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没了？”
    “是死了吗？”
    陆遥遥呼吸放缓，心口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是难过？
    悲伤？
    还是什么其他情绪？
    陆遥遥也说不清楚，她甚至不清楚“老胡”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人吗……好像是的。
    半晌，她捂住脑袋，面露几分痛苦。
    强行回忆过去，这为她带来了极大压力。
    连着喘了几口气，她不得不停下头脑风暴。
    黑色气息涌入体内，缓解着她的不适。
    陆遥遥吐出一口浊气，神色渐渐镇定下来，“先不想这些了，身体得到恢复，记忆也会恢复，我不需要多想，只需要尽快提升自己。”
    她在脑海中开始思索起来。
    “死亡”“魂灵”这东西消散起来速度太快，虽说现在许多文明都在打仗，每天都有大量生命消散，提供养料。
    但她只能守在一亩三分地。
    比如别的地方如果也在交战，她无法吸收，时间一长，白白浪费。
    能否身在一处，吸收到另一处能量？
    发展下属？
    忽然她脑海中蹦出来一个概念。
    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暂且不去细究，单说这个想法实施起来可不可行，她开始认真探讨。
    “我能够吸收死亡与魂灵来填补自身，假如我将一些将死未死之人转变，令它也可承受死亡与魂灵，代我收割，慢慢滚雪球发展下去，效率或许会越来越高。”
    “从理论上来看，应该可行。”
    只是其中难点也比较多。
    首先如何转化，她现在两眼一抹黑，就是单纯有这个概念，如何转化，不知道啊。
    其次，她完全无法干涉现实世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亡。
    最后，她此刻状态也比较奇怪，那些破碎魂灵靠近之后很快就会被搅碎吸收，难以幸存。
    “既然无法影响现世，从另外方面下手。”
    陆遥遥思索道，“当对方立刻死亡时，尽力留存对方魂灵，若是能够完整留存，应该就能进行下一步了吧？”
    想到就做。
    陆遥遥立刻来到某个将死的魂灵面前。
    蹲守在旁边，跟守尸一样。
    这战士还挺顽强，硬是挺了几十分钟才彻底咽气。
    陆遥遥眼疾手快，当魂灵穿透空间屏障来到她身旁时，她立刻将之定住，尝试稳固身形。
    然后仅仅几秒，嘭的一声。
    魂灵炸散成一片烟花，与一缕死亡混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嘶……”
    陆遥遥眼角一跳。
    这应该不是她的问题……吧。
    若是在现世空间，刚死过的高阶者魂灵应该相对稳定，能够稍作停留。
    可当陆遥遥在附近，那魂灵被牵引，穿过一层看不见的空间屏障后，就会变得极为不稳。
    哪怕六阶同样如此。
    陆遥遥没有灰心，继续进行尝试。
    聚拢力气过小，魂灵会加速消散；聚拢力气过大，嘭的炸成烟花。
    连续进行千余次尝试，她渐渐总结出一些规律来。
    她原本想法是将魂灵与死亡双方剥离，也就是单纯保留魂灵体。
    可这么做似乎极其困难。
    从目前遇到的魂灵来看，只要进入到她这层空间，单纯魂灵体会以极快速度被碾碎，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停留。
    反而体表混合了一缕死亡的魂灵，能够维持更长时间。
    “难道说，我应该将二者混合，尽力维持魂灵稳定，同时帮助它适应死亡？”
    陆遥遥继续开始尝试。
    更换思路后，一下子顺畅许多……至少魂灵没那么容易直接炸成烟花。
    同时，她又有了些新的发现。
    “适应死亡”，这是个无需她进行的环节，或者说不需要她付出太多精力。
    个体的适应性更加重要。
    她只需要稍稍帮助破碎魂灵们稳住身形，它们会自行感悟“死亡”。
    这样一来，效率提高不少。
    战场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陆遥遥能够同时操控众多灵魂，来完成自己构想。
    比较可惜的是……
    当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个月过去，她一个合适目标都没有找到。
    “死亡”本身对魂灵侵蚀就格外强大。
    哪怕她能稳住魂灵，都无法阻止一缕“死亡”对魂灵的磨蚀。
    这些体形各异的魂灵们，始终无法突破限制，真正与死亡融合。
    陆遥遥没有放弃，反正如果不成，她就把魂灵融为自身，恢复实力，不算亏。
    就是那些魂灵有点惨。
    刚死去时比较完整，留有一定意识。
    在她帮助下稳定身形，能感受到“死亡”折磨。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陆遥遥在摸出规律后，一旦见对方无法承受洗礼，她便会帮助对方加快消散身形。
    好歹是能帮助一点是一点。
    在长达一年的探寻，陆遥遥总算制造出来了一些“半成品”。
    它们来自于不同种族魂灵，韧性较强，成功承受了“死亡”洗礼。
    只可惜，之所以叫做“半成品”，便是因为它们听不懂人话。
    准确说，听不懂太过复杂的指令。
    保留了部分神智能够执行简单些任务，比如帮助陆遥遥吸收死亡魂力，再将东西输送给她。
    至于帮忙稳住魂灵，辅助对方承受洗礼，这种精细活就完全没办法做。
    不过也足够了，有半成品大军在，已经提高了陆遥遥数倍效率。
    让它们分散出去寻找文明，时不时就有资源传回本体，即便她什么都不干，每分每秒都有魂灵入账。
    有了它们相助，陆遥遥状态恢复很快。
    只是她始终不确定自己到底属于什么层次。
    六阶，还是七阶？
    她能够听到那些交战文明之间的交谈，加上记忆恢复，对超凡阶位具备足够认知
    可那些关于阶位的描述，放在自己身上似乎都不太合适。
    再者说，也没听说有哪种生物完全独立于另外一个鸟不拉屎的位面空间，无法与现世产生交互。
    可能……要到更高阶才能知晓原因？
    陆遥遥迟疑，只能这么说来安慰自己。
    她继续寻找着合适的目标，试图转化出第一尊真正的“亡魂使者”。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一个名为莫尔的文明。
    一个与人类颇为相似的种族。
    在战场中穿梭，不断搜寻亡魂，最终，她停留在了尼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