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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命的遗产 作者:心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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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顿饭,酒让你给碎了,赔钱。”

    严路默默蹲在墙角,庆幸那人不是找她赔钱。

    二八分刚才作威作福,恶魔在世,现在却败下阵势。

    “什么酒,赔你个屁?你是不知道你大哥我是谁,咱们得讲道理。”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开始装可怜,“我他妈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我要去医院验伤,你给我等着!”

    “阿槐,酒呢?”

    人群后忽然有人问话,那个年轻人紧盯着二八分,答:“辉哥,这人耍赖。”

    “耍赖好办啊。”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来,给一个男人。

    男人头戴鸭舌帽,脸孔挡了大半。最后一截儿烟头儿灭在他的手指间。

    看来他就是那位年轻人口中的“辉哥”。看样子他也只有二十多岁。

    二八分被人步步紧逼,不住后退,竟差点摔了跟头。

    跟着来的朋友没一个上去帮忙的。二八分来回看看,确认自己孤立无援。

    “你看……你看这……这……”他一笑,竟比哭还难看。

    严路抬起头,感觉有一堵墙挡在了她面前。她在污浊难闻的空气里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

    “耍赖的是就是这位大哥你啊?”

    那个叫“辉哥”的抹平了二八分的衣领,“是你吗大哥?”

    二八分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呲出一口黄牙,笑脸相迎,“这个小兄弟,你误会了。这酒啊可真跟我没关系,咱们都是来寻乐子的对不?”

    都说现在年轻人做事不要命,他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该聪明的时候要聪明。

    “这位大哥既然是来寻乐子的,那就多乐一会儿,我们陪你。”

    二八分哑然,眼看着另外几个年轻人围了过来。

    他想了想,还是笑:“行,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就当我请朋友喝瓶酒嘛!请朋友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大哥不差钱。”

    他把胸脯拍得当当响。

    余辉抬抬帽檐,说了个数:“五千。”

    二八分认栽,从钱夹里拿出五千块交到余辉手上。对方掂了掂,也没数,“再五千给她。”

    严路感觉所有人都看过来,她没有抬头,她不想迎接他们迟到的,怜悯的目光。

    “她?”二八分讶然。

    “她。”

    余辉态度明确,不与他废话。

    二八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从钱夹里拿出五千块。

    余辉点了一支烟,抬抬下巴:“给她,道歉。”

    二八分踱了回来,表情很难看,“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我给钱我还得道歉,给了钱不就完了吗,不就是想要钱吗?”

    “让你道你就道,还想不想走了?”

    这句话是刚才揍他的人说的。

    余辉只管抽自己的烟,没发表任何意见。

    二八分脸都绿了,“大哥我今天交下你这个朋友,年轻人做事有年轻人的方法,这我知道。可是这这这……这像什么样子嘛——”

    “——算了,我不接受他的道歉。”

    墙角传来一个声音,是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女孩。

    “你闭嘴!”余辉用烟头指指她。

    她虽闭了嘴,但还是亲自过来拿走那五千块。

    “道歉我不接受,钱我收了。”

    二八分如蒙大赦,“你看……你看人家就想要钱。”

    那姑娘拿着钱就走了。

    余辉踩灭烟头,说了声滚。

    二八分一溜,那群狐朋狗友也瞬间退散。

    看热闹的都被阿槐打发走了。

    余辉喊住那道瘦弱身影,“你站住!”

    那姑娘站下来,手里捏着钱,脸色很难看。

    “还有什么事么老板?”

    刚挨了打,现在看谁都感觉不安全,好像随时都能对她挥拳头。

    那个叫辉哥的来到她跟前,淡淡说:“你也想耍赖么?”

    姑娘垂下眼睛,身体发颤,举起手里的钱,“要不,我把这五千块钱给你吧,就当赔那瓶酒。只要你不打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严路只感觉耳边嗖了一声,迎面来了个拳头狠狠砸在她耳边,惊得她闭了眼睛。

    好在没打着她,严路睁开眼睛。

    他目光阴沉,青筋暴起,像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严路怕得要命,生怕再挨上一顿打,她可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万幸,他渐渐收了戾气,收起拳头,甩了一句:“跟我过来。”

    严路看看耳边被他砸过的墙,上面有几个带血的印。

    “我让你过来!”他在催了。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她跟着辉哥坐进一辆车里,等候发落。

    他们两人坐在后座,没有司机也没有副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严路静静地坐着,不敢乱说话。

    余辉在旁抽了一支烟,又一支烟,身边的闷葫芦连个气都不喘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不是说只要不打你让你干什么都行么?你能干点什么?”

    余辉一边说一边在窗外点点烟灰,姑娘还是没动静。

    “你哑巴了?”

    严路这才开口,但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一个水坑里,动都没动过。

    “什么都行。”

    “你遇事都是这么解决的么?”

    她终于有了别的表情,那是一副被人轻视的,被人侮辱的表情。

    然而很快,她又将那表情收得干干净净,“只要辉哥你高兴,怎么说都行,我无所谓。”

    “真无所谓?”

    她没言语,只是垂下眼睛,整个人都在发抖。

    余辉抽完一支烟,司机上车了。

    车轮碾过水洼,泥水飞溅起来。这个不夜的城市还睁着眼睛,冷眼看着一世繁华、人间百态,严路看着水洼里碎掉的月亮,掉了一滴眼泪。

    严路被余辉领到医院,摁在凳子上看了急诊。

    医生早就见多识广,淡定地对她进行了一番例行检查,然后开了几个单子,让她去拍片,头部ct和胸片都拍了。

    结果出来后,医生说没什么事,让她回去好好休息,擦点药。

    “医药费的钱我自己出。”出了医院,严路开始数钱。

    余辉盯着她数票子,没收。不但没收,他还把自己那五千块酒钱拿出来给她。

    这回,严路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看着余辉,不能言语。

    “除了哑还有点聋。”余辉把钱塞她怀里,“只要不打你干什么都行,我保留我干什么都行的权利。”

    严路又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衣物上皂香。把钱塞给她,他走了。

    不过一叠纸罢了,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严路把钱收进兜里,没有欢快,只有苍凉。

    不到五分钟,那辆车又退了回来。

    车窗降下,他探出头,“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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