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为关键的是,诸多人明里暗里寻找的苏尘,始终都未曾露过面!仿佛是昔日的魔主早已预料到了这般局面,直接将苏尘隐藏了起来。
为此,也有人想要用苏尘的亲人想要挟,但苏尘麾下竟也有着强者,还有诡异神秘的阵法防护。
数次没有得手,让背后的人摔碎了无数次酒杯,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凶险的恶意。
以前,有无数人忌惮苏尘背后的魔主,现在,魔主已经身死,自然是再也不用担心了!没有了魔主的庇护,苏尘区区化境的实力,对于很多势力来说,就是蝼蚁!……三个月后,春去夏来,转眼间,已是季暑六月。
昔日,七大宗师围杀魔主的718岛屿残礁附近,一直有着船只徘徊。
可那黑雾,无论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亦或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毒辣的日光,始终都不曾消散。
就犹如死去的大宗师的戾气所化一般。
不止如此,最近四周死鱼越来越多,时不时就能见到一大片白肚子。
这一天,原本万里的晴空上,骤然多了些乌云。
而下方海上,正在用高科技一寸寸往这处绝地探查的人却未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黑雾之下,殷红海水忽然起了波澜。
这道波澜很快化作动荡。
“嗡嗡。”
四周海水忽然抖动了起来。
船上的人这才察觉到不对。
“从哪儿来的震动?”
有人扶着船沿,高声问道。
“不知道,难道是要起海啸了?”
“去你m的,连个风都没有,起什么海啸?”
有人破口大骂。
“那你跟老子说,这震动是怎么回事?”
被骂的人顿时也上了头。
“地壳运动?
海底热浪?”
数种猜测被一一否定。
忽然有人骂道:“这魔主,真是死了都不安定,艹!”
有人正欲附和,这股震动忽然又强烈了起来。
海上顿时变成了惊涛骇浪。
船上的人发出阵阵惊呼,赶忙往船舱内躲去。
“轰隆隆!”
黑雾下的海水徐徐涨高,真如要发生海啸一般。
一道炽白光柱,忽然自海底深处飞入高空。
光柱无声,在茫茫大海,与黑沉下的天空之间,却像是神迹一般。
“轰!”
一道无比耀眼的人影自海中跃入虚空。
他负手而立,身后灵衣化作衮袍随风舞动,透着凛然霸气与睥睨。
四周船只上的人有幸见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长大了嘴巴,满眼呆滞。
那人影身上光华尽敛,露出了原本面目。
黑发如洗,皮肤如雪,眸子淡漠。
“魔、魔、魔……”所有人失声,其中一人嘴巴哆嗦着,却始终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半空的人影淡淡道:“三个月时间吗?
比预料中慢了一些。”
他目光投向一人,声音平缓:“你刚才说,魔主如何?”
刚才拿魔主骂娘的人脸色瞬间惨白,接着脸上满是痛苦,他捂着肚子,惨绿色的胆汁自嘴角溢出。
魔主一问之下,竟是直接被吓破了苦胆!柏景庄园、望天内。
“滴、滴……”心电监护仪上数值平稳,坐在床边,靠着右手闭目休息的张晴忽然睁开了眼睛。
门被推开,脸上有些憔悴与冷冽的苏果果走了进来,在看到老妈后,脸上所有情绪瞬间消失于无。
她看着双眼紧闭、扣着呼吸机的苏建中,心中痛色闪过,轻声问道:“妈,爸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张晴叹了口气,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勉强笑道:“医生说还是有苏醒的希望的,而且现在还有人保护咱们,不用担心。”
苏果果咬了咬下嘴唇,嗯了一声,沉默了下来,暗恼自己的疏忽大意。
半个月前苏建中在小区内散步,但遭到人暗算,被重物砸到了头,至今昏迷不醒。
虽然之后她下了狠手,将那些人杀了个干净,但威胁的信息一波接一波发来,显然是有人早就预谋好了的。
苏果果压下心底杀意,这些天来,她的双手上早已是染满了鲜血。
张晴轻声问道:“你芷雪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芷雪姐姐没事,您不用担心。”
苏果果轻声回道。
陈家有军方背景,先前又有胡将军放话,且这次大部分人是冲着她哥来的,虽然也有危险,但是自保有余。
可就是苦了陈芷雪,现在她们两人轮番操纵着阵法,但多数时候还是陈芷雪在操控,这么多天下来,已经是无比的憔悴了。
现在正是苏果果轮换休息的时间,所以她过来看了看——不能去医院,那样太危险了。
墙上的时钟分针嗒嗒走了三格,苏果果站起身,什么也没说,去了外面。
操持阵法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座,虽然哥哥先前留下了霜雪和飞刀,操纵变得很容易,但心神的消耗,随着这几个月的累积,早已是各自疲惫不堪。
苏果果心中有着火气,她很想出去将那些人统统杀干净,可外面有化境高手在暗中潜伏着,别说她,一旦离开了阵法,她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这一刻,她只痛恨于平常的懈怠,才造成现在自身实力的卑微。
如今的望天,与三个月前大不相同,隐隐的婴儿哭声自二楼房间内传下来,苏果果抬头看了看。
一楼大厅内,三个人盘膝坐在地上,皆是一脸冷肃,但三个人的模样颇为凄惨。
三人中间的巴彦浑身上下目泛着碎金光芒,周身气息吞吐着,看似强横,但疲惫与虚弱已掩盖不住,他身上有着诸多伤痕,就犹如一件濒临破碎的铜器。
左边的赵力满脸冷肃,但右眼眶已是空洞洞。
而右边的甲奴,手中握着染血的铁链,依旧如往常般沉默无声,它的腿早已不在,但即便如此,每次有抵抗不住的进攻时,还是会爬出去战斗。
至于侯天……他只是个普通人,在一次偷袭中,被人开了胸膛,现在在陈家疗着伤。
苏果果莫名有些鼻酸。
黄昏阳光洒在了被鲜血不知染过了几遍的石阶上,渲染着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