完,脖颈却直接被裴言澈掐祝
裴言澈面色黑沉,眼神危险地盯着他,竟然秦剑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竟然从裴言澈眼中看到了一丝杀意。
“你要是再敢这么羞辱她,我保证,你们秦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裴言澈话中翻滚着怒气,掐着秦剑寅脖颈的手也越来越紧,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你疯了1秦剑寅疯狂挣扎着,却没能挣脱裴言澈的控制。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剑寅只觉得眼前发黑,头脑发昏,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一样。
直到这时,裴言澈才松了手。
秦剑寅瞬间跌坐在地上,疯狂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许久,他才面色涨红地看着裴言澈,道: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杀人是要偿命的1
裴言澈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片酒精湿巾,此时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修长的手指。
仿佛刚刚那个差点杀了秦剑寅的人不是他一样。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他道:“我多的是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别再靠近她。”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裴言澈语气如亘古不化的冰川,让秦剑寅打心底里发寒。
他知道。
裴言澈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