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玻璃窗后，聚在一起的众人中，有人出声反驳。
    “他强过普通巡夜使，这种数量若是有大几千，就代表他们至少有数十位在职战将级别人物，司主级别人物也会存在数十。”
    “再按照比例以及概率来算，几十位战将中，很有可能出现战将之上。”
    “倒也真说不准，大家仔细想想对方身份。”又有人开口。
    众人神色微凛。
    托恩斯周身散发着和大周超凡完全不相同的气息。
    简言之，身为神眷者，对方的发展历程，和大周这种独自拼搏可能不太一样。
    他们是走的神明这条路子，不能完全把大周的情况套上去。
    “朋友，我能够理解你对我们的戒心。”
    托恩斯主动开口，“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而不是在这里像在审讯犯人一样。”
    “我是伟大烈阳之主的信徒，主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们和善而友好，从不屑于玩弄阴谋。”
    方向阳不为所动，“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这不是短时间能确认的事情。海洋上危险重重，你们跨越千万里距离来此说谈合作，怎么合作？开船跨越茫茫海洋？”
    “当然不会。”
    托恩斯否认道，“海洋的确危险，不过我们可以在深渊中相见。”
    “你们这里存在深渊裂缝吧？”他问道。
    方向阳轻轻点头。
    “那就对了。”托恩斯了然，“深渊裂缝是空间不稳定的象征……我们可以从各自国家进入深渊，然后再从深渊中汇合，交易，比如金属矿物，比如信息交换。”
    “又或者，我们拥有独特的机械血肉科技，神赐护符，都可以与你们大周进行交换。”
    托恩斯看了眼四周的灯光，“普通的科技造物，没有任何超凡气息，你们大周该不会还活在一百年前吧？”
    “哦不，你们也懂得使用深渊物品，那看来还不算是完全活在过去。”
    托恩斯轻笑两声。
    深渊物品自然指的是“无障碍交流卷轴”。
    方向阳没有解释什么，他深深看了眼托恩斯，转身离开。
    后续同样对其他三人进行审问，确认消息真假。
    不过这三人理智比起托恩斯来，要差上不少。
    时不时就会抽风一下。
    且知道的信息明显不如托恩斯多。
    副船长死去，其他好手没活下来几个……毕竟刚到云津的时候就被巡夜人干死了。
    剩下一名船长以及三名歪瓜裂枣。
    巡夜司方没有轻信托恩斯。
    不至于像最开始那样关押审问，但也最多就是给了间小房间，允许洗漱吃饭看看报纸……这么形容好像更不太对劲。
    反正托恩斯脸色是越来越差，可以感受到他在强忍着心中愤怒。
    ……
    欧合帝国，原先是一个又一个联邦，在十五年前，圣德联邦异军突起，以摧枯拉朽之势，结束了混乱的联邦时代。
    因此，欧合帝国又称圣德帝国。
    只不过，对于托恩斯这种不属于圣德联邦的人而言，更愿意称呼为“欧合”。
    仅仅十五年时间，圣德还不足以完全扫清其他联邦存在的影响。
    托恩斯兴许就是“反叛”的一员。
    同时，帝国内并非铁板一块，存在一个又一个教会。
    这教会，就相当于巡夜司之于大周。
    他们力量来源于深空中的神明，信仰神明，得到神明赐福成为神眷者。
    若没有立刻得到神明认可，还可以用特殊的秘法，以及其他途径侧面突破，成为神眷者。
    这一消息传出，巡夜司内部又是一阵动荡。
    欧合帝国他们这群泥腿子，怎么就能傍上神明了呢……
    可以说托恩斯的到来，几乎向大周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江游江游，你说的那……金发碧眼，人高马大的歪国人长啥样啊？”
    小胖微微吸气。
    “你都说了，金发碧眼人高马大，还能什么样。”
    江游轻笑。
    “不太能想象，不过应该和你本子画的差不多吧。”胖舒坦的靠在边上，“好久不见，你竟然没有约我在洗脚店见面，真是奇迹。”
    “什么话！”江游面容一板，“咱可是正经人，从不去那种地方。”
    “得了吧，这里又没有摄像头……我懂了，要维持个人形象。”小胖若有所思，继续回刚才话题，“后来怎么样，他们还活着吗，之间有没有女船员？”
    巡夜司没有完全遮掩这些消息，小胖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
    可能，先前江游画的本子对他冲击力太大了吧。
    “当然还活着，女船员……没有，一般他们会带山羊。”
    江游咧嘴，“不说这些，你眼睛怎么样了。”
    “完全失明了，最近我在练习一门依靠势压增强感知的超凡技，有些效果，日常生活不成问题。”小胖扭过头，“比如说我能感觉到你现在正在注视我。”
    “有点东西。”江游收回目光。
    水声哗啦啦，胖子脸蛋被蒸的通红。
    水珠挂在发烧往下滴落，他嘴角还噙着几分舒坦笑意。
    我约一坨胖子来泡澡是做啥呢。
    在家看可爱的遥遥不好吗。
    “江游，你和遥遥怎么样了？”正想着，小胖主动问道。
    “再过些日子就领证。”
    “真的？！”
    “假的。”
    “……”小胖沉默。
    “我和遥遥天天都能看见，和你却不一定。约你搓个澡，下次再见，兴许就是一段时间以后了。”江游感叹。
    “我知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忙人嘛，忙着到处去做全面征兵的宣传，还有带队什么的吧。”小胖笑道，“为国为民出力，挺好的。”
    江游笑笑没说话。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可不只是全面征兵。
    五年前第一波神眷者之所以能达到大周，绝非运气那么简单。
    大周南部存在神系物品……
    欧合帝国使用某些手段，锁定这枚神息物品的位置，于是有了船队航行。
    这种东西落在自家地盘那还了得？
    巡夜司已经开始计划派出人手去南方寻找。
    不久前叶松柏说全面征兵，将预示着新时代的到来。
    现在看来。
    准的离谱。
    哗啦啦声响中，水珠滚落过八块腹肌，江游从水中站起身。
    愁绪万千，压在心头。
    “准备走了吗？”小胖问道。
    “不，我去问问有没有开水池子，解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