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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青楼
    屋内一灯如豆,一股香气沿着鼻息吸入肺腑,胡不归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体内犹如有一团火烧般的难受。那团火焰四处乱窜,所到之处便疼痛万分,胡不归咽喉一热,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人却又昏过去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尖叫,又有人喝斥,吵吵嚷嚷,却如隔了一层窗纸般听不真切。
    波ok等他再度转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香喷喷的被子,却不知道这是是哪里。一阵阵嬉笑声合着乐声传入耳朵,却是有些熟悉。再看小虎全身被裹成了粽子,躺在自己旁边,正在对着自己哼哼唧唧的叫唤着。突然,木门咯吱一声向两边分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了,竟然是昨晚挨着他坐着的小桃红。
    波ok小桃红看见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喜道:“你醒了啊,真是谢天谢地!”
    波ok胡不归一掀被子,便要下床,却又闪电般的缩回了被子里去。原来身上衣物全都不见了,正赤条条的光着个身子。小桃红咯咯笑了起来,道:“别动别动!伤还没好呢,可不能乱动。你这小鬼还挺害羞呢,原来却是个童子鸡!”说着拿眼睛不住朝胡不归下身扫去。
    波ok胡不归满脸通红,虽不懂什么是童子鸡,却感到这个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结结巴巴得到:“姐姐,我的衣裳呢?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波ok小桃红道:“你这个小没心肝的,你的衣服上全是血,姐姐拿去烧掉了,否则官府问起来可又是麻烦。你衣衫里的事物可都在这里,你看看可少了什么不?”说着提了个包袱,胡不归看了一眼,摇摇头道:“都在呢,是姐姐救我回来的吗?”
    波ok小桃红道:“不是姐姐我是谁啊!你得罪了什么人啊,下这样的狠手?好啦,我也不想问,这里呢,就是天香阁,你昨晚来过的。这间就是你姐姐的房子,你先躺着休息吧,我给你端碗汤去。”说着又转身走了。
    波ok原来,昨晚胡不归那一曲终了,却引得小桃红放心不下,暗暗跟了胡不归出去,只是胡不归看似走得极慢,却是飘飘摇摇间几步就走了很远。小桃红自然不明白那是胡不归有意无意间走上了玄天步,她发足狂奔,等她到时,却刚好看见一个人影一闪消失了,而胡不归和他那只白猫都躺在地上,满身是血。小桃红便将他背回了天香楼,老鸨自然大发脾气,连叫人将胡不归扔出去,却没料到,所有的妓女都吵嚷起来,说是让妈妈将这个孩子留下,否则她们便全都不接客了。老鸨大奇,却不知道这些妓女刚才听了胡不归一曲,都在心里生出一种知音之感,觉得这孩子能懂她们的心,很少有的对这个孩子有了好感,极力救助。老鸨拗不过她们,只得允了,嘴里却是不干不净的骂着。
    波ok胡不归的际遇也算是有趣,才一天之间,便从天下最干净的地方之一的青城山到了这天下最不干净的地方之一的妓馆,要是天韵真人知道自己教胡不归的音律却打动了这些青楼女子,不知道会怎么想。不管天韵真人怎么想,胡不归这小子正在琢磨什么是童子鸡,思量着要不要问问那个小桃红。门又被推开,小桃红端着碗,身后跟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妓女,来到床前。
    波ok小桃红坐在床沿捏了柄汤勺,一点点地把鸡汤送到胡不归的嘴里,刚喝了两口,却听见床叫一声怪叫,却是小虎不满的看着胡不归。胡不归笑道:“麻烦姐姐也给小虎喂点鸡汤,它生气了呢。”小桃红白了小虎一眼道:“你是不是小猫啊?居然也会争风吃醋!”嘴上说着,却也分了小半碗鸡汤倒在小虎面前的盘子里。小虎虽不明白什么是争风吃醋,却也气得眼泪汪汪的,不就是一碗鸡汤嘛,不过闻起来还是挺香的,先喝了再说吧,唉。
    波ok小桃红这边在给胡不归喂鸡汤,旁边那些妓女却也没闲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突然间胡不归哇的一声大叫,双手拼命捂住了自己下身要紧的地方,却原来是那些妓女偷偷将被子掀了开来,顿时青光乍泄,胡不归双手去遮挡,却已然是晚了半步,众妓女咯咯笑得花枝招展,眼中神情分明就是看到了,全都看到了!小桃红扭头骂道:“这些小浪蹄子,没见过男人吗?”
    波ok一个年纪不大的妓女道:“桃红姐姐,男人我们自然是见过,小道士的小道士却是第一次见。”众女又是一阵大笑。就这样,胡不归便在这丝竹之声不断、娇笑**连连的青楼中住了下来。
    波ok待众人不在的时候,胡不归体察自身伤势,发现背心处只是肌肉、骨骼受损,而身子所受之伤却是青城山嫡传的大灭魔天雷。在大灭魔天雷中蕴含的先天真火已经渗入自己的经脉之中,时时烧灼着自身的先天真元,先天真元四处流散,溃不成军。
    波ok胡不归此刻稍一动弹便会牵动背心伤处,疼痛难忍。于是只得采用静坐入定的方式,赤身盘腿坐在床上。五心向天,神归于内,抱圆守一,进入了清明天的境界中去了。胡不归的神识一进入体内,那些四散的真元便一起跃动起来,随着神识的指引回归丹田。胡不归先不去管那些兀自在经脉中烧灼的先天真火,反正自己那么拼命才开出的这些经脉,那些先天真火在一时三刻却也不能把这些坚韧的古怪的经脉怎么样。他将自身真元引导到丹田中聚集起来,慢慢旋转着,形成了一个漩涡。渐渐的那丹田处的真元漩涡越来越强劲,产生了一股莫大的吸力,将侵入经脉的那一缕缕先天真火慢慢向丹田处拖来。
    波ok随着旋转越来越快,吸引力越来越大,那些先天真火被一一吸入了真元漩涡之中,在漩涡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压力强大的空间,将先天真火压成极小的一团。但是这漩涡却并未停止,仍是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着。四周的天地元气被飞快的吸了进来,充盈在胡不归的经脉中,随后又被那真元漩涡卷了进去,那团先天真火却像是一团炉火,将新进来的天地元气一滴滴的迅速炼化成了先天真元,又融入到真元漩涡中。一股浩大而无形的天地元气在天香楼出现了。
    波ok最后,那团真火虽没有被炼化,却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先天真元的团团包围之中。一部分真元自动分散出去,修补着背心受损的肌肉和骨骼,顷刻间就好的七七八八,眼见得再多修养几日便会没事儿了。胡不归这才从入定中脱了出来。他又一把将小虎抱过来,疼得小虎直咧嘴。小虎撞在墙上,身上有几处骨折,内脏也受了些震荡。胡不归将它放在自己怀里,双手虚捧,用一团先天真元裹住了小虎,胡不归念起清露咒,一滴滴甘露从真元中生发出来,落在小虎身上,又一滴滴的消失了。不多时,胡不归放下小虎,小虎已经可以勉强站立行走了,便朝着胡不归嗷嗷叫了两声。两个家伙劫后余生,都是十分欣喜。便在床上嘻嘻哈哈起来。却听着门响,胡不归想起自己光着身子,嗖的又钻回了被窝。却是小桃红捧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波ok小桃红道:“小鬼,快起来把衣服穿上!”
    波ok胡不归道:“那你先转过身去,我才好起来穿衣。”
    波ok小桃红噗嗤一声笑道:“你这小鬼上上下下都早被你姐姐看了个清清楚楚,现在却知道害羞了啊?”说着却也转过身去。胡不归涨红了脸,偷偷爬起来闪电般的穿好了衣服,却是一套青楼小厮的衣物。他拍拍背转过身的小桃红道:“我穿好了,姐姐。”
    波ok小桃红惊讶道:“这么快!这些年便是那些被老婆跑来抓嫖的混蛋却也没见过比你穿得更快的。”
    波ok在天香阁住了月余,又有小桃红等人的照料,胡不归的伤势很快就好转了,小虎也恢复成了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这天胡不归正跟小桃红在屋子里说话,老鸨刘春花却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道:“小子,你还真没死,算你命大!没死就搬到楼下去住吧,这个房子叫你占着小桃红还接不接客了?”
    波ok小桃红却像是有些怕她,低下头道:“刘妈妈,反正我这两日也没客”
    波ok一句话没说完,便听那刘春花吼道:“你天天伺候这没长毛的小屁孩儿,你能有客吗?反正丑话说在头里,你这个月的例银必须得交,要是少了一钱,我便把你卖到小窑子里,一天让你接四十个客,老娘说话算数,你自己掂量着办!”说罢扭着门扇般宽阔的臀部挤出门去。
    波ok小桃红低下头偷偷抹眼泪,胡不归心中一团怒火,问道:“姐姐,这肥婆是谁?怎么这般蛮横?”
    波ok小桃红道:“她是天香阁的老鸨,刘妈妈。我们每个月都要按规矩给她交例银,否则,轻则挨打受罚,重则被她卖到小窑子里受苦。我年纪大了,客人越来越少,刘妈妈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了。唉,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一个小孩子家也不懂这些。”说着又是不住的掉泪。
    波ok胡不归问道:“那你每个月的例银是多少?”
    波ok小桃红道:“十两银子。怎么?你倒是想帮我呢,可是你身上也不过才七、八钱银子,脱你衣服的时候我都看过了。”
    波ok胡不归道:“把我那支玉箫卖了总值得十两银子吧?”说着将玉箫递给了小桃红。
    波ok小桃红叫道:“小祖宗!你这玉箫岂止值十两银子,我看少说也得值一千两!但是那显然是对你很重要的事物啊,怎么可以拿去卖掉?不行不行!”说着又连连摇头。心中也极是挣扎,若是胡不归将玉箫卖掉,那么自己便不用再看刘妈妈脸色,更不用去拉客。可是眼前这个孩子却是一点也不犹豫的就拿出来叫自己卖掉,却让她犹豫了。
    波ok犹豫再三,小桃红终于道:“那不如我们先把它拿到当铺当掉,等有了银子我们再把它赎回来,你看”
    波ok胡不归满不在乎的道:“就依姐姐所说的办吧。”
    波ok小桃红带着胡不归来到城里最大的一间当铺,两人走到柜台前,将玉箫递过去问道:“这支玉箫您老给看个价钱。”当铺中的伙计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了过来,捧在手中看了半天,却不回他们话,反而高声喊着:“刘先生,请您来看看!”
    波ok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从后堂走了出来,道:“是个什么事物?”还没走近,便看到那伙计手上托着的玉箫,也是一惊,沉住了气细看起来。小桃红心道:我常听人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看他们这表现这玉箫或许不止值一千两了,可要好生看着点。过了良久,却听那刘先生道:“二位借一步说话。便将小桃红他们请到了内室。
    波ok刘先生不动声色的道:“二位打算当多少钱?”
    波ok小桃红一声轻笑道:“哎呦,老爷子这不是拿我们说笑呢嘛,我们便是请老爷子法眼来看看这玉箫能当多少钱,怎么老爷子却来问我们了?”
    波ok刘先生尴尬的笑笑道:“也不是老朽诓骗你们,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能断玉器价格的却没有几个敢说不出个错儿的。你们这支玉箫成色极好,若是短当的话价格便高些,若是长当,那便少些。”
    波ok小桃红说道:“我们全不懂的,要请教老爷子这多是多少,少又是多少呢?”
    波ok刘先生道:“嗯,多嘛就是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三个指头。
    波ok小桃红心道:却不知道这老狐狸三根指头代表多少,也或许是三千,又或许是三百。便也伸三指问道:“那这个数是多少啊?”
    波ok刘先生面上一红,低声道:“三万两!但是我们柜上没有这许多现银,要从分铺取一些来。”
    波ok小桃红大吃一惊,脸上却是一池静水。而胡不归却不在乎银子多少,只要比十两多就可以了。小桃红道:“便值这些?”说着却拉起了胡不归道:“小弟,我们走吧!去别处看看!”
    波ok刘先生慌忙拦住了,道:“且慢且慢!二位留步。可以再商量嘛,怎么着急走呢,看茶,看茶!”
    波ok小桃红假意不满道:“先生,我们姐弟可都是实在人,看在先生这把年纪上,小女子再给先生一次机会,若是先生这次再说得这般离谱,那我姐弟起身便走,先生也不须拦了。”
    波ok刘先生连连道:“好好好!适才是老朽失礼了,请二位慢坐,我需要请我家东家来决断,这物件却不是小数目,请满座。”说着便招呼伙计去请东家前来。又返身陪着小桃红他们吃茶。
    波ok等了许久,终于听见外面喊道:“东家来啦!”随着声音,一个面白如玉的年轻胖子手持折扇,轻挑竹帘,进了内室。刘先生上前道:“这便是我们东家。”
    波ok那胖子哈哈一笑道:“二位有礼了,听说二位有件好东西,我是来见识见识的。”这胖子轻描淡写的将话引到玉箫上,也不说买,不说不买,似乎便只是见识一下而已。
    波ok小桃红也是微微一笑道:“请公子随意过目吧。”说着随随便便的抽出玉箫,放在那胖子手中。却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波ok那白净胖子拿起玉箫捏在指端,却随意用眼光扫着,问道:“刘先生曾看过了?”那刘先生凑到胖子身旁,道:老朽看过了,老朽怕吃不准,请东家也过过目。”说话间却将手指放在胖子背后,轻轻的划了个数字。
    波ok那胖子微微一笑,放下玉箫,却看着胡不归,道:“小兄弟,这支玉箫我若买下,你肯卖吗?”
    波ok小桃红急道:“这玉箫我们只当不卖!”那胖子却似没听见一般,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胡不归。
    波ok胡不归也笑道:“我自然愿意卖的,却不知道这位大哥出的价钱是不是合适了。”
    波ok小桃红道:“不能卖!卖了我们就没机会赎回来了!”
    波ok胡不归却道:“姐姐不用这样,不过是一支玉箫而已,吃又吃不得,盖也盖不得,留在手里却说不定哪天磕碎了呢。还是卖了清静。”
    波ok那胖子笑道:“小兄弟果然是个有趣的人,便是这玉箫买不成,我白如鸿也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波ok胡不归看那胖子也是一团和气,便道:“小弟胡不归,既然白大哥喜欢这支玉箫便卖给你又何妨。你随便开个价好了。”
    波ok小桃红一听得着白净胖子竟然是白如鸿,也不由得惊道:“你就是巨商白如鸿吗?!怎么这么年轻?”
    波ok白如鸿笑道:“这位姑娘,谁规定了巨商便只能是那些糟老头子?”白如鸿又对胡不归道:“胡兄弟,说实话,你这玉箫价值不菲,我这店里的资深行家老刘给的价钱是二十五万,我若是现在就买下,我给你四十万,你看可好?”胡不归未曾怎的,旁边两个人却都险些昏厥过去。一个是听得这玉箫如此昂贵险些晕过去的小桃红。另一个却是直跺脚的老刘,心道东家怎么糊涂了,这玉箫最多也不过价值三十万而已,他竟然给出了四十万的天价。
    波ok胡不归却道:“值这么多钱吗?我却没有想到。”几双眼睛都看着他,他却对小桃红道:“姐姐,你们天香阁值多少钱?”
    波ok小桃红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结结巴巴得到:“大概得值十五万,或者二十万吧,也或者更多些。”
    波ok胡不归哦了一声,对白如鸿道:“白大哥,这样吧,你给我把天香阁买下来就行了,这支玉箫便归你了。你看可好?”
    波ok这下白如鸿也愣了半天,道:“胡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要那妓馆做什么用?”
    波ok胡不归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去处,买下天香阁我来住,顺便也可以做做老板,这样不是很好玩吗?”
    波ok白如鸿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是个妙人!好好!我便帮小兄弟把天香阁买下来,我再附上十万两银票,小兄弟可满意?”
    波ok胡不归笑道:“这样自然满意了!桃红姐姐,这下你就不用再怕那个肥婆了,我们把她一脚踢飞出去吧,哈哈哈。”
    波ok白如鸿也看着小桃红道:“姑娘虽然是青楼中人,却是极有经商的天赋啊,若是稍加锻炼,必有所成。”小桃红几乎是平生第一次脸红了起来,道:“公子休要拿我开心了。”
    波ok那白如鸿笑了笑,便吩咐左右办差,然后拉了胡不归、小桃红出去喝酒,留下老刘一个人在那里发呆,想了半天却没想明白为何当家的这般看重这个少年郎,自己却瞧不出他有什么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