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是制衡仙家的一个手段,但是两家的总部在同一座山上又能相安无事,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东西的时候,关键还是当前的这件事,按照黄婆子的描述,对方是什么,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我们招魂,他就这样放你回来了?”我将目光对准黄婆子,沉声问道。
“老仙牺牲自己,把我换了回来!”黄婆子提到这个,又是大哭。
“那她俩呢?”我伸手指向吴梅梅和王德胜。
“不知道!”黄婆子一边抽泣一边答道。
“完了,线索断了!”
王寡妇踢了一脚那两具尸体,道:“就这俩货,连自己姓啥估计都不记得了!”
王志超沉吟半响,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休息一晚,明天回返!”
这么说等于是宣告这次行动失败了,魂是招回来了,可招回来两个傻子,要不是有黄婆子在,我们毛都找不到一根。
“那我们回去了!”
老头安抚了一会黄婆子,想要回家。
“回吧!”
王寡妇挥挥手,又问道:“用不用我们送你?”
老头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拒绝道:“不用,没几步路!”
“小心点啊!”
我把人送出门,转身回来立马变脸道:“黄婆子不对劲!”
“怎么不对?”她俩同时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说不出来,只是感觉!”
我拍了拍大黄的脑袋,说道:“记住黄婆子的味道了吗?”
“汪汪!”
大黄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那好,只要感觉到那个老婆子出门,立即告诉我们!”我吩咐道。
大黄摇了摇尾巴,表示记住了。
“感觉从哪来?”王志超还惦记着我刚才的话,追着问道。
我略有些无语,这位很轴,我他妈的知道感觉打哪来!
“就是第六感呗!”王寡妇赶紧替我解围,还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别搭理王志超。
“第六感也得有个根据吧?”王志超皱皱眉,还在那不依不饶的问。
“行,我和你掰扯掰扯!”
我强行压抑下心头的火气,说道:“我咋想的咱们先不提,先干一件事!”
“什么事?”王志超问道。
“请神!”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说道:“她不是说村里的仙都被抓走了吗,我们就试试!”
说完,我转过头对王寡妇道:“姐,这事还得麻烦你!”
“行啊!”
王寡妇笑着答应下来:“这事我擅长!”
说干就干,她转身摸出一根引魂香,一把正常的线香,点着后往地上一插,又拧开一瓶酒,倒了两碗摆在一边,腰一扭,跟着就唱上了:“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
随着铃声与鼓声,穿透性的嗓音荡出一圈圈涟漪,向着周围扩散。
烟气袅袅升起,升到两米左右高时,均匀的向着四周扩散,最终消散在夜色中。
“扶到乩童来开口,指点弟子好甚分明啊!”
随着最后两句落音,所有的线香全部燃尽,烟气也跟着消散。
“没反应!”
王寡妇喘了一口粗气,咂咂嘴道:“那个黄婆子没撒谎!”
“然后呢?”王志超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证明黄婆子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那些仙家全都被弄走了,也就是说,伥鬼的说法也是真的!”我分析道。
王志超没吭声,一副你继续说的样子。
“撒谎讲究九真一假,九句真话里面掺杂着一句假话,才容易让人相信,我觉得黄婆子就是这么干的!”我说道。
“她骗我们什么了?”王志超认真的问道。
我仔细看了他两眼,发现这货确实没有和我抬杠的意思,才继续道:“她就是一个伥鬼!”
“哎!”
王寡妇一拍手,说道:“还真有可能!”
王志超神色也是一变,看样子是在考虑着这种可能性。
之前我虽然王寡妇和我说过,王志超这人轴,一向是对事不对人,我也感觉到了一些,可经过这几问,我算是真正领教了。
“有伥鬼就有老虎,你认为这次的事情是一只老虎干的?”王志超琢磨了片刻,疑惑的问道。
“有伥鬼不一定代表有老虎!”我缓缓的说道。
“那是啥?”两人同时发问。
“老虎妈子!”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可能!”
两人同时摇头,根本不相信我的说法。
“是不是先别否定!”
我沉声说道,顺便把我遇到过的那个老虎妈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即便是现在,有些特殊的药材,我还需要去她那里买!”说完我又添了一嘴。
听我这么一说,两人全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黄婆子变成了伥,她说的一切都是在迷惑我们?”王志超想了想问道。
“只是一种感觉,还不能确定!”我说道。
“那行吧!”
王志超没了脾气,只是紧皱着眉头,不再吭声。
“也够晚了,先休息!”
王寡妇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个马虎眼,缓和了一下气氛。
“嗯,姐你先去睡吧,我处理一下尸体!”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两个说道。
这一晚上,最累的便是王寡妇,一次招魂,一次请神,都很费力气,没累趴下是她身体好。
“不忙!”
王寡妇笑笑,帮着我把尸体处理好,才拖着我们去睡。
东北大炕,我们仨睡在一起,衣服没脱,随时防备着出事。
“汪汪!”
睡到半夜,大黄凑过来舔了我两下,拽了我一下衣服。
“那边有动静了?”我轻声问道。
大黄点点那颗狗头,王志超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轻声问道:“出事了?”
“嗯!”
我点点头,王寡妇翻了一个身,爬了起来,道:“老弟,你这第六感真准!”
“走!”
我拍了拍大黄,跟着它下地。
东北的夜很冷,现在是十二月末,温度在零下二十四五度,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这个点很特殊,东北有猫冬的习惯,冬天一到,没啥事无非就那么两件事,一是夫妻那点事,二就是赌。
夫妻那点事干完,就是搂着老婆睡大觉,自然不必多说,而赌往往是一玩一宿。
不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输光了,有的人想翻本,有的则是回家,这个点如果堵在路上,很是能堵到一些人。
黄婆子现在就在堵人,她藏在道沟里,身体伏低,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路的尽头是一户灯火通明的人家,里面隐隐能听到一阵吵嚷声。
我们藏在距离黄婆子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大黄警惕着观察着四周,为我们放哨。
我们仨紧盯着黄婆子,大黄可以确定,周围百米左右,没有异常情况,也就是说,黄婆子自己藏在这里搞事。
等了将近十分钟,那户人家出来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很明显是输了钱。
黄婆子猫着腰,一步一晃的走过去,那人明显很惊讶,不过黄婆子凑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迟疑半响,点点头跟着黄婆子走。
我们仨没动,等到黄婆子从我们身边路过,才小心的跟上去,看方向,黄婆子是要带那个人回家。
“这是要干啥?”
我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人看样子正常的很,不像是被迷惑了,也不知道黄婆子说了啥,让他心甘情愿的跟着。
黄婆子家本就不远,跟了不到五分钟,便到了黄婆子的家,黄婆子在那人耳边嘀咕了两句,那人便自顾自的往里走,开门进屋。
黄婆子落在后面,将门插好,垫着脚回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黄婆子插好门之后,好像朝着我们藏身之处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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