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开囚笼,解开锁链,把麒零带了出来。
他们走在麒零两边,跟着赫克托斯向外走去。
一行人沿着走廊向上走着,走出宫殿的大门,四周瞬间明亮起来,麒零眯了眯眼。
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他环顾下四周,此刻,一行人正走在绒花官邸的院落里,脚下是熟悉的琉璃方砖,洁白的绒花生长在四周的花树上,偶尔有几片随着风缓缓飘落。
赫克托斯今天穿了一件洁白的礼服,这件衣服麒零从没见过,看起来十分正式,好像要去参加某个重要的仪式。
是西鲁芙侵占自己躯体的仪式么?
麒零轻轻摇了摇头。
他试着调动了一下身体里的魂力,果然,他的魂力依然被封印着,无法使用。
看着远远分布在院墙边的守卫,麒零心中叹了口气。
这次,恐怕是逃不掉了。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一条修长的廊道里,潺潺水声从两边传来,不远处,一间熟悉的宫殿浮现出来。
看着那座熟悉的绒花大殿,麒零皱了下眉,仿佛已经看到了西鲁芙和索迩那得意的神情。
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麒零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看向西方的天空,远远地,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出来,他安静地看着自己,温柔地像下午柔和的阳光。
那个每天夜里出现在梦里的人,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麒零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眼中涌起一层晶莹的光泽。
嗡!
突然,尖锐的蜂鸣声在身边响起,下一个瞬间,扑通,两个风音使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麒零睁大了双眼,他看到,赫克托斯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手中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赫克托斯,你……”
“跟我走。”
赫克托斯呼地拉起麒零,朝着廊道另一端跑去。
呼呼。
赫克托斯拉着麒零飞奔着,由于魂力受阻,麒零无法御风,只能像普通人一样随着赫克托斯奔跑,他感觉到,官邸的四周,无数强弱不一的魂力光点正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涌来。
“赫克托斯,你是……”
看着赫克托斯,麒零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才看出来,够晚的。”
赫克托斯微微一笑,冷峻的神情中带着一丝善意的嘲弄。
“这边。”
他拉着麒零,朝大门跑去。
“我还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清楚索迩的攻击方式,原来都是你教我的,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和西鲁芙他们不一样……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很多年前,铂伊司救过我。”
赫克托斯说道。
“原来是这样。”
麒零喘着气说道。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西鲁芙的人,我们……”
“别担心。”
赫克托斯说着,拉着麒零,远远地,一扇大门在廊道远端浮现出来。
“到了,只要通过那里,就可以……”
突然,赫克托斯的话消失在空中。
在他感知的范围里,一个强大的魂力出现在身后不远处,如电光般朝他们飞快逼近。
伊赫洛斯!
他们同时感觉到,伊赫洛斯正在向他们靠近。
“快。”
赫克托斯拉着麒零疾驰着,两人把速度提到最快,但他们感觉到,伊赫洛斯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许多风音使者也从四周包围过来。
呼,突然,麒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不走了。”
麒零看着赫克托斯的眼睛,眼中带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赫克托斯,我现在已经不能使用御风,跑不了了。
为幽花拿药是我自己的选择,该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的是我,而不是你。”
“废什么话,快走。”
赫克托斯用力一拉,但麒零牢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走,一人做事一人当,赫克托斯,你比我厉害,更应该回到铂伊司的身边。”
麒零紧紧盯着赫克托斯的眼睛,坚决地说道。
看着他决然的眼神,赫克托斯松开了手。
“听我说。”
他伸出手,扔给麒零一副拳套,淡金色的细线在上边闪闪发亮。
“我们未必就打不过伊赫洛斯,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
“嗯,你先过去,等下我会吸引伊赫洛斯的注意,然后把他引过来,一旦他越过那扇门,你就用这副拳套狠狠打他。
记住,一定要准。”
“好。”
麒零点了点头,他拿起拳套,跑过大门,他正要回头招呼赫克托斯,突然,轰,一声沉闷的响声从身后响起。
麒零回过头,那扇门重重地关上了!
下一秒,轰,沉闷的响声从身后响起,麒零回过头,那扇门重重地关上了!
“赫克托斯!”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麒零心头,他呼地扑到门边,拼命捶打着大门,但那扇门好像被千斤巨石挡住一样,无法打开。
“赫克托斯,你他妈疯了?!你开门!”
麒零嘶吼着,疯了似的捶打着大门,鲜血从手上流下,在门上留下一片片鲜红。
“混蛋,骗子,开门,你开门啊,我们一起走!”
“别动!”
赫克托斯的怒吼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麒零的嘶吼。
四周安静了。
“麒零,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但你也别忘了,守在这里,把作为风之子的你送出去,也是我的任务。”
赫克托斯和麒零面对面站着,他们隔着石门,注视着对方的脸。
“第一个教你用风的,是我,你要是愿意把我当成朋友,就别让我们的努力白白浪费。
像个男人一样,抬起头,离开这里,然后带着我教给你的东西活下去。”
赫克托斯的声音传来,语气沉稳而坚决,他的身边,一股股强烈的魂力附着在门上,凝结成一个结实的屏障。
“赫克托斯……”
麒零趴在门上,泪水模糊他的双眼。
远方已经传来气壁碎裂的声音,赫克托斯咬紧牙关,更密集的气流涌动出来,涌向身后。
“听着,走廊的尽头是一枚特制的棋子,我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但这是你逃出绒花官邸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