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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西鲁芙:你给路哒哟
    小古尔克的瞳孔骤然缩紧,下一个瞬间,一抹黑色咻地从他面前闪过,一个魁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前方。
    古尔克此时已经面无表情地挡在他的前边,面对着索迩,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向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古尔克终于明白,刚刚那股剧痛是哥哥对自己的警示,急忙闭上嘴,静静地站在古尔克的身后。他的心中无比惊骇,自己如此细微的低语,竟然连远处的索迩都能听到,难道他是神么?
    他又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西鲁芙、伊赫洛斯,以及远处那个金发男人的脸上同样带着相似的神情,这其中,有多少人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话?
    冰冷的汗水从小古尔克的脸颊流淌下来,此刻,一种强烈的敬畏感从他的心底缓缓升起,他终于明白了哥哥刚才表情严肃的原因,这个地穴之下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强者世界,这群人的任何一个,都是他无法企及的山巅。
    “法夜被风音发现有明显的叛国行为,公开处死势必会引起边关士兵的不满,只能用这个方式秘密处决。至于杀手,本来派谁去都无所谓,只不过为了考验索迩对于因德的忠诚,我最后选择了他而已。
    关于这些,你说的都是事实,但问题的关键在于——”
    西鲁芙死死盯着吉尔伽美什,一字一顿地说道。
    “索迩杀死他王爵这件事发生在多年之前,就算是风源的人也没几个人见证那一晚的事情。而你,半年前应该还在囚禁之地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吉尔伽美什看着西鲁芙,微笑不语。
    西鲁芙看着面前天神一般的吉尔伽美什,良久没有说话。
    “果然啊,你刚刚和漆拉说的,竟然是真的。”
    西鲁芙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露出倦意。
    “很久以前,白银祭司十二把佩剑和盾器就流落在了奥汀大陆上,尽管它们在路上已经分散消失,但那些佩剑的一部分剑魂依然保留在原本盛放它们的【剑鞘】上。
    正因为此,那个圆形剑鞘被称为具有完整十二祭司神力的圣器,多少年来,我一直都在调查它的下落,可是苦寻无果。
    后来我就推测,它可能已经找到了主人。
    这片大陆上,有资格被审判之轮选中的人一共有五个,地源的统治者地君阿格蓝,被地源的人称为‘圣者’,是这世上自然诞生的灵魂与肉体最完美且纯净之人;火源的炎皇日曦,据说他是天神转世;再者是我们风源的一度王爵铂伊司和水源昔日一度王爵的你,最后一个就是被漆拉偷去的零度王爵,他的肉体能量甚至在你之上。
    但是,日曦在几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阿格蓝的强大并不需要魂器,铂伊司的魂器我是知道的,那个零度王爵自从那一天后再也没有出现,生死不明,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当年与自由大战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在用附灵傀儡观战吧?但由于自由过于强大,无法抽身对付,所以才泄露了你半完美容器的秘密。
    也是因为如此,在对抗宽恕时,你才会使用魂器摧毁傀儡,并清洗了傀儡对于你魂器那段还没来得及传递出来的记忆。
    难怪你会对漆拉的魂器不屑一顾,是啊,就算只是盛放佩剑的剑鞘,里边承载的一小半承影剑魂也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魂器,那把仿照承影制造出的魂器和审判之轮相比算的了什么呢?
    湮灭,承影,世上一切的魂器在那集合了十二种最变态最恐怖的能力的家伙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白银祭司也真是笨蛋,赐予一个半完美容器变态的天赋,变态的魂兽,居然还要放任他拿到这样变态的魂器,他们如此放任,就不怕你不受控制吗?”
    “你不也是么?北之帝国的女王,西鲁芙殿下。”吉尔伽美什笑道:“你的故事要是说出来,可要比我的精彩的多呢。”
    “我啊,可没法和你比。
    天生拥有完美的躯体,又被赐予禁忌的魂路,又得到神级的魂器,最后就连亚斯蓝最强的两头上古魂兽都被你收服,这其中任意一点,都是人们终生攀登的高峰,而你现在已经齐了。
    而我呢,我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争取,从一个普通的低度王爵到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我自己在鲜血中的爬行。”
    西鲁芙叹了口气,突然,看着吉尔伽美什,她的瞳孔里闪烁起无比复杂的光芒。
    “说到魂兽,我突然想到了,既然你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么,你应该知道白银祭司让你去镇压自由和宽恕是个陷阱,你会因此被他们囚禁地下长达数年。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你为什么还会上钩?是因为看到了未来但无法改变它吗?”
    “能看到未来的人必然能改变未来。”吉尔伽美什看着西鲁芙,身上散发着一股柔和如同慵懒阳光的气质。
    “以你的智慧,难道想不出我这么做的目的么?身体、天赋、魂器、魂兽,只有这些还并不算完美。
    这么说吧,我,也想成为铂伊司一样的存在啊。”
    吉尔伽美什摸了摸额头,他的眉心上方迅速闪过一道金光,然后又如白驹过隙一般,瞬间消失。
    他看着西鲁芙,嘴角裂出一道笑容。
    西鲁芙的脸色在那一瞬间苍白了起来。
    脸色仿佛是风干的苔藓,似乎眨眼间苍老了十岁。
    她瞳孔不停的颤抖摇晃,仿佛陷入了漆黑恐怖的梦魇:“那个感觉是……黄金瞳孔?!”
    吉尔伽美什微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你之所以会上钩,原来不仅仅是为了那两头上古魂兽,更是为了囚禁之地附近,也就是水源魂冢里的那枚黄金瞳孔啊!
    我之前还好奇,漆拉的魂器只是暂停时间,那些已经释放出来的黄金魂雾不该在那一瞬间消失,原来,它们是被黄金瞳孔给吸收了。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漆拉,极乐净土也根本伤不到你啊。”
    西鲁芙说着,她的声音尽管依然平稳,但已经透着无尽的苍白。
    “这么看来,你是因为第一次进入魂冢取得审判之轮已经消耗了进入那里的唯一机会,所以便将计就计,假意被白银祭司囚禁。这样一来,你不仅获得了自由和宽恕,更能够在日后被人营救出来的时候顺便取走魂冢里的黄金瞳孔,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中啊。”
    “嗯,说得不错。”吉尔伽美什微笑着点了点头。
    “拥有这样变态的魂器,还有那样周密的思维,吉尔伽美什,你已经成为神了啊……”西鲁芙眼中一片死灰。
    她突然了解到自己在吉尔伽美什的面前是多么渺小,她的心中泛起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
    她冲伊赫洛斯招了招手。
    “走吧,伊赫洛斯,制造棋子回国,我们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不,不管他拥有什么,在极乐净土内都无法击败我们。而既然漆拉帮了我们,我们可要好好珍惜一下这个机会。”索迩抬起头,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冰冷。
    “哦,真的么?”吉尔伽美什轻轻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一丝锋利的光芒:“你知道么?今天只是我并不想在你们的身上浪费时间,不然的话,你早就已经死了。”
    “呵呵,你有这个本事?”索迩冷冷一笑,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我说你啊,听我们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是不明白啊?刚刚你的主子已经告诉你了,承影的剑魂就在我的手上,现在啊,漆拉能做到的,我能做到,漆拉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光是漆拉就能够打断你继续释放的天赋,而在承影面前,你还有信心继续施展你引以为傲的魂术么?”
    吉尔伽美什轻轻摇了摇头,瞳孔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戮的气息。
    “所以啊,在我想要杀了你之前还是快走吧,要是等下我不小心发动了那柄剑的力量,把你极乐净土的时间倒退回施术以前的话,你们可就谁都走不了了啊。”
    “来啊,吉尔伽美什,就算你能打破极乐净土,你以为我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你死么?”索迩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有本事你就过来,我会让你看看惹怒风源的代价……”
    “算了。”西鲁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
    “您说什么?”索迩转过头,看着西鲁芙皱紧了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算了。”西鲁芙看着索迩,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是……”索迩显然有些不甘心。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得到了两套天赋和一件较为完美的容器,再加上古尔克抓到的那个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西鲁芙低声说着,而身边的伊赫洛斯已经将脚下的地面做成了一枚棋子,金色的光华冲淡了索迩散发的白光。
    “哼。”索迩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他的身上缓缓从天而降,落在西鲁芙的身后。
    “真没想到,这些年来水源竟然出现了一个这么可怕的怪物,真是让人恐惧啊——不过,在那边应该有人比我们更畏惧他,你说对么,艾欧斯?”西鲁芙抬起头,看着一边的艾欧斯,微微一笑。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外人,而你可是水源的王者。现在可好了,这么可怕的怪物每天都要站在你的身边,你可怎么办啊?”
    “水源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西鲁芙,你还是好好关心下自己吧。”银尘迈出一步,挡在艾欧斯的身前,看着面前的西鲁芙,他的瞳孔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好啊,那我也奉劝你,风源的事情,你们也少管。”西鲁芙的声音传出来,显得悠远而又圣洁。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强,风源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淹没在大盛的光芒之中。
    “吉尔伽美什,我劝你还是别打风源的主意。不然,下次见面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西鲁芙看着吉尔伽美什冷冷的说,她整个人被白光所包围,慢慢地如雾气一般消失不见。
    “好啊,我会等着那一天的。”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
    伊赫洛斯收起手中的刀,随着西鲁芙一起消失在金色的光芒中。
    索迩看了看漆拉,身体也渐渐消隐,接着,一个个风津猎人随之而动,好像熄灭的白色蜡烛。
    古尔克也轻轻转过身,缓缓向着金色光壁中走去。
    “等一下,古尔克。”一个柔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古尔克回过头,吉尔伽美什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下一个瞬间,一个立体的金色屏障在周围打开,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南之埃尔斯帝国-雨川城-城内街巷】
    巷子中无比安静,银色的法杖紧紧顶在中年人的脖子上,看着他的脸,霍德尔的目光中带着无比的寒冷。
    面对突然爆发的情况,一旁的威利亚困惑地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