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一脸尴尬地望着身前的卓文宣白色羽绒服上黄色的痕迹,心里这个气呀,自从来到这个屋里,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白打击着自己弱小的心灵。而现在,自己已经在这个贾老头的连番刺激下魔怔了。
“呃,对不起,对不起。”张昊连忙起身,想用自己的袖口擦去卓文宣衣服上的茶沫子。但是,恰好在张昊起身的时候,卓文宣正好低头去拨拉自己衣服上的茶沫子,这下正起身的张昊的脑袋就和卓文宣的下巴撞到了一起。“咚”的一声,张昊和卓文宣两人分别抱头捂下巴呼痛连连。而张昊的大手也在疼痛下加了些力度,就感觉自己的手掌上传来一种柔软的触感,更可耻的是他的手还不由地捏了一下。
卓文宣在张昊的大手捏上去后,发出“呀”的一声尖叫。
贾老头回头看他们一眼,嘴里道:“你们俩干什么?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做什么的话找个没人的地儿去。”
张昊听到贾老头的话,个中的歧义让他更火大了,卓文宣也是满面尴尬地站在张昊的面前,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董老头也慢悠悠地晃到了小桌前,认真而小心地把包裹着印章的纸给一点点地拨开。等把印章给取出后,这老头把印章给轻轻地拿了出来,然后就把印章丢到了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已经皱做一团的纸,走到了窗边儿的桌子边儿靠里的一个座位,拿放大镜仔细地看起来。
张昊看到这一幕后,把他给气的,暗道“靠,一心认定老子这东西是假的么”?刚才的那幕让张昊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再不看身前的卓文宣。
被董老头无视的印章丢在箱子里发出咚声时,贾老头的眼睛似乎亮了,他“咦”了一声,双手把印章给拿了起来,仔细打量着。似乎是上了年纪看不清楚,他双手捧着印章走到了窗前的桌子边儿外面的一个座位,也从桌上的一个盒子里拿了一个放大镜仔细地观看起来。这之间,路飞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并随着他走了一起走到了窗边儿的桌子边站好,继续紧盯着贾老头手里的印章。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董老头桌上已经摊开了十几页大纸,现在的包裹印章的那团皱巴巴的纸已经被他用一个黄铜的小滚子给一点儿点儿地碾平整了。但纸上明显有着一些已经破裂开的地方,那些是张昊在包裹印章的时候弄出来的。而这张包裹的纸张,就是原来金属箱子里包裹印章的纸,张昊从拿出来的时候便没换过。
看董老头小心翼翼的样子,张昊想?莫非是什么古董么?好像这老头金贵的样子。张昊这样想到真是没错,这几页包裹印章的纸张正是古董。
董老头轻舒了口气,对着身边儿的刘光复道:“刘科长,这几页纸可不简单,我仔细看过了,这是歙州制造的澄心堂纸。”
这时候的张昊和卓文宣被董老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吸引了注意力,两人也转移了注意力走到了窗边的书桌前。路飞依然站在贾老头的身边儿,直直地盯着贾老头手中的印章,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董老头的话。
董老头轻抚着手中的纸张,接着道:“歙州纸直到北宋,一直被公认为是最好的纸;此纸有“滑如春水,细密如蚕茧,坚韧胜蜀笺,明快比剡楮”的特点。这种纸长者可五十尺为一幅,自首至尾匀薄如一。只是可惜,这些纸保管不善,已经损坏了,还要经过修复才行。”董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狠狠地在张昊的身上瞟了几眼,叹道:“也不知道是那个wbd拿这么好的东西,来当一般的包装纸来用。”
张昊本来听到这些纸如何如何,正还在得意地想“看到了吧,看看少年我包装印章的都是什么?如何可见里面被包装的物品有多珍贵了吧”?结果,还没等到自己有得意的表象,董老头最后的一句话让张昊差点骂出来。刘科长和卓文宣听到董老头的话,也不住地打量着张昊,张昊心里这个郁闷就别提了。
转头看去,一边儿的贾老头面色凝重地轻轻把手中的印章放在桌上的一个绸布上,手指在印章上摩挲着。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了一声,对着刘光复道:“刘科长,这个印章……要不你和馆长说下,组织个专家组对印章进行一下鉴定。”转头又看向张昊道:“这东西,我也看不好,你先走吧,等看好了再进行估价发证吧。”
张昊听到贾老头这话,心里的火再也控制不了,他对一边儿的路飞说道:“印章收了,看不好就算了,我还不捐了呢。”转身对一边儿的刘光复道:“刘科长,今天就这吧,那几页纸是真的,我把它们给捐出去,至于这个假货我就带回去了。”
这时候的路飞不顾贾老头的阻挡,已经把印章收到了密码箱里,贾老头又怎么能抗得过路飞的力量,只是在那儿红着脸道:“你们这就是抢,就是抢。”路飞完全无视了他的话,把印章连带着桌上的绸布一起收到了密码箱里。
张昊这时候的脸更冷了几分,淡淡地对刘光复道:“刘科长,你听听这老头怎么说。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真的假的我无所谓,捐不捐的也要看我的心情。现在我已经想好了,东西我带走了,你们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吧。”
说完,也不理会屋里面面相觑的几人,转身走向屋外,路飞紧跟着他的脚步。
刘科长这会儿似乎才回过神儿,见一边还想着拉扯路飞的贾正道,也难免有了些火气,但也没有办法对这贾老头发,他赶忙上前拉住拉扯路飞的贾正道。又对着身边儿还在愣怔着的卓文宣道:“你看着点儿贾老,伤到了贾老就不好了。”
路飞在贾正道松开手后,已紧跟着张昊走出了屋子。
刘光复见
两人已经走出了屋子,急忙快步跟了出去。
张昊冷着脸快步向内城大门外走着,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着做好事儿甚至想着不留名,谁知道弄这么个尴尬的局面。他没有理会小跑着跟在身后的刘光复,自顾自走向大门口。
刘光复小跑到张昊的身边,“张……先生,等……一下,您能……听我说句话吗?”
张昊也不答他的话,自顾自走着。
这时候后面又传来卓文宣的喊声“张……先生,等等……”
张昊刚才喷了小姑娘一身的茶渍,这时候听到卓文宣的声音,脚步便慢了下来。想了一下,对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刘光复道:“刘科长,您也别送了,我还有要事儿,马上要回浦江了,今天的事儿抱歉了。”一边说,一边向着刘光复伸出了自己的手。
刘光复心里这个气呀,从贾正道最后的表现来看,张昊那方印章十有八九是真的。贾老头虽然说话不怎么招人待见,但这老头的鉴别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有些慌乱地伸出自己的手和张昊的手握到一起,连声道:“张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事儿是我没有安排好。您看这样好不?今天晚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请您吃个饭。”
“算了,我刚说了,我很忙,我下午就要回浦江了。”现在的张昊对刚才的事儿依然耿耿于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今天他就有自已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让他心里这个气呀。
说完,张昊松开刘光复的手,对着跑到身前的卓文宣道:“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了,什么时候去浦江了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
卓文宣自然知道张昊说的对不住是指什么,脸上红了红,转身对刘光复道:“刘科,让我去送下昊哥吧,你先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刘光复挤了挤眼。
刘光复见卓文宣这个样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好吧,那张先生,今天的事儿我再次向您道歉,有时间的话我请您吃饭,您还有事儿,您先忙。”
卓文宣一路引领着张昊走到停车场边儿上,卓文宣伸出自己的小手,对张昊道:“昊哥,你说话可不能不算呀。”见张昊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卓文宣接着道:“你说要请我吃饭是吧?你不该是随便说说吧?”
张昊见她说这事儿,便道:“是呀,只要你有时间,我随便什么时间都行。”
“那好,今天晚上吧,为了表现你的诚意,晚上在全聚德。”一边儿说着,一边拿出手机。
“晚上给我个地址,我接你。”
“不用,燕京的地儿我熟,也没多远,我自己去。”
张昊本来就是想着在燕京待上几天的,所以自然答应了卓文宣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儿。定好时间地点儿又交换了电话后,便和路飞一起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