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莫渔那副满是哀容的脸。
"夫君,你终于醒了!姐姐,夫君醒了!"
见**睁开眼,莫渔只喜得乍乍惊惊。
随后小梅闻讯过来,一见**真的醒来,也双眼汪出泪水。
"阿伟,你觉得怎样,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舒服的,只觉得自己每一条神经都传递着疼痛的讯息,如果细胞有感觉,恐怕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疼痛。
"我浑身都动不了。"为了不让二女担心,**如此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放心,有我们两姐妹照顾。"小梅说到,莫渔也点了点头。
**只觉心头一暖,并且庆幸,幸亏有她们在。
当下**便松下心来,然后活动了僵硬的颈脖,望了望四周,问道:"蓥呢?"
"她...她昏迷过去了。"
"嗯?!"
**大惊,小梅当即解释道:"阿伟放心,蓥是为了救我们,想来是劳累过度昏迷的。"当下,小梅便将**昏迷之后,蓥不仅变得年长,并且飞天拖住她们车驾的事告诉**。
**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蓥是妖怪嘛,而且还是和传说中的西王母生活了这么久,会点法术有什么好出奇的。
当下便安心下来,闭目养神。
二女说照顾**,真的照顾得无微不至。
转眼间,莫渔便准备好吃食,扇凉后立即端过来喂**。
是熬得很烂的鱼肉粥。
明明已经扇凉了,但每一口莫渔依然用嘴再吹一番,然后才喂到**口中。
**吃下,发现这鱼肉粥鱼肉饱满,却一点骨渣都没有,而且满口芳香,一点腥味也没有。
看来渔家女莫渔本身精湛的厨艺在鱼类烹饪上更加出神入化。
**当下美美地吃了一罐子鱼肉粥。
吃饱后,莫渔便将罐子放好,而小梅也端着热水过来了。
"阿伟,我和莫渔要给你擦身,然后上药,要是弄痛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点了点头,旋即想起什么的他急道:"小梅你给我擦身就好,莫渔,你还是忙别的事吧。"
莫渔一愣,有些伤心,小梅却明白怎么回事,说道:"阿伟,你身上的事我已经跟妹妹说过了,不用避忌于她。"
"啊?"
**一愣,而莫渔,知道是那件事后,也转过头望着**。
"夫君,无论你身体如何,我都永远侍奉于你身边。"
**很是感动。
其实他并不是怕莫渔会因此离开自己,他只是仍觉得,自己和莫渔相识不久,关系并不算亲密,使自己羞于让她知道自己这缺陷。
却没想到,莫渔对自己的情感陷入如此之深。
当下,**满怀感激地点了点头。
见**点头,二女便开始为**宽衣解带,用温和适中的水为其擦拭身体,擦拭得异常温柔,也很细致,让置身剧痛包围之中的**终于感觉到了舒适舒服。
二女又为**擦干身体,懂得医术的小梅便拿出调制好草药敷在**身体各处。
**只觉得自己这场景,十足是那些妻子不离不弃守候在瘫痪丈夫身边的,感动世界的故事。
嗯...自己有两个"妻子"照顾,比起感动世界,应该说被世界记恨更贴切。
蓥也终于悠悠醒来。
只听她呻吟一声,坐起身来,闻听到动静的莫渔先搁下给**上药的功夫,匆匆过去盛了一碗鱼肉粥。
刚刚醒来的蓥还在朦朦胧胧间,接过了莫渔贴心递来的鱼肉粥道了声谢,食欲不振地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将陶碗还给莫渔后,挪动尾巴来到**身边。
看到蓥,正在接受小梅敷药的**也正想打声招呼,却见蓥当先说话了。
"爹,你不如死吧。"
"嗯?!"
不仅**,连旁边的小梅,以及洗刷了碗准备过来帮忙的莫渔都一脸惊骇不以置信地望着蓥。
只见蓥说道:"蚓蝼黄袍的作用是可以让你的身体始终保持最佳状态,但之前以及之后遭受到的伤害并不会痊愈,并且依然存在..."
**只听得两眼翻白,之前还想着蚓蝼黄袍不是比七香车要厉害呢,怎么豹奶奶会选择七香车而不选择蚓蝼黄袍,原来是自己把蚓蝼黄袍的效果给误解了。
就见蓥抽噎了两下,道歉道:"爹,对不起,因为担忧轩辕黄帝之魂,我把这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害你受到如此痛苦,还害得两位姨娘差点没命。"
"姨娘..."
小梅心尖一颤,莫渔面露颓色。
她两一直以来刻意避免这方面的称呼,人家的娘亲可是出了先手,连孩子都倒霉出来了,说是正妻那是有理有据实至名归。
所以眼下对于蓥对自己姨娘的称呼,二女欲言又止片刻后,唯有转化为无尽的叹息。
认命了。
**没留意到二女的异样,见蓥在哭泣,便出声安慰:"这不怪你,轩辕黄帝之魂要对我不利,光想想都觉得可怕,而且我也经常丢三落四,这不是没事了么?"
"谢谢爹爹。"蓥哽咽着,说道:"那你快死吧。"
"怎么话又绕过来了?这么急着要我死是想快点分家产么?"**半开玩笑道。
蓥听不懂什么叫分家产,但也没有因此默然,只见她劝道:"爹,我实在不忍看到你如此忍受痛苦,不如死了换一个新的身体。"
二女闻言,不觉诧异,却又有些了然。
毕竟这段时间眼见耳闻,只要将这些联系起来
**早就意识到蓥知道自己的能力,见她亲口说出来,并不是真的指望着自己死,便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蓥,谢谢,但是这个身体我无论如何都要将他养好,不会这么随便就放弃。"
蓥不解了,她看出**遍体鳞伤,苦不堪言,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
当下蓥便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身体上盛载着一对父母的美好冀望,所以我想代替他们的孩子,将这条路尽可能地走下去。"
这次,蓥终于沉默了。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自己的父亲,正在对其他父母的希冀珍而重之地保护起来。
看来,这个父亲对自己也不会太差。
其实原本,对于这个牟然而然的父亲,蓥心底有些对未知陌生的恐惧。
但现在,蓥不再觉得恐惧了。
良久后,蓥终于轻声说话。
"好吧,我也帮忙治好你这个身体。"
蓥与西王母生活日久,不仅懂得一些微末法术,也懂得炼丹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