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宇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声音嚎得也是震天响。
他实在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不要脸面的事。
突如其来的嚎叫,惊到了秦惊澜,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就朝秦时宇的脸扇去,“见鬼了啊?老子耳朵都要被你给喊聋了!”
那一巴掌力度可不小,直接给秦时宇打郁闷了。
秦时宇顿时委屈巴巴的,用手捂着被打疼的半张脸。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秦时宇现在倒是巴不得昨晚遇到的是鬼,也不想是墨奕寒那个黑心玩意儿。
眼泪都快出来了,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眉头更是皱的能夹死蚊子。
秦惊澜看着陷入深深怀疑的秦时宇,心里也捏了把汗,生怕唬不住人。
他脑子里闪过一套套的话术,想着怎么将这谎圆回来,让他真信了。
还没等秦惊澜想到合适的话术,就听见秦时宇嘟嘟囔囔道,“不对啊,不可能的。”
秦惊澜看着他这般笃定不可能的样子,身形一顿,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稳了稳声音。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大些,他也多几分底气,问道,“怎么不可能?你自己亲口说的。”
他还怕秦时宇不信,眼睛瞟到了站在一旁的那名小厮,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过来。告诉公子,他昨天晚上说了吗?想给墨将军当小娘子的话。”
围观全程的小厮,也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呢。
秦时宇看到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语速加快不少,“快说,本少爷昨夜真说了吗?”
小厮看着秦惊澜那带着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实在没办法,心里不住给秦时宇道歉,公子对不住了,谁让您爹是老爷,只能对不住你了。
他根本不敢看秦时宇的眼睛,低着头,回道,“是,老爷所言极是,少爷,您昨晚说了。”
行了,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不是,他就不是断袖,根本也没有断袖之癖啊。
还有,就算他真有断袖之癖,就按他的性格,也只能是求娶墨奕寒给他当小娘子,不可能上赶着跟人求亲,给人当小娘子啊。
秦时宇现在笑都不会笑了。
秦惊澜摆了摆手,“下去吧。”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时宇突然抓住秦惊澜的手臂,神经兮兮道,“爹,您没框我吧。真是我要给人家当小娘子,不是他给我当小娘子?”
秦惊澜都要被这个傻缺儿子气笑了,他的关注点永远是这么的新奇。
都到这份上了,竟然想着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
秦惊澜翻了他一个白眼,“你还真是想的美,让大景战神给你当小娘子,墨将军可看不上你。”
“我还看不上他呢,一个黑心玩意儿。”
秦时宇争辩道。
秦时宇现在只想着,那人别将自己的话当真就行,他可不想嫁给一个男人。
就在他的思绪越飘越远的时候,秦惊澜靠近他,继续道,“你昨晚还说等你酒醒之后,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什么?!”
秦时宇跟被雷劈了般,眼睛都直了,不住的咳嗽着。
伸手猛掐了几下自己的人中,他快撑不住了。
这一句句的话,怎么都这么吓人,一句一个惊雷。
已经将他雷得外焦里嫩了。
他现在极度想去郊外,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已经没有脸见人了。
秦惊澜看他哭唧唧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道,别怪爹,为了不让你出去鬼混,喝酒我也不容易。
若是秦时宇知道他爹的心声,恐怕弑父的心都该有了。
“爹,你怎么就不拦着我些呢,我那都是酒后疯言啊。”
秦惊澜继续诓骗他,将两只宽大的袖子,抖了抖,一脸鄙夷道,“你昨夜醉的都认不出你爹我来了,死死扒着人不放手。还口口声声道,要戒酒,要给人家当小娘子,更是缠着人家要学功夫。”
他看了看嘴巴已经合不上的秦时宇,继续道,“偏墨将军还答应了,你是不是该想想什么时候登门好好感谢人家。”
“什么!他答应了!”
秦时宇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般,又炸了。
将牙齿磨的吱吱作响。
“谢他个大头鬼,小爷不弄死他都是好事!”
嘿,秦惊澜这个暴脾气,小兔崽子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
一个暴栗就敲到了人头上,冷冷道,“还乱说吗?”
“不了,不了。”
秦时宇顿时怂了下来,揉着被敲疼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以后不能喝酒了,说出的话太吓人了。”
“知道就行,以后别喝酒了。不然我抓到一次,揍你一顿。”
目的达到的秦惊澜也不再继续待着了,他皱了皱鼻子,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臭死了,赶紧收拾一下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秦时宇仔细沐浴一番,换上一身月牙白绣着银线的劲装,将头发用银冠高高束起成一个高马尾的样子。
完全就是一个富家小公子的模样,少年气十足。
他从秦惊澜的库房里,挑了一件翡翠雕成的貔貅,又挑了些其他玩意儿,用箱子装好。
就去了将军府。
等秦惊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也着实没想到,秦时宇这个缺心眼儿的还真敢去。
他一开始敢这么说,就是笃定了秦时宇不会去,才嘴上没个把门的胡乱编造一通。
不是他怎么就去了,之前让他给其他长辈送礼品,各种理由推脱。
秦时宇长这么大,秦惊澜都没见过他拜访过谁,去过谁家。
结果这么丢人的事,他去了,他真去了!
秦惊澜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秦时宇当真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直将头发给整得炸毛才算作罢。
实在是不敢想,墨家夫妇听了会是何种感想。
秦时宇到墨府的时候,正巧墨奕寒不在。
他双手捧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箱子,等进了大厅,一股脑儿的全放到了桌面上。
墨横看着他这样子,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虽然墨横不在官场,也是深居简出的,但秦时宇的名号他还是知道的。
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小秦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