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教教主活了多少年,没人知道,同理可推,他妈肯定死了,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喊妈,我很意外。
这一喊,让亮子停了下来,向我们身后望去,眼中闪过一缕震惊之色。
我随即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冷艳中带着一丝楚楚可怜,可那双眼睛内,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刘悦?”我脱口而出。
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动手!”王寡妇厉喝一声。
亮子回过神,二话不说,将一根棺材钉钉入了尸体的眉心内。
尸体微微抽搐一下,嘴唇蠕动着,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眼角滴出了一滴血泪。
仿佛看到了鱼塘底部发生的这一幕,刘悦眼角也滴下的一滴血泪,嘴向两侧裂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了猩红的肉芽。
“子母阴尸!”
看到这一幕,王寡妇脸色骤变,瘦了两圈的腰部猛地扭动起来,屁股后面弹出了一条火红色的尾巴,清脆的铃声回荡在四周。
“啊!”
一道凄厉的嚎叫声也在同时响起,我感觉耳膜一阵刺痛,脑袋一懵,数道穴窍内的气流瞬间流动,护住自身。
王寡妇的扭动越发剧烈,铃声也更加清亮,让嚎叫声不那么刺耳。
我缓了一口气,环视一眼四周,发现那些老鬼全部东倒西歪的,有几个弱的,身上的阴气都被震散了一半。
最让我意外的是徐老蔫,他似乎一点也没受到那道嚎叫声的影响,踩着一个奇怪的步伐,绕着小弧线,迅速的冲向门口的刘悦。
冲到门口,徐老蔫在腰间一抹,两手间多了两把弧形的短匕,插向刘悦大张的嘴。
刘悦对此一无所觉,两把乌黑的弧形匕首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本就裂开的脸近乎断裂,出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小心!”
我心里却咯噔一下,刘悦的眼神不对,里面有一种阴谋得逞的阴毒之色。
喊出的一瞬间,刘悦断裂的下巴里喷出了一股黑雾,将徐老蔫笼罩在其中。
下一刻,两道乌光冲出黑雾,在刘悦的脖子上一掠而过,徐老蔫没事,刘悦眼中出现一抹愕然,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一道裂缝出现在她的脖子处,并且不断的扩大,她的整颗头向后歪倒,她慌乱的伸手扶住脖子,想要把头正过来,徐老蔫已经转到了她身后,两把短匕再次挥出,刺入了她的颈椎。
两把弧形的短匕向着两侧拉伸,发出一阵刺耳般的磨牙声,刘悦的头再也固定不住,仅剩下内层的一层膜连接着。
拔出短匕,徐老蔫一脚踹出,刘悦踉跄而行,倒在地上,头也跟着滚落。
“老蔫,回来!”
王寡妇停止扭动,冷声命令道。
徐老蔫没有任何犹豫,踩着那种古怪的步伐,迅速的退回院子。
院子外,刘悦在地上摸索着把断裂的头捡起,放在切口光滑的脖子上,用一种阴毒的目光向院子里望了一眼后,缓缓的后退,最后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除了刘悦之外,外面还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们。
鱼塘内,亮子将最后一根棺材钉钉入尸体内,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亮子你上来吧,接下来的交给我!”王寡妇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外,屁股后面的那条火红色的尾巴不安的摇动着,好似在警惕着什么!
过了半响,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王寡妇放松下来,屁股后面的尾巴消失不见。
她环视一圈,对那些老鬼道:“规矩不变,这次的情,我承了,今后三年的份额加一成!”
话音落,围在鱼塘四周的老鬼脸色好看了不少,同时对王寡妇拱拱手。
徐老蔫在这时走回,和王寡妇对视一眼,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同时跳入了鱼塘内。
徐老蔫从兜里摸出一团红线,迅速的在尸体上打结,然后背起,尸体离开鱼塘的那一刻,王寡妇一拳插入鱼塘的塘底,沉声道:“准备好了!”
那些老鬼的脸上同时出现了喜色,贪婪的看着王寡妇。
“起!”
下一刻,王寡妇厉喝一声,拔出了拳头,一股风从塘底吹出。
风很怪,带着一股灰黑色,吹出的一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那些老鬼眯着眼睛,贪婪的吸着气,恨不得将每一缕风都吸入腹中。
王寡妇趁此机会,掩护着徐老蔫爬上来,退出了鱼塘的范围。
塘底,那只水猴子靠在一边,和那些老鬼一样,大口的吸着气,吞噬着那股怪风。
同样如此的还有亮子,他靠在鱼塘边,如同一只蛤蟆,肚子一鼓一吸的。
“姐,刘悦是怎么回事?”
我退到王寡妇身边,沉声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被那个道士炼成了阴尸,还有这个苯教的教主,眼高手低,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到头来,还不是被老娘玩弄于鼓掌之间!”王寡妇晃晃脑袋,得意的说道。
这模样很怪,不像是人类的动作,反倒是像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
我暗自感叹一声,王寡妇和那只狐狸的融合越来越多了,只是不知道以后做主的是那只狐狸,还是人。
鱼塘内,涌出的阴煞之气不断减少,渐渐稳定下来,达到了一个平衡,那些老鬼停止吸收,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如今还留在下面的,只有那只水猴子和吊靴鬼。
王寡妇再次环视一圈,笑着道:“今日到此为止,按照约定,以后每月的初一十五,你们可以到此来修炼!”
“好!”
那些老鬼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开始撤离。
一辆辆纸车启动,院子内顿时响起一阵车子启动的轰鸣声。
三分钟后,院子内彻底平静下来。
“姐,这具尸体,你要做什么?”我侧头问道。
“你别管了,姐姐自有用处!”王寡妇得意的一笑,一步迈出,来到我身前,跨住我的胳膊道:“老弟,这次的事,你出力不少,你放心,姐不会少了你的好处,那个臭道士,姐姐早晚会弄死他!”
话是对着我说的,可王寡妇的眼神却飘向了坐在一边的亮子。
亮子没吭声,低头看着鱼塘,不知道想着什么!
“别看姐接手了萨满教的遗产,可姐姐没有复兴萨满教的意思,人活一世,最要紧的是快活,不快活,不自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王寡妇继续说道。
“萨满教的仇呢?不报了?”我问道。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只要他们不惹我,我就不会惹他们!”王寡妇说道。
听到这,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除了那次的攻击,仙家没有任何行动了,他们之间很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
另外一边,徐老蔫将尸体背入餐厅,独自去处理。
“哥,我们回吧!”亮子突然说道。
“好!”
我看了一眼王寡妇,点了点头。
王寡妇想干什么,我多少能猜到一些,无非是扩张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立足,想要不被人欺负,做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足够强。
“行,回去也好,有事姐会找你们!”王寡妇想了想说道。
告别王寡妇,我开车拉着亮子往回走,亮子一路沉默,不知道想着什么。
“哥,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到家时,亮子突然对我说道。
“嗯!”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任婶这时迎了上来,对我俩挥着手机说道:“有生意上门了,这次绝对是好事!”
看着任婶,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疑虑,最近的活貌似多了一些,就好似有人刻意在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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