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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是不是抱过
    “好渴”忽然起身的离洛,顶着满头乱发,不由分说向我要水喝。我命令人打来一杯清水,端着杯递到他跟前。他连我的手一起捧起,将水“咕咚”“咕咚”喝了,再意识到不对劲,将我的手推开,好似很扭捏的样子。
    和那邪佞野蛮,威风霸气的鹰野王相比,眼前的他,倒显得很清新,也很陌生。连眼眸,都不是森冷刺骨,或是深情以对,而盛满了惊慌和无措。
    “离洛”我叫了他一声,他好无反映。反面推开我的手,躲到角落中。缩着个身子,一副酣态样。笨笨的被被子围住脚,恍惚刚开通人世之眼,他喃喃地问:“你是谁?这是哪儿?”
    “你不认识我了?”我忽然一惊,刚欲走近前。他却躲我躲的急,生怕洪水猛兽,把他吞吃入腹。本便俊美撩人的容颜,复苏后挂有红润,亦是个难得的极品美男子,浑身散发着星辰光辉
    不过,邪佞森冷退掉的他,倒不像个离洛。似一只受伤的兔子,拼命躲避危险,连眼神都清澈见底。瞧了瞧身上的衣物,又瞥了瞥我,有些羞涩的红脸,摇了摇头“不认识,记不得了。”
    “那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
    “不知道”他又摇了摇头姓甚名谁都不知,他仅是记得渴了要喝水,饿了肚皮要去讨食,其余这些记忆一如砒霜的毒被冲刷尽。
    “离洛”
    “不要靠近我。”他对危险,倒是很警惕,哪怕善意的靠近,他也会怕的缩起肩来,躲的越隐蔽越好。
    这般的离洛,像个小可怜,等等别人抱一抱来安慰。既然不叫我,我也无奈地耸起肩,没有记忆更好,省的记起从前的罪孽和痴傻,我也落下个清闲。如今在人们的印象中,鹰野王已死,那便正遂了天意
    “好,我不靠近你,你别害怕。”
    “我好饿”
    “云替他准备点饭菜。”我忙命令人去为他接风洗尘,终于从常年的黑暗中脱离,即使?了记忆又何妨?人生数十载,二十年的记忆没有,还有另外二十年,希望,这是他的一个开始,从此好好为人,别再傻的伤人伤己。
    见他那般狼吞虎咽,毫无心计的样子,我心念,不重生也不行。如今推他去当王,根本狼入虎口,有去无回。
    “哎,经典桥段。”言情小本中,经常有的记忆片段。如今,也被我摊上了一回,觉得似乎没有那样凄惨。离洛经历生死,失去记忆。而离歌断了臂在,成了半残。这兄弟俩的帝王命,也是坎坷。尤其情路上,哎,爱爱恨恨又如何,到这步田地,只觉得前尘一切皆是万般痴的产物。
    “青儿,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丹苏仔细端倪半响,从他的举止中透视十成十的真实性。
    “那是他作孽的结果!”风流端起一杯茶,玉被精致,轻巧夹入指,如一缕清风飘逸,带来满室暗香
    “活该!”萧然仅是这般说道,对他而言,没有同情之心之说。之前那般对待,如今失去记忆是最好的下场。尤其,能叫他重活,懂得,如此从头来,总归真正付出才能有收获
    花骨朵在一边,又开始有了玩具。这个试验品醒了,那便证明他果真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功德碑上,又是落下一笔。“是我救的你哦。”花骨朵自我介绍“所以你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哈哈。”
    “你救的我?”离洛不解拧眉,英气逼真再现。去了华饰,去了雄风,却依旧有那令人痴迷的魔魅之气。
    “恩,恩”
    “要什么报答?”他一无所有,连自个是谁都不知,如何报答。
    “继续做我的试验品。”花骨朵笑眯眯的要求,大酒窝挂两边,十足的脱俗诱惑,叫人难抗拒他的请求。
    离洛点点头,揉揉太阳穴回道:“好!”便一句好,道明他的担当。
    从前的他,不知是谁?面对眼前的一个个,都那般陌生。未来的日子他面临的是龙潭,还是虎穴孰知?
    “离洛”
    “你叫我?”
    我点点头,冲着他笑。向以往,我绝不会这般对他笑。如今抛却恨意却也对他灿烂而真诚一笑。“没错,我是在叫你,离洛!”
    “我叫离洛?”
    “是,离开的离,洛阳的洛。”我记得我当初还嘲笑他的名,离婚了,落单了,才叫什么离洛。如今一听,觉得这个名,带着几许的诗情话意,有些如秋风扫落叶的忧伤,倒不失为令人动容的好名
    “那你又是谁?”
    “我?我是这军营的将军,艾青青。”
    “艾青青?”他皱了皱眉,眸中漾起疑惑,似乎听着熟悉。半响,他抬起头和我对视问“你是我谁?”
    “我是你的将军!”是前妻,也是敌,不过我自动将他抹了。如今讲这些,无缝是自讨无趣。
    “我是你的部下?”
    我清咳两声,应了一句:“是!”“你是火头军。”萧然忽然替我回答了,给他编了一个极好的身份,重生,便的从低微的开始。军中闲人少,除了能打仗的,便是能干洗的,他长的魁梧,修长,高大,萧然便冷酷给他安之。
    “我是烧火做饭的?”
    “对!”
    “可我不会做饭”抖了抖双手,看这一双手,似乎不像是生火做饭的。可他实在记不起,究竟之前他是谁?
    硬着头皮接受这看似并不出彩的身份“难道是我忘了?”
    “没关系,忘了便忘了,跟火头师傅学两天便想起来了。”
    “哦”听完萧然给他安的火头军身份,我忍俊不禁。他真是头脑好使,转的也快,平日冷冰冰一个人儿,偶尔讲两句,也挺是逗乐子的。
    毕竟军中不养闲人,不能叫他去打自己打下的天下,只有当火头军最为合适。真好奇,这鹰野史上最伟大的王,抡起大勺子做饭的模样,哈,一定爆人吧?
    “离洛”
    “恩?”他适应的可真快,正应那句“既来之,则安之”既不记得那便随遇到而安,总归活着便好。
    “你先好好休息”
    “好!”我率领大众离开那个帐篷,心中很是复杂。这男人,到何时都是称霸天下的。。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料。瞧他的适应能力,瞧他什么都记得却不嚷不喊,不闹也不叼的安静,便知这是成大事者该有的冷静自持
    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离洛渐渐消除了恐惧感。咬了口馒头,不知为何竟勾起了一抹令人迷惑的邪笑,灿烂如花,漫山遍野的绽放
    那鹰般的眸,明亮的眼眸,由真实的混沌,开始变的有色彩。“这个女人,我是不是,曾经抱过?”他喃喃自语
    自从离洛醒了,军营更是热闹了。
    这个鹰野的王,闻名遐迩,谁人不知?士兵们见他,也得故作不认识欺负两下,自觉得骄傲。
    能骑到鹰野王的头顶,叫他扫地,做饭,岂是一般的荣耀?花骨朵也常常将他当成试验品,泡什么毒蛇,毒蝎药酒。再时不时刺他的针,以疏通他的血管,令他早日恢复那大片丧失的记忆
    离洛也是上进,处处绚丽夺目。武功恢复的快,林子中的树被他劈开一片。而且为人不似从前那般阴狠,开朗不少。
    抛了王的身份,不必兢兢业业为国操劳,说说笑笑的人缘也混的好。尤其肯干,扎实,能担当。邪气中带着傻气,这个离洛,可直追相爷在士兵们心中的人气
    眼见他的日夜蜕变,越来越有行情,我也唯有勾唇艳笑。这个离洛,可比从前执迷不悟的他,可爱多了
    “将军”我刚进时,他正烧灶中的柴。诺大惊人的锅中,正熬的菜粥,嗅着那香喷喷的粥,我惊奇发现,做火头军也蛮有潜质,他进步神速哪!他行了个礼,便用大勺将锅中的粥搅了搅。
    “你在煮菜粥?”
    “是呀,我发现关内的菜很新鲜,适合煮粥。”
    “好香啊,我能不能先尝一口?”刚喂过小云儿,我也饿的前胸贴后背,闻那粥这般香,难免嘴谗上了。
    离洛点点头,将锅盖打开,用大勺给我舀出一碗。再凑着热乎乎的碗将粥递到我手心,笑着说:“趁热喝,粥凉的就没有这种滋味了。”
    “好烫啊”“我帮你吹吹。”离洛接过碗,替我将粥给慢慢吹凉了“现在喝试试应该不会再烫到将军了。”
    我用勺舀了两口放入嘴中,咀嚼那菜叶,总觉得比往常的香。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离洛的菜粥便是人间美味。
    从未料到,那野蛮成性,骄傲纵横的鹰野王。如今能捧着碗,像捧着一颗心般对我这样的忠诚!
    不是我心跟不上,是世界变化果真快。从前我是他的妃,任他摧残。如今我是他的将军,他替我卖命。自然的柔情,流露的美好,从骨子里渗透的绝无杂质的关怀,令我明白他为何讨喜?
    离洛呀离洛,你也有今天!我真想仰天大笑,斥他恶到头终有报。报应来的,是一个这样优质有安全感的男人!
    “将军,好不好喝?”
    “好喝!”我抿抿唇,笑的甚为灿烂。粥好喝,他的心更是可贵,对他的恨,随这段的相片,慢慢的变淡。
    “那我再给将军盛一碗?”
    “不用,我怕变成猪啊!”“哈哈哈,将军的身子骨单薄,怎么都变不成猪。”说罢,他又替我端了一碗,给我吹凉了偷偷地告诉我“将军是第一个品尝我菜粥的人,所以,给你盛两碗。”
    听完,我笑了。我还成了他第一个试验品,不过这粥,确实熬的很好。火候适当,菜粥结合的好,尤其调料下的好,吃到嘴有种特别的味道
    他静静在一边,看着我。眸底,总有那若有若无的忧愁,牵扯着周遭空缺的东西,他不屑。可这般的熟悉,他难忽略。
    凝视着我,心口总有时莫名的痛,像被细小的针刺伤。尤其见我笑时他打心眼的开心。见我不语,却又有种堵塞
    半响,他斗胆凑近前,问我:“将军,我能不能冒死提个要求?”
    “你说呀!”
    “我能不能抱抱你?”
    “呃?”
    不等我下命令,离洛骤然将我箍进怀中,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就是这种感觉,很怀念的感觉。”
    “离洛”我骤然推开他,给他浓浓的警告。身份忘了,可对我的心他似乎渐渐地自个拣了回来。
    “将军,我是不是抱过你?”
    “咳咳”我拼命的咳,避开他的询问。看样,惟独对我的感觉,他是这世也忘不了了。我该如何作答?是,不仅抱过,也还要过?讨厌过去一切,讨厌悲惨的往事,讨厌那彼此迷茫的东西!
    “将军”
    “没有!”我冷冷回道“你是我的兵,我是你的将军。我有夫君,也有儿子,何时被你给抱过?”
    闻言,他有些沮丧,旋即挤出抹苦涩的笑。“或许是我多心吧!”他继续去搅那锅中的粥,向盆中盛。我将碗放下,转过身便离开。他变了,不代表我也变。他讨喜了,不代表我也爱。我艾青青,说是有情真有情,说无情也忒无情惟独情字挑的很,不能将同情错当成了爱情
    “哇”小青云哇哇的哭,折磨的路青霖白了几根发。你要不要过来抱抱我们家云儿?
    在我怀中磨磨我前胸
    娘亲,嘿嘿,
    “小东西,再不听话,饿着你哦。
    “不看好他,”我责备他如何当爹的。
    小青云果真不再哭,时不时还抿开一抹甜甜的笑,像是对我撒娇娘亲好漂漂,他挥着小手,对我示好“你又不听话!”
    娘亲不要不气哦,不要气。他张了张嘴,奈何不会讲话。只有笑,拼命冲我笑
    他扁扁小嘴,想哭
    横起眉“哭,娘可不要你了。”心疼的路青霖忙凑近前拍他。“宝贝乖,来爹爹抱。”
    “你又哄他。”
    他“哇”一下便哭了出来。
    你,不理这个狠心肠的娘。
    “相爷,你过于溺爱他了。”
    “我的儿子,我溺爱他有何错?”
    “你也不怕将来他脾气古怪,不听劝解?”
    “不怕!”路青霖铁了心肠对他儿子千依百顺,好似我是后娘一般。半响,他挑起笑半开玩笑似道:“你有个未圆满的夫君有个勾魂的情人,还有个小花骨朵调教,还有一群排队等你的贵宾。而本相,只有这个宝贝儿子”
    “你在吃醋。”
    “未然!”
    “相爷,儿子都替你生了,我难道还对你不住?”我斜了斜眼不再和他辩解。他溺爱儿子是出了名的,以儿为天,以儿为金。酒可以不喝,政事可以不处理,惟有儿子不能半刻的不宠
    有这般的好爹爹,是我云儿的福,也是我的福有他一个爹,省我不少的麻烦,叫我也有清闲的空档查一查这军营中哪奸细。我可未忘我的云儿如此早产下来的?那株藏红花,幕后那只黑手。
    “把人带上来!”我冷冷地命令。
    半响,一个男人被强行推跪到我身前,满头冷汗。“求将军饶命,属下也是被逼的。他们逮了我的父母,威胁我若不按照他们的做,便杀了他们,我”
    “是吗?”
    “将军体谅我一片孝心的份上”
    不等他讲完,我拍了拍手掌,一个微年长的老者被带了上来。“请问他有父母吗,族长大人?”
    “没有,全材将他养大的,根本没有父母”
    他是孤儿。盯着眼前这个对我谎话联翩的笨蛋,
    “你还有何话说?”
    “是不是红莲对你塞金条塞你的手软”
    “将军、将军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贪财”
    “押下去,斩了!”
    “将军”
    “如此见钱眼开,敌我不分的士兵,我艾家军中不缺。”我饶有声势地下了死命令,将那个一直潜藏在军营的奸细铲除。路青霖缓缓勾起笑,慢条斯理地赞道:“我们的艾将军果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查的比本相快。”
    “你是孤军奋战,我有左膀右臂。”我的夫君们,个个都是我的臂膀。助我横扫天下,助我刀光剑影。“早产时,我不是叫丹苏散播我难产而死的消息?这个男人,愚笨的来探虚实,便被暗中盯住。一月多,他和红莲的来往越来越密切,上次我故意散播要偷袭赫莲的消息,红莲遍撤军驻扎,防我防的铜墙铁壁难怪,红莲能知我的一举一动,军中布了这么一个眼线”
    “好,好,精彩!”
    “相爷又讽我?云儿,你咬他!”
    小青云果真凑近路青霖胸前,咬了一小口。再笑眯眯地向我讨功路青霖不服,拨了拨小青云的脸问道:“云儿,你这小没良心的。爹爹待你如何,比你娘亲待你好。你竟咬我,不咬她”
    “他可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自然向着我。”
    “可哄他的一直是我!”
    我笑,堂堂的相爷,如今也变的狼狈。栓他,真是金山,银山,鸡公山,也不好用。只有一个小宝贝,便栓他栓的牢牢。想不到,平日对何都默不关心,一副天崩不关他事的相爷,惟独对儿子束手无策
    “相爷是嫌弃云儿烦你烦的多了?”
    “那倒不是”
    “若是你烦了,我大可转让。”我耸耸肩,故意和他戏谑。“云儿最不缺的便是爹爹了,他干爹一大把,随便选一个升级亲爹,倒也不是不可。”
    “艾青青”
    “恩?”“本相播的种,为何叫其他人拣到香?”路青霖当仁不让,对我横眉竖眼,很是不满。敢把他儿子让他人,便是闹的惊天动地,产要叫我知路相爷真正的魄力“本相连酒都能不喝,谁敢和我比?”
    “哈哈,你别激动,我说着玩的。”
    “别和本相闹玩,你去找他”他指了指从帐篷中出来的离洛,见他拎着把大斧子,直奔关外的青山林。我蹙起眉梢,不解他干嘛拎个大斧子,不是为了砍树,便是为了砍人哪
    “离洛想干嘛?”我纳闷地启唇询问。
    “这你不该问本相,去问他”
    “你带云儿,我过去看看。”我对离洛总是不放心,不知这个闷葫芦到底卖了什么药?总觉得,这个家伙的记忆失的不彻底
    “你小心”路青霖谨慎叮嘱我。
    “放心,即使他清醒了,那斧子也绝不会砍向我。”顶多是砍向他自个,这点自信我倒是有的。见他奔进了青山林,我尾随而去,好好的粥不煮,他去林子做什么?真是越来越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