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该来的还是来了。
    江游不算太惊讶，这要归功于魅神这一路上给他的心理建设。
    几乎在奥皇说完之后，立刻就有皇者开口，“我不同意。”
    嗯？
    江游顺势望去。
    虚皇。
    听起来有点虚需要多吃生蚝，实际上是双巨头之一的魂魔种皇者。
    实力很强，也很低调，江游和对方不怎么熟悉。
    “混乱污染之源一旦释放，这是完全不受掌控之物。”
    “我们能有今日皇者之位，便是理智的功劳，一旦失去理智，不说至高，便是异种与异种之间都会互相残杀，局势无法掌控。”
    虚皇观点非常明确，那就是不要释放混乱之源。
    “虚皇，你有些过于忧虑了。”
    克皇，古魔种皇者开口，“我等身为皇者，掌控深渊多年，对于污染早已心中有数，绝不可能是升格后的神明对手。”
    “我们必须想办法提高力量，争取获得对抗至高的资本。眼下好不容易聚齐十二皇，只要缺少一尊，接下来局势瞬间便会跌入谷底，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局面么？”
    “至于混乱之源无法掌控……我不这么认为，在过往之时，有很多东西都‘无法掌控’，可随着发展，被一一攻破。”
    古魔种。
    掌控着无比混乱的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克苏鲁怪物。
    它们可不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把混乱之源放出来，让世界乱一乱，自己能收获满满。
    在无尽的混乱中获得更进一步的力量。
    魂魔种之所以反对。
    因为它们主要力量是掌控魂灵，擅长精神侧。
    一旦激活深渊之眼，它们没有在新浪潮中稳住，说不定整个种族都会迈向疯狂。
    还是不对。
    江游重新思索了一遍。
    魂魔种又不是掌控魂灵的神明，它们掌控的是混乱而无序的异类魂灵。
    它们疯狂程度没有比古魔种低到哪里去。
    如果释放混乱之源，魂魔种按理来说收获也不可能小到哪里去。
    江游并未发言，静静听着两大巨头阵营进行争论。
    奥皇为首的古魔种阵营，虚皇为首的魂魔种阵营。
    二对三，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奥皇索性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其他皇者。
    “大家有什么想法，尽快说出吧。”
    面对奥皇提问，场面沉寂数秒。
    片刻，炎皇开口，“我赞成开启混乱之源，我们异种原本应该占领更多地盘，拥有更多有话语权，却因为大部分力量被封锁，难以与神明为敌。”
    “……”
    “……”
    奥、克，古魔种皇者。
    虚、空、灵，魂魔种皇者。
    羽、炎、骨、海、金，零散皇者，纷纷站队。
    江游，魅神，俩vip坐席看客。
    “你说两边谁最后能掌控话语权。”江游问道。
    “从气势上来看，古魔种阵营比较猛，从人数上来看，魂魔种占据上风。”
    “废话，这用得着你说。”
    “魂魔种很早前吃过混乱之源的亏，它们有些忌惮，不过这种事情记吃不记打，估计最后还是会同意。”魅神提问道，“你呢，你的看法是什么？”
    “我？”江游望向最中心，那令人震撼无比的深渊之眼，感受着体内隐隐接近躁动的因子，他眯起眼睛，“我倾向于不。”
    哦？
    魅神诧异，“为什么？”
    “直觉吧，我有点抗拒。”
    “我看你这垂涎的模样不像是抗拒，反而像欲拒还迎。”
    “？”江游眼角抽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平时就是这么看我……”
    “闭嘴吧，你可以不用说话了。”
    这娘们纯污蔑。
    江游不再和她扯淡，自己更加仔细的打量起深渊之眼。
    他身体催促着他跳入其中，或者是凑近，大量吸收污染。
    脑海中理智则是警告他千万不要这么做。
    混乱污染之源……
    混乱……
    江游忍不住发起些许联想。
    “大魅子。”
    “嗯哼？”
    “这个混乱污染之源，和混乱及秩序有什么关系？”
    “你还知道这个？”魅神惊诧，随即反应过来，“莫老头跟你说的？”
    “你别管怎么知道的，回答我问题。”
    “二者间应该有关联，涉及隐秘历史，我不清楚。混乱污染之源，也可以理解为筑造深渊的本源相关物，没那么简单就是了。”魅神回答道，“我倒是知道些关于深渊之眼的事情……”
    “怎么说？”江游问道。
    “百万年前，具体不知道多少万年，距离混乱污染之源被封印已经有一段时间，那时候十二皇很想将纯粹的污染释放出来，于是它们进行了尝试……”
    魅神缓缓讲解道，“尝试的结果就是……在无外力干扰下，深渊开启一场狂欢，族与族之间疯狂厮杀碰撞，最后以两尊魂魔种皇者，一尊别族皇者彻底疯掉，三皇殒命为结束。”
    这玩意儿杀伤性这么强？
    “那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将它开启？”江游追问。
    “我嘛？”魅神犹豫不定，“我不太想。”
    “理由呢？”
    “我是异神，如今这异皇位子越坐越久，牵绊越来越深，已经让我感到头疼，不知该如何脱身，如果再进一步激活深渊之眼……”
    说白了，怕负责。
    “有道理，我也不想被这皇位束缚住。”江游赞同的点点头。
    他可记得尘先生说的，自己能够选择的道路非常多，人神异，一切看自己。
    有选择的情况下，江游肯定不想成为深渊头头。
    这破皇位乍看起来还行，那是他被神明逼的没办法。
    正常情况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如同“大周”一样的文明被深渊吞噬，转化成为异种一员。
    “问你话呢。”
    正当江游心中思索时，魅神戳了戳他。
    江游抬头看去，只见其余皇者朝这边投来视线，等待着他的答复。
    我？
    江游愣了愣。
    他稍加沉吟，道，“诸位，我不赞同。”
    “好的，那请白皇阁下说明一下自己的理由吧。”
    奥皇没有太多反应，对此并不意外，开口道，“目前是十一比一，仅剩下白皇持有反对意见。”
    什么！？
    江游错愕看向魅神，对方耸耸肩，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