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我彻底迷茫了,甚至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
“怎么,不认识我了?”她虽然在笑,可那张脸却冷若冰霜,一如前两次相见。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再继续下去,我得疯掉。
“想知道我是谁,跟我来啊!”她眼波中流动着一抹诱人的光彩,腰身一扭,轻快的在前面带路。
我沉吟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对方很冷静,和我保持的距离不大不小,想要偷袭不太可能。
森林内的地形很复杂,流水声不绝于耳,山间到处都能看到一些溪流。
小的溪流只有拇指粗细,大的也不过水桶粗,不过就和那两处山寨里面的幽潭一样,溪流出现的很诡异。
就比如我面前的这一道溪流,是从一块裂开的山石内钻出来的。
“别喝哦!”
可能是我观察面前的这道溪流的时间过长,她转过头,伸出一根手指俏皮的摇了摇。
“小心!”
话音刚落,一道呼啸声从她的正前方响起,我下意识喊了一声,她的头刚要转过去,一柄刀飞到,直接切断了她的大半个脖子。
噗的一声中,那把铁刀借着余势,插入了我脚下的土地,兀自颤抖着。
“真讨厌!”
被割断了半个脖子,她的动作依旧连贯,顺势转过了头,嘴里嗔怪的吐出三个字,脖子发出咔擦一声,向外弯折,掉了下来,乌黑的血液,顺着断口处汩汩的流出。
我向后退了两步,根本没想到,事情在这里来了一个转折。
头断了,身体也跟着软倒,跪在地上,头晃了两下还是和身体分离,在地上滚了滚,滚到了我脚下。
我看了一眼,那张脸还保持着生前的冰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惊诧的情绪,似乎早就料到会被斩首。
很快,对面响起了一道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粗布衣襟,短身打扮,头上还包着一块布巾,在配上黝黑的皮肤,深陷的双眼,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他没看我,自顾自的来到尸体前,蹲下来捞出一把黑红色的血,凑在嘴边舔了舔,沉声道:“死了两天了!”
“你是谁?”我问道。
他缓缓的站起,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奇怪,那模样,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恨不得把我吞下去。
“呵呵!”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根本不想和他废话,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缓缓的后退,想要拉开一些距离,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山里太怪,前两天看不到人,现在倒是看到人了,可没有一个正常的。
先有无面女,后有这个布巾男。
无面女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这个布巾男也是如此,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心悸。
“先别走!”
他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把那颗人头捡起,伸手在那张脸上摸了半响,撕喇一声撕下来一张脸皮。
第一张脸撕下后,露出了黄小毛那张皱巴巴的脸,他没犹豫,又向下一撕,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你是谁?”我第二次问道。
他依旧没回答,在那张脸上摩挲了片刻,将头放入了腰间的布袋内。
他不回答,我也没必要和他废话,一边盯着他,一边向后退。
“你不能走!”
退了将近十步,他蹲下来拔出了那把刀,再一次开口了。
“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不走!”我随口说道。
“好!”
他吐出一个字,手里的刀陡然甩出,奔着我飞来,他也在同时大步向我赶来。
对于他,我早就有防备,守字剑上扬迎着那把刀挥了过去,叮的一声脆响,那把刀借着这股力向上飞了出去,我也被刀身上传来的力道打的连连后退,一颗拳头也在这时捶了过来。
我尽量横剑在胸前,拳头与剑身相撞,一股大力传来,我再次后退,撞在了一棵树上,发出砰的一声,那颗拳头再次捶来。
“哼!”
拳与剑再次相撞,我闷哼一声,右脚向后蹬在树身上,借着这股力道,向前一冲,将他怼了出去,借着这个机会,守字剑斜着扫出。
他不进反退,间不容发之际,一矮身,抱住了我的腰,将我顶向背后的树身。
砰的一声中,我被震的一翻白眼,守字剑顺势下插,他在同时抬头上顶,坚硬的头骨直接撞向我的下巴。
又是砰的一声,我眼前一黑,一股热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守字剑也在同时插入了他的后背。
“吼!”
他发出一道仿若野兽般的嘶吼,双臂死死的箍着我的身体,想要把我勒死。
本来已经陷入昏迷的我,被他这么一搞,意识又清醒了,握住了剑柄,借着他的力量向下一插。
“啊!”
他发出一道仿若野兽般的嚎叫,双臂间的力量再次加大。
“啊!”
我也嚎了起来,用尽仅存的一点力气,将守字剑插了下去,直到阻力一轻,守字剑从他的下体穿了出来。
箍着我的力量一轻,他的身体胯下去,缓缓的向下滑。
我背靠着树,同样向下滑,在我的感知中,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特别是下巴,完全麻木了,一点痛感都没有。
就这么靠着树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才缓过来一些,抬起了头,看到的却是一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眼。
我张了张嘴,除了疼痛,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下巴好像不受我控制了。
我摸了一下,整个下巴耷拉着,之前那一下被他撞掉了下巴。
“呼!”
我勉强吐出一口气,一只手拖着下巴,一只手沿着下巴向上摸索,摸到一个挂钩样的结构时,猛地向上一推。
咔哒一声,下巴接上了,我疼的一哼,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脏也跟着砰砰的跳。
“没事了,没事了!”
我强撑着站起来,把插在男人背上的守字剑拔出来,血冒了出来。
我将男人推到在地,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除了那颗被割下来的头,他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我闻了闻,那味道很熟悉,有些像张茉屋里传出的味道。
“蛊?”
我疑惑的吐出一个字,低头看了一眼心脏。
刚才我还没在意,这会才发现,我的心脏一直再以一种有韵律的节奏跳动着,蛊种在动。
看着男人的面孔,我疑惑道:“苗疆来的?”
想到这,我摸了摸嘴角的血,将男人的尸体摆正,上身的衣服扒掉,露出胸口。
我摸出匕首,在他的胸口割出一个十字花,又把自己的手指割出一个小口子,滴在了他的伤口上。
蛊种对于其他蛊虫,天生有一种压制力,面对完整的蛊种,没有任何蛊虫敢放肆,只会瑟瑟发抖。
可我的血不同,我的血经过蛊种改造,对于蛊虫天生有一种诱惑力,尤其是被称为人身上三大精血的指尖血。
如果他身上有蛊虫,那么一定经不起我指尖血的诱惑。
果然,指尖血滴上去后,不到一分钟,他的胸口便出现了一个小隆起,就好似有东西在他的皮肤下爬。
很快,一个漆黑的口气自十字花的中心露了出来,吸吮着我滴入的舌尖血。
我捏了捏中指,又滴下两滴血,右手的匕首闪电般落下,插了下去,钉住了这个蛊虫。
“嘶!”
一道刺耳的嘶鸣声自他的胸部响起,我的心脏随之急促的跳动两下,嘶鸣声瞬间消失,我顺势挖出了这只蛊虫,一只奇怪的虫子出现在了我面前。
漆黑的头部,锯齿一样的口器,半透明的翅膀,还有软趴趴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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