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只有一场大胜,才能重新改变舆论的导向!”
“教皇...”
终末教皇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咬了咬牙,心中不断地挣扎着。
一边是那位大人的命令,一边则是终末神教如今焦灼的现状。
他蓦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对着光幕中的那几名红衣主教说道:
“通知南北美洲各大教区所有的红衣主教,到终末之城大教堂之中参加紧急会议!”
“会议的议题是,是否要对龙神教出手!”
...............
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中,一艘货轮在其中行驶着。
船舱之中,一个身穿船员服的男人推着装满了食物的小推车,在船舱之中行走着。
他轻轻哼着小调,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舱室面前。
那是这艘货轮之中的其中一个货仓。
“在这个时代,这种古老的运输方式,反而更容易躲过海关的检查!”
男子轻轻笑着,推着那辆装满了食物的小推车,走入了货舱之中。
在堆满了各种货物的货舱内,却有着十来名蓬头垢后的人们,挤在了这空间狭小的区域之内。
“吃吧,港口就在眼前了,到时候记得安静一些,不要节外生枝。”
男子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那些蓬头垢后的十来个人们,皆是一拥而上,围在了小推车之前。
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人群之外,面色苦楚地看着这一幕。
他与挤在货舱之中的其他偷渡客有些不同,衣着虽然也是破烂不堪了,但却还算整齐。眼神也没有像其他偷渡客那般浑浑噩噩,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赵思诚,你还不快吃吗?我可是看在你父母的情面上,才让你进入货舱的,可别饿死在了半路上。”
船员服男子没好气地说道,对着那名叫做赵思诚的年轻人催促道。
在如今的这个时代,虽然有着飞机、悬浮车等更加便利的运输工具,但只有这种古老的货轮,才有可能藏匿偷渡客。
赵思诚神色一暗,不过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挤到了小推车之前,与其他一般争夺起了食物。
他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赵思诚你好好的南美洲不待,记得你父亲还是高学历人才,研究院院士,收入不菲,如今你却要偷渡东亚...”
“赵思诚,难道你也跟其他人一样,想要加入那个新兴的龙神教吗?”
船员服男子调笑着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旁边十来个浑浑噩噩的偷渡客,脸上麻木的神色却有了些许改变,眼中有着憧憬的光芒。
“据说那个新兴的龙神教,可是拥有一座悬空的宫殿的,这种尖端的科技,比之其他的四大神教都要可怕得多。”
“这个龙神教刚刚兴起,便有了与终末神教分庭抗礼的势头,假以时日,说不定又是一个超级势力了,早些时候加入龙神教,便有更大而利益可图。”
这些偷渡客们纷纷议论起来,分析地球大势倒也有模有样,让旁边的船员服男子都有些发愣。
“你们不就是终末神教控制区域的打工仔吗?关心这些大事有什么用?”
船员服男子一皱眉,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如今各大媒体都是这个论调,我们想不关心也难啊。”
“而且龙神教想要崛起,当然是迫切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了,不拼一拼,怎么可能出头?”
一个浑身黝黑的壮硕男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议论到他们的目标龙神教之后,这些原本浑噩的偷渡客身上也多了一点生气。
旁边的赵思诚眼睛有些发亮。
龙神教同样是他的目的地,不过他偷渡来此的缘由,却跟其他人是天差地别。
“其他三大神教,都在尽量避免与终末神教发生冲突。”
“只有这刚刚兴起的龙神教,有希望跟终末神教刚一波正面。”
“所以,这也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赵思诚喃喃自语,面上神色复杂无比,有着仇恨、畏惧、悲哀、迷茫之色混杂。最后都归于平静。
他端起大碗,捏着鼻子把那浓汤一饮而下。
却有一两滴泪水自他的眼眶中悄无声息地滑落,落在了手中的空碗之中。
东亚沿海,海川市。
已经是黄昏时分,落日西垂,光线渐渐暗淡了下来。
这个城市的中心市区已经亮起了各色灯光,车水马龙不见停歇。这里是没有黑夜的。
而就在仅仅两三公里外,海川市的郊区,却是灯火寥落,一片寂静。
旧街道两侧,路灯明明灭灭,闪烁不止。
赵思诚却站在路灯下,静静地凝望着路旁的一间房子。
他的衣着多有破损,但穿戴得还算整齐,精神略有些委顿,但目光在望向那所路边的房子时,却满是感慨。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房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略微旧了些,旁边多了一座新的教堂而已。”
“两年时间,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人却已经不在了。”
赵思诚喃喃自语,目光飘忽。
“两年了,当初随着父母移民南美洲,本以为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谁知道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回到这里了,而且还是通过偷渡的方式。”
他的目光之中有着黯然之色。
他的父亲出身名牌大学,是尖端科技的研究人才,后来受南美洲一家研究所的邀请,到当地任职,于是他们一家,也随之移民南美洲的终末之城。
赵思诚迈步走向自己记忆中的房子,神色微微恍惚,再度回想了当初那一日的场景。
............
那日,在南美洲终末之城的家中,赵思诚忽然从午睡中惊醒。
他猛地爬起身来,走向客厅。
他的母亲正坐在沙发旁,手上拿着手机,似乎正在跟谁通话着。
在她手边的桌子底下,一个玻璃杯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水洒了一地。
“妈,你安静点可以吗?我都被你吵醒了。”
赵思诚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没好气地说道。
突然被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惊醒,让他心中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