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凶签!
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似为我的未来,又开启了一扇未知的窗一边思忖公孙颜饶有深意的话,一边憎恨他小肚鸡肠,非和我讨要你来我往,一报还一报
或许斗久了,让他养成了这般的癖好。不斗个你死我活,不比个高下,不见真颜色,绝不会善罢甘休。
让他认输,让你低头,让他肯妥协,恐怕,得和他玩完那场游戏醒来,那一次,我们都认了真。一个吻,一定定情,一次心房的敞开是一次契机,却被科丝娜的蛊毒给搅乱了
结果,两后的今日,当他再回头时,却是满眸的疏离。再开口时,却是满嘴的推了推。再展笑时,却是满脸邪恶。再靠近时,却是一身猎狩的气息
再归来的他,又回到了从前。刚敞开的心房,又悄悄地关闭,只剩下一扇,一扇悄悄预留的小窗
明知他归来的真正目的,并不为和我逞一时之气,许是别有其他良苦用心。可我内心还是克制不住那份冲动,表白被拒绝,还被拒绝的华丽丽,这乃属第一次公孙颜,你这个小气鬼,我早晚得将你吊越来鞭苔,绑越来强暴了
拍掉手心中签的碎屑,咬住红唇,走出那片桃花林。爬上高高的山,瞥向山下的风景,桃花别样盛开,林深随成荫,粉红的风景线,接天连叶无穷碧,开启人间四月芳菲
迷人的季节,迷人的景色,迷人的风拂过发梢,吹起阵阵的波浪。迎着风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幕,底下的桃花吹来沁人心脾的芳香
心豁然间开朗,只觉得世界好大,我好渺小。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从山崖上跳过,从战场上刀尖滚落,即使令我再奔一次战场,再挥鞭平定一次天下又如何?未来有何凶险的,再凶险,只要有我想守护的人,那么,我都可以迎刃而上
凶签,不过是怪力乱神。
我心中,永远有一只上上签,那便是爱所有我的男人的爱,汇合成一办保佑我百事百顺的上上之签
站在风口浪尖上,迎浪而上,破风而笑。即使魔鬼蛇神都想我推下山,只要脚跟扎的稳,掉下去的那个,绝对不会是我!
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风口浪尖,顶天立地者,必是要有一番波折。闭起了眼眸,将思绪放逐,我无错,我无惧!我不作孽,天何以收我?太多的东西,涌入脑海,串联不起来,成了一团乱麻
任发丝被风吹乱,扑打两颊绯红如血。尖尖的下颌,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渐渐的影现出银色月光
“青儿,你还真娇小。”背后,有一双臂膀,将我轻轻拥住。好似那院中的喇叭花,有了盘旋的支架。从他双唇间弥漫的酒香,和他身体自然散发的菊花香味,搀杂着飘入我鼻中
今儿个的相爷,是一件耀眼的金衫。一道金光,饶有杀伤力地射入眸底,星光璀璨。脚下一双长靴自有万马奔腾之势。一骨子的不俗和庸懒,隔于尘世的逍遥自在,还有那自然散发出李寻欢般的忧郁,勾的人心痒痒
发丝不弯亦不直,不特地绾高,亦不是蜷卷起流行。风一次带着大海波浪般的弯度,赏心悦目的视觉美感,令我想起,初见他时那番的景象
那时,我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人高深不是,运筹帷幄,撑握九江的神!果真,看到那般美艳风骚撩人的我,竟如尘土一般,挥袖煽之。从此,我认定了他。即使知他断袖,我也不反感。他的护身符,偶尔的调戏,直到那一夜,发现他并非断袖他划船离我而去,我怀了云儿,自从我们的故事,渐渐的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依偎入他怀中,很久不见这般打扮自己,我开始似有似无地撩拨道:“相爷,你今儿有打扮哦。”
“这个世道,喜新厌旧的人多呀!本相也来证明一下我没老,我还有魅力。免得,被哪个小没良心忘了我的存在”
“相爷还所没魅力?男人哪,不必凭一张脸,那仅是绣花枕头。也不必凭你的性能力,那仅是能浇灌田地的水!真正能吸引我的,是人格魅力”我转过身,抚了抚他下颌的胡茬,浅笑“依相爷的人格魅力,还需要杞人忧天?我看哪,你就是找茬!穿的花里胡哨的,想到处招蜂引蝶对不对?”我用小拇指戳着他鼻尖,开始严刑逼供“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不成要去花街柳巷寻乐子?”
“咳咳”“耐不住寂寞了?”
“咳咳”“想爬墙了?”我拧了拧眉,用小拇指开始戳他鼻尖,故意咄咄地问,风吹来时,菊花香醒着神,我总觉得相爷心中有话,却不肯和我讲
“咳咳”“咳嗽代表什么?默认了?”我忽然揪住路青霖的耳朵,向后拐带“你呀,你呀,把漂亮衣服给我拨下来,把头发给我弄乱,把嘴唇给我弄脏,把眼角给我耷拉下来敢出墙,我出十次给你看!”
见我开始耍叼,路青霖不禁翻眼眸“本相给你裸奔不成?”
“你祼吧,我来看”
“你想的美,本相宁死不屈!”路青霖挣开了我,用长臂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瘙着我下腋的痒补道:“你给本相祼还差不多,今儿的兜儿,是什么颜色的?”他猝不及防将衣领给我向下扯,我“啊”一声尖叫,开始追打他“路青霖,你这个色坯子,你给我站住”
“哦,哦,是的。很好,很好,本相最爱的颜色”
“你,色狼!”
路青霖一根指摇了摇,否认道:“非也,非也,食色性也。色,乃是人之本性,何以和狼相提并论?况且,青儿你一夜战六狼,才是名副其实吧?”
“路青霖”他还提,为此,我快郁闷成疾了
“一夜大战六狼,一夜未休,大战数十次!青儿,此英勇壮举,本相替你记一辈子,时不时提醒你。”
“不准提!”我开始冲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湿湿柔软的嘴唇,摩挲着我手心,有些暧昧
我脸涨红,羞的,也是跑的,加速了血液循环。即使旁人不拣乐,可我一想那夜,头便欲爆炸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笑柄已成。我是封的住自己的耳,却堵不住他们的嘴,崩溃之!
“一夜战”
“不准提!啊啊啊,你再提,我阉了你喽。”我作势开始比画着剪刀手,路青霖果真乖乖的禁了口,却补了句“除非”
“不要趁火打劫!”
“你让本相也看看亵裤是何颜色?”
“你、你不要脸”
“本相一向以不要脸着称,青儿不准,我去看小丹苏的亵裤!”路青霖转身便走,我一把将他逮回来,脸烧的滚滚热流。狠用力,将他拉从在地上,和我脊背靠脊背,便那样静谧地坐下
刚坐下时,除了喘息,寂静的压人喉。我倚着他的背,一起在山上,看天上,看山下的风景。看桃花朵朵开,嗅菊花沁鼻香,疯闹过后,归于平静中,总有满腔的真心话,想跟他一一地倾诉
“青儿,你的心跳声很乱”路青霖低声地说。
“恩,很乱,连我自己都乱了。现在天下乱了,你们也乱了,我的心能不乱吗?”仰起头,看着那一朵白云,漂浮不定,只觉得像我。乱世出英雄,也是出浮萍,心底总有放不下的东西地直羁羁绊绊
“为公孙?”
“有之”
“为呼赫?”
“也有之”
“还是为萧然?”
我沉默半响,也点了点头。公孙那慢慢熬,我倒是不担心,顶多多动动脑筋,多生几次闷气。可萧然,那是一便是一,绝不会变卦的人。我怕我伤了他,他真一走了之,从此萧郎之路人,天涯不相识
我在考虑,可考虑的很乱。心一刻不得安宁,无法定下心去思虑儿女私情。天下是大,个人是小,在中原将兴起大战时,我实在无法瞪俩眼珠子,学作那心小的女子,只耕三亩地,不理他家田“相爷,你若是我,你该怎么办?”我将问题抛给他
“可本相不是你!”他用他的大手,将我的小手给包了住
“假如你是我嘛!假如你是艾青青,你该不该收唐僧男?”
“等我是你时,本相再说。”路青霖欠打般的回之,我狠剜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他却不准,偏摸着我的小手,闭着眼眸和我闲侃
“你这个阴人!”我斥他“不一般的阴!”
“谢谢青儿谬赞,当之有愧”
“我算发现了,你最坏了!”
“本相听你说很多次了”路青霖依旧不以为然,和我兜圈子。我仰天长叹,问着天上的白云“我到底该怎么办?打仗,也就是打不打,如何打?杀不杀,杀多少的问题?这收男人,真讨厌!”
“那青儿打算不再收男人了?”路青霖微压我脊背“哈哈”坏笑了两声起哄“鼓掌,一起鼓掌!”
“相爷”我扁了扁嘴,不满横眉。半响,他拍了我小脸,拐弯抹角地问我“金银是不是好东西?”
“当然”这个世道,无金无银便是得饿死街头,无人收尸
“可进金银值钱,却也压兜儿”
我低眉,沉默不语!
他另一只手端起酒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开始问我“青儿不也常对本相的酒很反感?其实,酒不止能醉人,能伤人身体。也能明目,也能让人轻松,让人快乐。只是,有一个度”
我点了点头,却也如此。任何事,都有一个度,超过那个度,好事也变坏事。世间的任何事,都有正反两面,双刃之刀,四处横行有利便有弊,有好就会有坏,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有全部的优点,缺点越多的人才真实就像金银是好东物,却也能压兜儿,能招来杀身之祸。酒是也未见单纯是坏东西
而那个度,就是我的心!
我的心,究竟偏向哪?
若是偏向他,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若是不爱他,那再凑合,再感动,再觉得对不起,也只是一种负担。负了他,也负了我。再简单的道理不过,可落入情网的人,当局者便是迷惑了路青霖没为我做任何决定,只单纯的两句话,但让我拨开了乌云,见到了晴天
是呀,我不是一向很果断?不爱的,凑合也不收,顶多多流几滴伤怀泪。若是有感觉,有在乎,不想他走,又何必在乎,他唠不唠叨缺点不缺点?再大的缺点,也是种宝扪心自问,我不爱他吗?
不是!
那么,我霍地欲站起身,却被路青霖给拉了下来“想好说什么话再去!”他不急不缓,逍遥自在地喝他的酒,顺带握我的手
我将身子掉转过来,和我并肩。看着他的大手,和我的小手相比,整整大了一圈。就是这双手,那张唇,如灵丹妙药,令我豁然开朗“相爷,谢谢你”“倒不如给本相一个吻来的实在。”路青霖用酒壶拍了拍脸颊,我嘟起嘴唇,便了上去“啵”用力亲了他一口
“我懂了”我笑颜如花地说。
他酒在怀,继续自斟自饮“别忘了,你还欠本相一次游山玩水的约会。上次扬州之行,被公孙那个家伙捣乱不算”
“好,我不忘。”
“去吧”他飘然一松我小手,坐在原地,径自赏山下的桃花。我向前走几步,忽然又转过身,快步跑回他跟前。双手捧起他的头,嘟起红唇很用力很用力地亲了下去我站着身,他仰起头。我的嘴唇,辗转于他的唇齿间,汲取着菊花的芬芳亲了好久,亲的好用力,我才松开他,在他颊边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相爷,你真是我心中的神,么个,我爱你”路青霖缓缓,笑里未藏刀,却尽是柔情“这还差不多”仰头,悠闲地灌酒,眸底深处那一抹复杂,在我转过身的刹那一闪而逝
当我来到萧然门前,敲他的房门时,房中却是一片寂静。我敲了敲,无人应。再敲了敲,却仍是门板回落的木响声
“萧然”
“萧然,你开开门!”不是故意不见我吧?我狠扣两下,惊扰了客栈的小二。伙计忙肩上挂着毛巾便过来跟我解释“姑娘,这房里的公子刚刚带着包袱离开了”
“什么?”
“刚开门给他送了干粮,他没说什么,直接付了银子。可我看他那架势,包袱鼓鼓的干粮也带不少,怕是要出远门。刚看他出门奔西走,怕是去坐船了”
不待小二讲完,我快步冲出客栈,向西那片河去找他。果真,如我所料,他一句不说是打算和我告别
萧然哪萧然,你为何不多等片刻?我想能了,你却给我开溜!你以为你是相爷,可以再走一遍他的老路?我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只想着,不让他离开,不要让我再用一个三年去追寻一个本不该错过的男人裙摆被杂树枝刮破,白皮靴到半路不跟脚,让我狠抛了去,干脆赤脚上阵
“萧然,你不准给我走!”我心底想着,脚下生风。穿过那条河前的树木,有太多的杂生的东西。脚下一痛,被什么刺中了脚心,拔开时断枝上尽染了我的血狠咬了咬牙,将脚绕过树枝,一瘸一拐地向那河边去
“要等我,要等等我”贝被咬的疼,走过的路,皆染了我的血。“噗”被什么刺中,陷阱了旋涡中,拔却拔不出来。眼见,那条河中,那条船已划动,我却只有哑着喉从脚到心都痛“萧然”我大声地喊叫。
船越动越远,船上的他,一身青衫,眉目似山峰,冰冷又遥远。“萧然不要走。”我大声地喊,他动听不到。
他的绝望,我的无助他的疼痛,我的眼泪眼睁睁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用心地抓住脚踝,眼泪急的滑了下来“萧然,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用力拔着脚,我仰天在叫,有些撕心地喊“老天爷,你就让我顺一回吧!”不要让我再后悔,不要让我再遗憾不要让我用一个又一个的在年,来为这来不及追悔
泪唰唰从眼角滚落,我憔悴地咬住嘴唇“萧然”
脚狠狠从两块丛生的石树中拔出扎坏了脚底,磨破了脚皮。一沾地都痛的不敢抬脚,我狠握紧拳,忍着火燎的痛,追出了那片杂林,移到了岸边
“萧然”我大声地喊“你回来!”
“萧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扯着喉大声地喊,狼狈不堪地站在岸边
“公子,轩辕现在也不太平。”划船的船夫,边划船边和萧然聊天。这公子很冷,眉锋冷,眼神更冷,抿唇沉默的感觉好似一座冰山。为了暖暖热乎气,他唯有开口找话题“轩辕皇备战,城中兵力大多数要用力对付外敌。草寇土匪趁机作乱,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萧然不语,矗立在船头
“公子,你是回轩辕探亲?”
“打仗”萧然冷冷回一句。
船夫听了,不禁回头多扫了一眼萧然,叹了叹气“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从军也苦啊,为了那几两粮饷,都死了多少人了?公子若是想养家赚银子,倒不如像老板我一样,那是有去无回的差事”
萧然一样的沉默,眸底有些空洞。
不知,他为何离了世,又出世。又为谁,做这些无聊透顶的事,跟着东奔西走?更不知为谁,变的生无可恋?
从前,归隐田园,他至少还冰霜之心自玉洁。可现在,从身到心,都被烙上了疼痛。本以为,足够的无情,便不会受伤。可现在满心的伤痕累累,却足证明他有多愚蠢!
情,是什么东西?
那是愚蠢又无聊的东西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是愚蠢!或许,从初次想见时,从有人胆敢拖住他的腰那一刹那开始
从他教授轻功时,那任性胆小,却又坚韧不认输的小女人映入眼帘开始。到后来,重生时那光芒四射的傲气,那为民为苍生,为天下为男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女将军渐渐的,爱了上
渐渐的,付诸了真心,才寸步不离地跟随。是这份心情,让他挣扎于冰火之间,愈发的唠叨,愈发的惹人嫌
若不是动了情,他可以谁也不搭理,冷冰冰独自。
若不是动了情,他可以做到,天下唯有他一个。有花,有草,有地,永远只有它们最懂得他
回想当初,往事成流水,伤了一颗丹心
一种暗气罩满全身,冻的船夫连打喷嚏“公子,你有没有听到,好象有什么声音?”船夫耳耸了耸,疑惑问他
“公子,公子,你回头看,是个姑娘好象在叫你”船夫拨了拨萧然,萧然这才转过身,看到岸上撕心裂肺叫喊的我
“萧然”
“不用送我了!”萧然冷皱着眉,冷冷看着我。船依旧在动,他只看的清我张张合合的嘴唇,却没有划回来
“萧然!”我沿着岸边喊,他却以为我在送行。我呼喊他等等我,他却越走越远。急的眼泪疙瘩哗哗的掉,他却看不清!“嘶啦”撕碎了裙下摆,郊满身伤的脚探入河中,滚烫的如进了油锅
“萧然,你不能走!”我流着泪,快步扑进河中。从河边浅到脚踝,到浸了膝盖,淹了半个身子。然后,河山越来深,我一直追着他,扑打着水花,追着那条远去的船那一刻,说鬼上身也好,我已不顾一切
“公子,那姑娘在追你”“把船划回去!”萧然骤然命令!
“好,好”船夫忙将船掉转,可碍于逆水行,似乎行的很慢。看清我的泪,看到我在追,看到我的努力我的痛,我的留恋我的悔“啪”他一把将包袱抛进河中,纵然跳了下来“扑通”水花飞溅,船夫傻了眼
“萧然!”
“傻瓜!”他游向我,一把将我揽入,狠狠地抱了住。湿漉漉的衣衫,淌不尽的水珠还有泪珠
“对不起”我双手揽住了他精腰,趴入他怀中,泪劈里啪啦地滚下来。幸好、幸好来得及,幸好爱的及幸好,我没有错过他“我爱你!”我沙哑地呢喃“萧然,我怕你,可我也爱你。我不能放开你的手”我悄悄抓住他的手,不怕再主动一次“你的手,让我牵好吗?”
他点了点头,撩开我湿湿的刘海,低下了头,轻吻上我苍白的嘴唇。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刻骨的变迁不是永远,再过一万年,深情也不变。爱像烈火般蔓延。
这一刻,只想用力爱,用力吻,不顾一切地迎风破浪,为天下,也为这缠绵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