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陆公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跟你道歉,对不起。”那伙计也说道。
“那就进去吧。”陆天一点头说道:“既然来了,我就多留一会而,也想看看这江州人士的才艺。”
“快请进楼。”佃铆大笑着说道:“走进这西厢,就成了我们雅集的一份子。”
佃铆心中暗骂,果然这陆天一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在佃铆的邀请下。
陆天一和周权一起走进了西厢小楼。
这西厢雅集一共分为三层,有人在喝酒,有人在下棋,还有的人走栏杆边走来走来吟诗,还有人在桌案上泼墨作画。
而另一边杨剑正伏案作画,一旁的钟清扬在一旁聚精会神的观看。
看到佃铆进来。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都知道这是雅集的主人,目光汇聚过来。
“佃老——”
“佃老好。”
众人打招呼,但视线经过陆天一的时候视线顿了一顿,这年轻人是谁?居然能和佃老走在一起。
杨剑径直走了过来,很是熟络的过来跟佃老打了个招呼,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陆天一身上,笑着说道:“佃老众人皆知这雅集里擅长书画,所以大家才会被邀请到这里。都说江州出才俊,就是不知道这位是江州什么人能被佃老你亲自带进来。”
不怀好意,满怀敌意。
这是杨剑第一次见到陆天一的态度,到现在也一样,而且刚才杨剑看到陆天一进不来的时候,还很开心。
可陆天一进来,不止进来还是跟着佃老进来的。
这就让他不高兴了,因为陆天一进来了,钟老师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佃老笑道:“诸位还知道前段时间的书法大会吧,这位就是——”
“杨老师,对不起,我什么才艺都不会。”陆天一直接打断了佃老的话,一脸歉意。
不对,不对。
佃老看看陆天一再看看杨剑,似乎明白了。
“陆天一是吧,你这就可太过谦了,要知道能进这里的都是风雅之士,而且你跟佃老一同进来。恐怕是真人不露相,怕是故意藏着掖着吧?佃老,你就让他露一手吧。”
众人也纷纷附和,他们对陆天一也很感兴趣,这是生面孔而且能和佃老走在一起的。
能是普通人?
“是啊,这位小兄弟初来乍到,面生的紧,不如露几手给我们开开眼。”
“是啊,小兄弟。”
陆天一沉默,他知道无论这些人说道多么好听,其实就想试试自己的斤两。
而这点燃了导火索,导致这场面出现的就是杨剑。
三言两语就让所有的言语刀剑对准了自己,这杨剑还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如果不能拿出一点真凭实学来,恐怕要被人嘲笑了。
“那好吧,不过我今天没有带作画的工具出来。”陆天一点头,说道:“不知道谁愿意借我墨宝一用?”
“那就用我的吧。”杨剑笑道。
“好。”
陆天一径直走到杨剑的案桌边,边上钟清扬笑眯眯的说道:“加油。”
陆天一脸上容貌还算俊俏,只是今天形象不是很好。
穿着一身休闲的服饰,在这雅集里显得有些突兀了,一般行雅的人都比较注意个人形象。
长得好看的人更容易讨人喜欢。
陆天一这一身休闲的打扮显然不符合这雅集的身份,所以众人才显得有些失望。
这样一个人来参加雅集,确实有些降低档次了,有些浪费时间了。
佃老说道:“各位都是雅集常客了,让生面孔露两手也无可告非。陆天一,我记得你擅长丹青之道,不知道你今天当众作画,以何为题?”
说句实话,于公于私,佃老也确实很想看陆天一作画。
“那就以梅花和雪景为题吧。”陆天一想了想说道:“既然各位要求在下画,自无不可,略显拙技,那就献丑了。”
“好好好。”佃老大喜。
陆天一将画笔沾满了墨汁,然后一笔径直画在白纸之上。
所有人傻了,然后乐了。
特别是杨剑,直接冷笑出声。这佃老说陆天一懂丹青,确实有些好笑了。
“怎么了?”钟清扬问道。
说
句实话,她进来之后杨剑带她作画,她对作画确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现在是新手入门。
“作画最重要的是结构,结构就是一副好画的根骨,骨头都长歪了后面画的再好也是徒劳。所以这一笔下去,这画的结构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画已毁了,不堪入目。”一个二楼的白衣男子说道。
“第一笔就足可见其功力,下笔大开大合,这又不是比武,野蛮粗鲁。这样的人也能进雅集?有辱斯文。”
甚至就连佃铆和周权的神情都僵住了。
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他们对陆天一的作画水平极为了解,不应该是这个水平啊,这可是新人才会犯的错误啊。
只有钟清扬站在其身后,视线放在认真作画的学生身上。
此刻,所有人都不相信陆天一能画好。只有钟清扬相信,她觉得陆天一的神情很认真,能画好。
而陆天一确实对旁人的声音宛若未闻。
一笔一划、勾、提、丿、捺。直到最后整个画卷都被墨汁给填满,杨剑冷笑连连。
而这时他脸上的冷笑凝固住了。
整个画卷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树林、山地、村落,皆被覆盖。雪地绵延千里,给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那粗壮的梅花开上枝头,点点朱红,开的炽烈耀眼。
那一颗梅树,便是之前陆天一之前大开大合的一笔,那是整幅画的根骨。
陆天一画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在砚台上,微微鞠躬说了一声谢谢。
“难道说这个人真的懂作画?”
“此画极佳,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品?”
众人看向陆天一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无论在哪,有才华的人总是更受人尊重一些,虽然陆天一刚进来的时候让他们不喜,但现在态度变了。
“陆公子果然是奇才,第一笔虽然落笔大开大合,但要是老朽没有看错,我曾经听顾世奇老先生说的飞白法,应该就是这种画法了。”佃铆脸带敬意说道。
杨剑有些不相信,他走过去,看了看画,猛然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