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我还没感觉,他这么一说,我感觉眼皮有些沉,意识也跟着迷糊起来。
“主子,睡吧!”
古大川笑眯眯的看着我,那张脸在我的眼中有些变形,一根根头发丝细的虫子渐渐扩大,最后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
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斜坐在一张椅子内,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仅仅能转转眼珠,大黄在我对面,瘫在一把椅子内,还没醒。
“大黄?”
我试着张了张嘴,只能发出一道微弱的声响。
大黄没动静,还在那瘫着,门却在这时吱嘎一声响了,古大川走了进来,笑着道:“主子,您醒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艰难的问道。
“我在伺候您啊!”古大川躬着腰,将姿态摆的很低,可那副模样,怎么看都和他说的相反。
“那两人呢?”我又问道。
“不急,你马上就能看到!”
古大川凑过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后,凑到我鼻尖,一股辛辣味道传出,我闻过后,虽然依旧没力气,但是基本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他笑着问道:“怎么样,恢复一点了吧?”
我盯着他看了半响没吭声,除了知道他不怀好意,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古大川也不在意,又走到大黄跟前,将瓷瓶凑在大黄鼻子前,闻了两下,大黄的眼珠转了转,睁开了眼睛。
“行了,都醒了,好戏也该开场了!”古大川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门。
我强撑着从椅子上坐起,环视了一眼四周,这就是一间普通的民房,我身后是一铺火炕,炕上有一铺被子,被子鼓鼓的,下面不知道蒙着什么!
“嗷!”
大黄这时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哀鸣,我转头,大黄的头歪着,舌头吐出大半,努力了几次,都没缩回去。
“你是一只废狗了!”
大黄的蠢样子让我笑了起来,笑完我叹了一口气,都这会了,我还能笑出来,也是服了自己。
大黄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又吸了一下舌头,不但没缩回去,还滴出几滴晶莹的唾液。
“真是蠢狗!”
我又被逗笑了,门也在这时再次打开,古大川拎着老张和周仁走了进来。
周仁这会已经清醒,不过身体软的和面条一样,胳膊腿垂在一旁,眼珠子乱转,见到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一个字没吐出。
老张的状态不太好,眼神呆滞,嘴角向下滴着带血的唾液。
古大川将两人放在炕上,让两人靠墙坐好,回头对我笑了笑道:“主人,酒虫马上就能取出,您别急!”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古大川精神好像有问题,张口主人,闭口奴才的。
他没在意我的态度,摆好两人后,将被子掀开,露出了一个木制的大盒子,他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根根摆好的银针。
他取出两根三寸左右长的银针,来到老张面相,分别将两根银针插入老张的太阳穴内。
“呃!”
老张从喉咙中发出一道痛苦的呻吟声,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恢复了一丝神采。
古大川凑过去,从背后扶住老张,贴在老张的耳边轻声问道:“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的主人?”
“谁是……你……的主人?”老张艰难的张口,断断续续的蹦出几个字。
古大川扶着老张的手,指向我,说道:“那就是我的主人啊?”
“我没……”
老张眼中浮现出一抹挣扎之色,刚吐出两个字,古大川便伸手捻动他太阳穴上的一根银针。
“呃!”
老张的身体猛地绷直,脖子上蹦出一根根青筋,喉咙中发出一道悠长的呻吟声。
过了片刻,古大川松手,老张的身体落下,脑门上渗出一层冷汗,喘了几大口粗气。
待老张恢复平静,古大川轻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说,我说!”
老张喘了两口粗气,说道:“有人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把你们哄到老尤家,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是不是光头的那伙人?”古大川问道。
“不知道!”老张喘着粗气回道。
“不知道你就敢拿十万块钱?”古大川把手放在银针上,轻轻捻动。
“啊!”
老张的眼睛陡然瞪圆,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嚎叫声。
“我真不知道啊,对方把钱打到了我银行卡里,只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我不敢不答应啊!”
等古大川松开手,老张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嗯,看来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话,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古大川听了自顾自的点点头,放开老张,从一旁的木盒子中取出一个指甲油瓶大小的深蓝色透明小瓶,打开瓶盖,在指肚上倒出一滴淡黄色的粘稠液体,一股醇厚的酒香扩散开,向着屋里蔓延。
闻到那股味道,老张的脸色陡变,身体再次绷紧,眼珠子向外鼓着,嘴大张着,就好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古大川走过去,将手指肚放在老张的鼻下,老张的身体如同一张弓,缓缓的绷紧,拉满,躬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然后陡然垮掉,就好似断掉了弓弦,掉在炕上。
古大川死死盯着老张,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凝重表情,老张平躺在炕上,嘴大张着,喉咙处出现一个凸起,并且不断向上移动着。
下一刻,一颗拇指大小的头从老张的嘴里钻了出来,芝麻大小的黑色鼻尖嗅了嗅,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顺着老张的嘴向上爬,目标正是古大川的拇指。
很快,虫子的身体完全爬了出来,这只虫子大约十厘米长,通体青红色,眼鼻嘴俱全,身体两侧长满了一根根节肢。
爬上古大川的手指后,这只虫子疯狂的吞食着那一滴粘稠的黄色液体,眼睛眯缝着,露出了一抹享受的表情。
吞食掉那滴黄色液体后,这只虫子蜷缩身体,吐出一口气,眼睛缓缓闭上,不再动弹。
古大川咂咂嘴,说道:“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说完,他将目光放在了周仁身上。
周仁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扭动了一下身体,却根本无法躲避。
“来,张嘴!”
古大川走过去,捏着周仁的嘴,好似哄小孩一般,轻声呢喃着。
“你想问什么,我说,我都说!”周仁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行,你不把酒虫吞下去,我怎么完成最后一步?”古大川摇摇头,手上加力,将周仁的嘴一点一点捏开,然后将酒虫放入他的口中,塞入他的喉咙。
周仁的脸憋的通红,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放好酒虫,古大川从兜里摸出一瓶二锅头,灌入周仁的嘴里,发出一阵咕咚声,他的喉咙一阵涌动,那只酒虫下肚了。
“很好!”
做好这些,古大川满意的点点头,道:“现在可以说了,你都知道一些什么?”
“我说了,能不死吗?”周仁愣愣的问道。
“不能!”
古大川摇摇头,伸手一指老张道:“你说了,能减少一些痛苦,不说,和他一样,痛苦的死去!”
周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说道:“那十万是我打在老张的账户内的,尤世伟家的埋伏也是我设计的,那伙人也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
虽然早就对此有过猜测,我真的从周仁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一阵疑惑,周仁为什么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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