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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忽视的喆滕
    “滕,你的毛衣真好看,是谁给你打的?”滕班里的语文老师问,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师。
    小小的滕回答道:“我妈妈。”
    “打的真好看,回家让你妈妈帮老师织一件吧。”滕的语文老师脸皮也真是厚,可是对于当时年幼的滕来说,老师说出来的话当然不敢违抗。她将老师给的毛线带了回来,和母亲说了一下。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老师让我织毛衣!天哪!”母亲马上跳脚厉声问道。
    “嗯。”滕弱弱地点点头。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我哪有时间给她织毛衣……”诸如此类母亲抱怨的话没完没了。除了睡觉其他时间滕母亲都在叨叨。
    “妈妈,如果你不想打,我把毛衣拿回去。”小滕实在受不了母亲的唠叨。
    母亲应该是知道老师让自家孩子拿来毛衣织如果再拿回去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没有答应,但唠叨声依旧不断,从拿回来毛线的第一天起一直唠叨到毛衣编织完毕。
    “我的那个天哪,毛衣终于织完了。”小滕叹了一口气。当她拿去学校时,没多久就听说那个可恶的语文老师又把毛衣拆了,因为她当时并没有把尺寸告诉滕的母亲。小滕心里憎恨极了,当然是对老师的憎恨。
    滕生活在一个看似幸福的家庭当中,有哥哥有妈妈和爸爸,可是滕所在的这个地区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重,当然她的母亲也在其中,因为她母亲的原生家庭也是这样做的。滕的父亲更是如此。在小滕的记忆中,妈妈似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不开心,她一不开心就不和滕说话,当时小小的滕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随着后来越来越多这样的状况出现,小滕也就习以为常了。每次她的母亲不愿意和她说话时总会让滕爸爸叫她吃饭。可是对自己的哥哥却不一样。哥哥放学回去稍微有些不顺心,滕的妈妈就会抱着自己的儿子笑着说:“儿子,你怎么了?”
    就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小小的滕也没有受他们的影响,放了学自觉将小桌子搬下来放平写作业,写完作业才会吃饭。家里的电视看哪个频道,自己从来没有发言权。从小在她的记忆里,电视机里总会出现从始至终不变的足球赛。
    滕上了初中,就凭着自己自觉不费力地学习刚刚入学的第一个学期就取得了全班第二名的优异成绩并且还被老师按成绩排到了教室第二排中间三个座位中右侧的一个位置上,中间是第一名,是个男生,戴着眼镜,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左侧是第三名,一位女生,圆乎乎的脸蛋,额前留着空气刘海,扎着一个大马尾,看起来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儿。
    滕的记忆中,虽然当时自己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绩,可是父母并没有表扬她。滕的哥哥和滕在同一所初中,比自己高两届,他们兄妹两因为不是市里的户口,进学校的时候每人交了三千的借读费。
    滕在班里各门功课学得都很好,每位教她的老师都很喜欢她,都争先恐后地争着让她当课代表,可是当时的滕才不屑于那些头衔,在她看来,当了课代表还得做收作业好多杂活儿呢,于是她拒绝了其中一位老师说:“我收不齐作业。”尽管这样,在这三年的初中生涯中,滕依然成绩优异。
    母亲经常去学校开滕和滕哥哥的家长会,每次去开会时,老师总是夸滕更多一些。但是母亲回来后也并没有表现出对滕的喜爱,依然搂着自己亲爱的儿子。
    滕的哥哥强,本来比滕高两届,因为滕的父母对他的期望过高,总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考进当时市重点的一所高中,所以滕的哥哥补习了两年,最后还和滕一起中考了一次。
    在父母只对滕哥哥抱希望的期待中,中考成绩下来了。滕竟然比哥哥还高四分。当时离最好的重点高中,滕只差四分。即便是这样,滕的父母也依然没有表现出对滕一丁点关爱,他们始终在为自己的儿子忙碌着。对于自己的女儿考了高分甚至都有些不太高兴。本来滕的志向是当一名警察,可是母亲和父亲那时只希望她上师范,滕可没听他们的,自己从高到低高中警校什么的都报了。结果滕和哥哥同时收到了户口所在地一所仅次于重点高中的民办高中录取通知书。
    当滕的父母看到这两张高中录取通知书时,并没有开心起来。因为他们的计划是培养自己的儿子进重点高中,将来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买房子,结果此刻不在计划之中的女儿竟然也考上了高中,他们心里惆怅着。父亲不知怎么的回了一趟村里,找到了当时同村在市里工作的老乡,于是花了三千元又将自己的一双儿女转送到了师范读书。
    就这样满心委屈的滕带着不情愿来到了另外一座城市的师范院校。
    对于十六年第一次出远门的滕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可是因为有了哥哥的陪伴,在陌生城市的学校里又不觉得那样恐惧。由于之前没有过住校的经验,滕几乎什么都不会,后来滕想母亲当时怎么就不懂得提前训练她一下。搞得她去了四个高低床的八人宿舍里,好几个姐妹轮流为她梳头。现在想想真是好笑,十六岁的姑娘竟然连头都不会梳。
    宿舍的姐妹来自于学校所属地附近各个区县,应该都是第一次住宿舍吧。这样青春年少的美女们聚在一起,自然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其中宿舍里有几个早熟的女生,竟然来了学校就早早地谈起了恋爱。当然当时的滕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根本看不上那种事情,总觉得那种事情是在二十七八岁才会进行的。
    同年级的滕哥哥分在了另外一个班,和滕的班离得很远。
    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班级、陌生的脸孔,陌生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