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为了备战下周五的赛试,每天放学后,都会集中到一起,进行突击训练。
夏糖心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黑板上那些函数题,脑子嗡嗡嗡地响。
“夏糖心,cosc的最小值是多少?”
“额……”
“在三角形abc中,a平方加b平方等于2c平方,cosc的最小值是多少?夏糖心,这是最基本的题目,需要考虑那么久吗?”
“老师,我……”
阶梯教室的窗户底下,宋芝芝和千纽华趴在下面,看着糖心一脸颓废的样子,两个人都心疼极了。
“我可怜的小夏夏,a平方和b平方的事情,怎么就扯到cosc上去了,老师这不是难为人吗?”
听着千纽华的抱怨,宋芝芝没好气地翻白眼:“大哥,没文化,就该多读书。”
“芝芝,难不成你知道答案?”
“咳咳咳……”宋芝芝抬手,不客气地敲千纽华的脑袋,没好气道,“快想办法怎么把夏夏救出苦海,哪儿那么多问题?”
麻蛋,三角形的事情太复杂,她还是研究铅球和标枪如何投掷得更远的技巧比较合适。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头顶上,忽然冒出一道磁性的低沉声音。
宋芝芝和千纽华太专注,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呼出声,这个声音惊动了老师。
“外面什么人?”
眼看着老师要发现了,宋芝芝双手合十,虔诚无比地求助:“凌梓墨,帮忙打个掩护哈。”
“对对,我们不能全军覆没的,夏夏还等着我们救她出苦海呢。”千纽华忙不迭地补充。
凌梓墨看着眼前两个活宝,抱头鼠窜的滑稽模样,额角不由突突跳了两下。
这时,辅导老师已经放下资料,朝着教室门口走了过来。
“报告,我来晚了。”
“是梓墨啊,以你的水平其实不来辅导也没事的,老师都还有问题要向你请教呢。”
“老师,这次竞赛时间短,压力重,我建议老师可以采取重点培训几个人,剩下资质不佳的同学可以自行准备,这样既可以减轻老师的负担,也更利于圣樱在区比赛中胜出。”
平静的话音落下,辅导老师连连点头,表示这个建议相当不错。
夏糖心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神牢牢地锁定在那抹高大帅气的身影上,凌梓墨什么意思?什么叫资质不佳的同学,这里那么多人,就只有她功课最烂,听不懂老师的题,是在拐着弯说她笨吗?
再看他,整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同学之间,俨然是老师的得力助手。
还有斯洛雪,这道题目她明明都会的,刚才老师问答案的时候,她都举手要抢答的,现在装什么不懂啊?哎呀,身体凑那么紧,想干嘛?凌梓墨,拿出你生人勿进的气势来啊,斯洛雪趁机占你便宜呢!
手,斯洛雪,手你往哪里摆!
脸,斯洛雪,脸凑那么近干嘛!
“喂,你是问问题呢,还是占便宜呢!”
清亮干净的质问声,在阶梯教室里骤然响起,就像铁锤砸在钢筋上,发出的坚定声音。
瞬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负责突击辅导的张老师,脸色黑得跟锅底似得,河东狮吼:“夏糖心,out!”
严厉的声音在阶梯教室里回荡,参加辅导的学生小心脏都“噗通噗通”加快了跳动。
唯独凌梓墨,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平静的音调紧接着张老师骂糖心的话倾泻而出,犹如潺潺溪流和缓地流淌如在座每个人的心头。
被糖心突然的行为气到的张老师,听到凌梓墨冷静的讲题声,猛地意识到他的失态,立刻收敛情绪,嘱咐道:“梓墨,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师去处理些事情。”
话音落下,张老师已经将充满煞气的眼神,投射到夏糖心身上:“你!出来!”
死定了!
这回真的死定了!
夏糖心垂头丧气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心里都快呕死了。
“你磨蹭什么呢?脑子比别人反应慢,连走路都迟钝了吗?”
被老师骂了,夏糖心只能硬着头皮,迈着轻快的步子,小跑着跟上张老师的脚步。
“老师,这道题有问题。”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夏糖心出糗的时候,凌梓墨再次出声。
斯洛雪得意的笑容僵硬了,她目光中透着审视,看向旁边的凌梓墨,只见他面色平静,举手投足间充满严谨的姿态,怎么都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似乎是在有意识地替夏糖心解围。
张老师折回来了,继续他伟大的教书育人事业。
而糖心作为被赶出去的笨学生,自然是被勒令回家,不需要再参加接下来的竞赛备战培训。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当然,这个想法仅仅保留了两个小时,在她收到斯洛雪发过来的一条消息后,糖心冲动之下按下了同意二字,结果就悲催了。
“啊,芝芝,怎么办?我这算不算自作孽啊!”
电话这头,夏糖心穿着凌梓墨给她买的卡通睡裙,在床上生无可恋地来回翻滚。
“夏夏,先别说这个,问题的重点不是你要在竞赛中得分,而是到底是谁,把你和凌梓墨住一块儿的事情捅出去的?”
闻言,糖心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努力地回忆先前在阶梯教室跟宋芝芝咬耳朵的情景。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别人啊?”
“夏夏,你确定吗?阶梯教室少说也有两百个座位,你确定每个位置上,都是空的?”
听着芝芝的提问,糖心犹豫了片刻,答道:“从前排看向后面,视野开阔,基本概括一目了然,以前我们在下面做小动作,几乎每次都会被老师抓包的。”
“嗯,有点道理,那就奇怪了,我宋芝芝打死都不可能泄露的,你夏糖心也不可能撬自己墙角,难道是鬼?”
“哎呀,芝芝,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糖心胆子小,最怕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心念流转间,她猛地跳下床,趴到窗户边,“芝芝,我想起来了……”
几乎是同时,电话那头的宋芝芝也说出了同一个词——放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