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张富贵哎呀呀的一直落将下来,口中喊道:“老胡!快接住我!我不会飞啦!”敢情这小子美人在怀竟然连驭剑飞行术也忘记了。胡不归一伸手,真元挥出,将张富贵怀中的姑娘轻轻巧巧的接到了船上,而陈天仇这老头却嘿嘿一笑,潜运魔元,小舟立时横移出去,只听扑通一声,张富贵落入莫愁湖中,消失在水面下了。
胡不归将那女子送进梅轻雪怀中,只见那女子眉目清秀,却双目紧闭,人事不省,似乎是受了什么伤。看那女子模样,却是个不曾谋面的陌生女子。正在此时,只听一阵水响,张富贵从湖底冒了出来,先是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随后湿乎乎的一跃上船,怒道:“是哪个王八蛋把船挪开的?!”
胡不归笑着将头撇向别处,小虎则是咯咯坏笑着,瞧着落汤鸡一般的张富贵,梅轻雪默不作声。陈天仇这个罪魁祸首却哎呀呀地道:“是富贵啊!你什么时候钻到湖底去了?难道是去摸鱼了吗?”这天魔左使当真是十分了得,转眼就将自己做的事儿很不负责任的忘得一干二净,还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张富贵这厮莫不是有病?怎么一个人钻到湖底去了?
张富贵怒道:“放屁!”谁知道他此言刚一出口,陈天仇就很爽快地答道:“好吧。”说着就噘起了屁股,准备施为。这老小子可不是头一遭放屁了。胡不归等人大惊,连忙道:“不得放屁!”各人手上立时闪现出各种禁制法咒,封堵浊气外泄。一道道法咒引发的光芒将陈天仇的屁股包裹起来。陈天仇哈哈一笑,一屁股又坐了下来。胡不归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不归问道:“富贵,这女子是怎么回事儿?”
张富贵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个是我在天上捡的啊。”
胡不归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张富贵道:“这大美人也可以随便在天上捡到?”说着不由得又似乎很神往的望向天空。只听咚的一声。却是梅轻雪虚空一指弹在胡不归头上道:“怎么?你也想上天捡一个下来?”
胡不归抱着脑袋很委屈的蹲到船尾去了。梅轻雪道:“富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如何见到这女子地?”
张富贵道:“我被陈老头一脚踢上天去,原本想看看风景就下来的,谁知道站在高空向远处这么一望,就看到一朵流云上站着这么一位美女。我就立即朝她挥手,并且飞身迎了上去。我才到这女子近前,刚要开口询问,岂知她一见我如此英俊伟岸,顿时丧失了神志,一头从云端扎了下来。唉。我从来也没想到长得英俊也会伤人,真是罪过啊!哎呀。谁打我?!”
张富贵的话还没说完,顿时身周爆起三、四只手掌和两只猫爪,噼里啪啦的打向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梅轻雪道:“这姑娘是本身就带着伤,见到你时恰巧体力不支,这才跌落下来。哪里是什么你长得英俊!你很英俊吗?”
陈天仇端详了一下已经变成猪头的富贵道:“嗯,现在好像有些英俊了。哦。还差一点点,等一下。”说着嘭的一拳,富贵哀嚎一声,顿时又多了一个乌眼圈。却听陈天仇满意地道:“嗯,现在可就英俊多了。”
张富贵这个英俊的男人捧着自己的猪头蹲到船尾,梅轻雪则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那陌生姑娘地伤势,却不由得啊得一声叫了出来,梅轻雪不由得望向胡不归,眼神之中充满惊异。
胡不归点头道:“她是你的族人,方才我从富贵怀中接过她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不过她身上的妖元似乎与你们有些不同呢。”
梅轻雪皱眉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在天妖谷却从来没有见过她。难道说在天妖谷外还有我们天妖族存在吗?”
胡不归道:“那梅前辈不就是在天妖谷外吗?”
梅轻雪道:“这个不一样,梅前辈是唯一被逐出天妖族的族人,而这姑娘这般岁数若是被逐出天妖谷的我又岂能不认识?”
胡不归笑道:“也难说这姑娘不是老梅在外面生的女儿呢,只是他老人家不好意思跟咱说就是了。”
梅轻雪啐了一口,道:“又没个正经了!这女子不但修为与我天妖族有异。就连身体构造也略有不同呢,但她的体内是绝对没有凡人血脉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在天妖谷外还有一个天妖族吗?”
胡不归道:“这宇宙如此之广大,什么事儿也都是有可能的,我们在这里瞎猜又有什么用,不如等她醒了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梅轻雪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先送她回天妖谷。她伤势很重。妖脉严重受损,目前正处在散功期。若是不及时将她送回天妖谷,结成天茧,只怕是救过来也会失去全部修为。”
胡不归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这便走吧。”说着左手揪起目瞪口呆的张富贵,右手抓住小虎,腾身而起。他依旧是那种说做就做的脾气。陈天仇也不甚关心他们所言,只见胡不归飞上天空,便也追了出去。梅轻雪抱着那女子略一迟疑,也召出落梅琴跟着腾空而起。
张富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救的一个人竟然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天妖,不由得再度惊讶的忘掉了驭剑飞行,由胡不归提拎着一路向前飞去。
陈天仇笑道:“我说富贵啊,你这驭剑飞行之术怎么越发的退步了?莫非还在惦记着人家美貌小妖精呢?”
张富贵自然不肯承认,立即一个小白眼儿翻过去道:“扯淡!我是在想你这老家伙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又不敢说明究竟有什么猫腻?”
在此之前,胡不归等都瞧出陈天仇似乎有所隐瞒,胡不归心大,自然懒得追问。而张富贵却不管那一套,你老小子不是不帮边说吗?老子还就挤兑挤兑你,叫你还敢看老子笑话。
果然。陈天仇表情立即尴尬起来,道:“我能有什么阴谋啊,富贵你可不许瞎猜啊,我老陈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儿地!”
张富贵歪嘴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定然是上次我天风师叔祖把你撵走了,你个老小子老脸上颇有些挂不住,这才不好意思与我们相见,可是如此?”
陈天仇脸上顿时红了,道:“你知道也就算了,又何必说出来呢?”
张富贵给陈天仇整了个大红脸。终于报了方才被殴打之仇,顿感心情舒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而胡不归却认真瞥了陈天仇一眼,却也没有多言,而是加速向前飞去。
众人高飞在层云之上,身下是一片云霭翻滚,透过云层的空隙,在这仲春时节。只见大地上鲜绿千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梅轻雪怀中的神秘女子依旧是人事不省,这个来历不明的妖族女子倒叫梅轻雪惊诧不已,此次回天妖谷一则是为了救这女子性命,再则梅轻雪也想回去问问奶奶,究竟是不是还有另一个天妖族存在。尽管她此次情难自禁地私自出谷去寻胡不归已经犯了族规,但若是这女子身世牵扯到妖族某个重大秘密,也难说奶奶不会就此原谅她,叫她重返天妖族,甚至不再干涉她与胡不归的事儿。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这许多外人一道前往隐密之极的天妖谷实在是大为不妥,因此梅轻雪才会在起飞前略有迟疑。她在想怎生叫富贵与陈天仇不去天妖谷呢?满怀心事的梅轻雪黛眉微颦,却见胡不归等三个有说有笑,甚是开怀。
一道火烧云映在天边。犹如蒸腾的火焰。在那火烧云地顶端,有物飞驰。不过转瞬之间,一道强悍地赤色剑芒骤然出现在梅轻雪的身旁,只听得一人暴喝道:“妖女,拿命来!”
梅轻雪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炙热地火焰之中。一个人长发迎空。宛如天神一般出现在自己身侧。一柄赤色宝剑斩出一道犹如雷霆般地剑芒,威力之巨足以劈山裂地。那人赫然便是满目怒火的卓不凡。梅轻雪只觉得周遭空气瞬间便被吸走了。胸肺间一阵淤堵,这一剑如何也躲不过去。顿时闭上了双眼。
突然,一条人影挡住了那熊熊烈焰,梅轻雪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柔和地力量推了开去,随后空中一声巨响,顿时风起云涌,高空之上一阵气流波动。梅轻雪睁开眼睛,却是胡不归挡住了满眼怒火的卓不凡。
胡不归喝道:“小桌子,你做什么!”
卓不凡铁青着脸道:“老胡,你当真还要护着这妖女吗?你知不知道她害死了天龙师叔,盗走了我师傅的魂魄,害得不悔丧失神志!我若不杀她,便誓不为人!”说着身形一闪,竟然绕过胡不归,又是一剑劈向梅轻雪。
只听得当的一声,赤麟剑劈在一块炯黑的破铁上,只见陈天仇双手巨震,顶着他那块玄魔铁,横在梅轻雪与卓不凡之间。
卓不凡怒道:“原来是魔教余孽,给我滚开!”说着双手持剑,猛吸一口气,一道赤色剑芒冲天而起,笔直劈向陈天仇。卓不凡方才那一剑已经叫陈天仇颇难消受了,此时卓不凡威力更胜的一剑劈将下来,陈天仇不得不狂运魔元,一团黑气化为弥散开来,瞬间演变成滚滚黑浪,却正是他的看家本领魔炎滔天。
两股大力撞在一处,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卓不凡赤麟剑回身反震,叫他身形剧烈的颤抖起来。而陈天仇却是被震得向后翻飞出去。还没等巨响消失,卓不凡的身子犹如浮光掠影,在空中连连闪动,再度逼近梅轻雪身旁。
胡不归急道:“小桌子!此事多有误会,你且住手!”说着再度上前阻拦。
卓不凡却不听这些,只道:“待我斩了这妖女再与你说话!”身形反而更加飘忽不定,方圆十数丈内一团裹挟着赤色的青气弥散开来。
胡不归心知卓不凡必是受人挑唆,这才误认为梅轻雪便是去青城山行凶的妖孽,但此刻情势危急,却无法与他说个清楚,更不能对这幼年挚友下杀手。不由得心急如焚。眼见得梅轻雪情势危急,胡不归一个身子骤然化为一团青光,用自己的身体尽力阻挡着杀气冲天的卓不凡。胡不归对着梅轻雪喊道:“轻雪,你先走!我会去找你的!”
梅轻雪心知自己留在此处只能叫事情更加复杂,虽不舍与胡不归分离,却也无可奈何,此间也不容她再做迟疑,只得一咬牙,抱着那妖族女子,足尖在落梅琴上轻轻一顿。转身向外飞去了。
卓不凡那团青气顿时狂躁起来,瞬间便与胡不归化成的那团青光碰撞了百余次。一团赤色火焰骤然从卓不凡地青气团中爆发出来,向着梅轻雪地背影追去。
胡不归的那团青光顿时化为一柄巨盾,挡住了赤色火焰的去路。光焰在瞬间爆开,粲然如花。在光焰中一道刺眼的光芒划过天空,一闪即逝。随后才是隆隆的巨响传了出来。残光未逝,两条人影已经各自从青气之中显现出来。向后退却着。只见胡不归右臂上一道剑痕兀自淌着鲜血,而卓不凡提剑地手在不住的颤抖着。
卓不凡凄然道:“老胡,你当真要与我为敌吗?”
胡不归尚未答话,却见一团黑气直冲上来,正是被卓不凡一剑劈飞的陈天仇。胡不归大惊,连忙身形闪动,挡住陈天仇的攻势,喊道:“不要打了,待我把话说清楚。”
陈天仇却是因为被卓不凡这个后辈小子一剑劈飞,心中十分不爽。老头脾气一上来也是不管不顾,喊道:“待老子把架打完再说话!”依旧毫不停顿地冲了上来,双掌一翻,施展出了“魔炎滔天”中的“浊流断山掌”滚滚黑气冲向卓不凡。
卓不凡怒道:“好啊。老胡,你便与这魔教妖人一并上前来对付我吧!”说话间手中赤麟剑再度爆出炙热火焰,迎上前去。
胡不归给夹在两人之间,不由得又急又怒,高声喊道:“都给老子住手!”说着双掌一分,两道宏大地青气分别向左右而去。迎向卓、陈二人。
卓不凡地赤色剑芒与陈天仇的黑色魔气同时撞在胡不归的青气上。只见那赤色剑芒一路向前狂飙,似是刺破了胡不归的青气,又似被胡不归的青气所包容,而陈天仇的魔气与胡不归的青气却硬碰硬的撞在一处,胡不归左臂一震,身形剧烈的颤抖着,一张脸顿时殷红如血。而陈天仇则感到自己却像是撞上了一座铁山,原本足以断山裂崖的一掌却不能将这山峰撼动半分,反而叫反震之力给弹了出去,身形再度向后翻飞。只是这一次他感觉似乎胡不归在两股力量爆发的一瞬间,似乎将劲气由刚转柔,这才使得他虽被弹出,却并未受到很大的冲击。心中不觉骇然,怎么这两个少年竟然都修练到了如此地步,这天下当真该是他们的天下了。
一切不过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待停顿下来,卓不凡的赤麟剑已经架在了胡不归的咽喉上。只见卓不凡握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着,望着在自己剑下依旧平静如初的胡不归,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横在他的胸口,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胡不归那团青气之中的柔和平静,自他含怒刺破胡不归的青气时他就感到了那气息之中的包容与冲淡,那是不攻不守的境界。即便是在此刻,胡不归也依旧有能力反击,然而这个幼年挚友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卓不凡地眼前,那些昔日欢笑和泪水夹杂在如今丧师之悲和爱侣伤重之痛之间,不住地纠缠,一时间,天人交战,难解难分。
胡不归开口道:“小桌子,轻雪她”
“住口!”卓不凡怒吼道:“你若还是我兄弟,就杀了她再回来见我!否则下次再见,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说罢掉头就走,一行泪水悄然滑落,他不能叫胡不归看见,更不敢再听胡不归细说,他怕自己复仇之心会被老胡给瓦解了,更怕这恩义情仇之间地煎熬会叫他迷失了心智。于是将身子化为一道赤芒,投向天际。当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胡不归茫然的望着卓不凡去地方向。一颗心隐隐作痛。
张富贵和陈天仇聚上前来,张富贵知道胡不归的心思,劝解道:“老胡,咱们去追轻雪吧。待回山之后再与不凡师伯解释清楚就是了。”
陈天仇也道:“这臭小子修为当真了得,老子功力最盛之时与他相比也略有所不及,看来当真是老了。唉,咱们还是去追轻雪吧,那天妖谷究竟在何方位?”
胡不归瞥了两人一眼,却道:“天妖谷咱们暂且不去了吧。先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细想。那天妖谷是妖族密境。我曾答应过天妖族奶奶,决不泄漏天妖谷的所在。你们同去的话多有不便。我看我还是回山去跟不凡说个清楚地要紧。”
张富贵点头道:“这样也好。许久没见到我小师傅,倒是有些想他了。咱们这就回山吧。陈老头,你呢?”
陈天仇听他们不去天妖谷了,脸上略显失望,道:“去天妖谷多有不便,去你们青城山也是多有不便。你们两个回去吧,老子不如四处逛逛去,也正好去联络一下那些尚未臣服于夜魔的魔教兄弟们去。”
一阵山风自敞开花窗吹入清虚殿内,似乎冲淡了些郁积在大殿内的压抑气氛。天风等四道相对而坐,空旷的大殿上,只有神龛上的帷幔随风而动。
天风道长低声道:“你们看究竟会是谁呢?”
天韵道长一双长眉拧在一处,道:“此事当真有我青城弟子参与?”
天兵道长道:“四师兄,你自己创下的灵韵大阵你还不清楚吗?这等大阵若是没有内奸从内部开启门户,便是强如夜魔那等魔头也不能无声无息的进来,更不消说那姓梅的妖女了。”
天韵道长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我是说不归他他怎会作出此等事情来?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信不归会做出为害师门的事情来。再者说,那姓梅的女子我们都是见过地,她也决计不会与邪魔为伍来我青城作恶”
天雨道长冷笑道:“那也未必!上次在这老霄顶上我青城派叫群雄围攻,那难道不是胡不归闯的祸?”天雨道长略顿了一顿。语气稍作缓和道:“不归这孩子自己是不会做出什么恶事地,但难保他不会被那妖女所骗,在无意中放了那妖女和她的同伴进来,这也难说啊。
天风道长摇头道:“我也不信此事与不归有关。倒是赵不嗔这孩子自无涯洞中出来行事举止就多有些古怪,他的话我倒觉得有些不大可信。比如他曾说他追上了梅姑娘和那魔头,还与他们动了手。按说那魔头既然能害死天龙师弟并且从容脱身。要想杀不嗔也是易如反掌,却为何没有杀他呢?”
天韵道长摇头道:“不嗔这孩子性格有些偏激我们是早知道的,但若说他会勾结奸邪杀死天龙师弟。盗走他师傅的魂魄,这却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了。再者说他们盗走天玄师兄的魂魄意欲何为呢?”
天兵道长长叹一声道:“这正是我这几天来担心的事儿!原本天玄师兄以肉身虚体正道也未必就是坏事,师兄虽然肉身尽毁,但魂魄精气和一身修为都可化入那六十四枚伏魔镜中,也就是说那六十四枚伏魔镜也就成了天玄师兄的身体,这也等同于不灭之躯,按理说也还是可以继续修道的。只是天玄师兄大战夜魔,一身真元几乎消耗殆尽,这才不得不紧锁神识,深藏在伏魔镜中。我最担心的是那邪魔将那六十四枚伏魔镜以密法炼化,制成邪器,若是那般恐怕师兄的魂魄精气都将灰飞烟灭了。”
天韵道长道:“如今该当如何呢?我们已经派弟子四处打探,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不凡怒气冲冲的下山,可别又生出什么变故来才好啊。”
正说到此处,四道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气机波动,犹如一粒石子投入静水之中,掀起了无尽的涟漪。似乎有人引发了青城灵韵大阵,只听外面嗡嗡之声不绝于耳。紧跟着一名青城弟子冲进大殿,高声叫道:“师叔,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