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似乎对白云观的侍卫布防情况非常熟悉,所以一直到后院都没有惊动任何人。”秦月若有所思地道。
“哦?”苏含笑挑挑眉,顺手将那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了……无论真假,这东西留着都是个祸害!
不过,这报信的人,究竟是哪一边的人,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望着字条渐渐被火焰吞没,化作一小撮黑灰,洒进花盆里,再不留一丝痕迹,苏含笑不禁陷入了沉思。
闹腾了一晚上,谁也没睡踏实。
第二天大早开始,白云观的侍卫们就结成小队,将密云山的这座山头都搜索了一遍,然而却是毫无发现。
得到回报时,苏含笑正和秦月、百里青在一起吃早餐,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挥手让他们下去。
“怎么样?”秦月抬起头,挑了挑眉。
“七弦去核对过白云观的人数,所有的道士,包括后院的内侍,没有一个人脱离过别人的视线范围这么久。”苏含笑扬起了唇角,微笑道,“而侍卫至少是两人一组行动,若是有落单的,早就被察觉了。”
“这可很有意思啊。”百里青放下手里的勺子,静静地道,“若说那人昨晚上山是无人察觉,那么下山时呢?明知有刺客,所有的岗哨应该都打起了精神,盯紧从山上下来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昨天我就说了,这人对白云观的布防非常清楚。”秦月一撇嘴,又夹了一个素的小笼包子。
苏含笑看着,顺手将剩下的两个也夹了给他。似乎……最近的秦月食量越来越大了,看来肚子里的宝宝也会很健康呢。
秦月皱了皱眉,明显感觉到她笑得不怀好意。
“慕秋白果然还是当了南郡太守。”苏含笑又道。
“是么。”秦月怔了怔,眼神也稍稍恍惚了一下。
“怎么,还记得呢。”苏含笑用力咬了一口包子。
“好重的酸味儿。”百里青哑然失笑,端起一边的茶杯清口。
苏含笑立即干咳了两声,扭过头去。
秦月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
“反正那讨人厌的家伙在家守孝。”苏含笑嘀咕了一句。
秦月和百里青对望了一眼,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呢,都多大点儿事,能被她记恨这么久,其实慕红也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个小气女皇,恐怕前程堪忧……就算是考中状元,他们也毫不怀疑苏含笑能假公济私地把她的名字划掉……
“殿下。”就在这时候,七弦走了过来。
“怎么,有消息?”苏含笑转过头。
“刚刚在山脚下,侍卫捡到了这个。”七弦说着,双手举起一样东西。
苏含笑示意他放在桌上,便让他退下。
一方洁白的丝帕上,静静地摆放着一枚半个巴掌大小、乌沉沉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精巧令牌。
苏含笑拿起令牌,只觉得手上一沉,没想到这令牌竟有远超过体积的重量!凭手感,可以判断出这令牌应该是木制的,不过……居然有如此沉重的木头?比红木都重多了,大概就算是铁牌也差不多了吧。
再看令牌表面,一面刻了个篆体的“令”字,另一面却刻着“十三号”,想必就是令牌主人的编号了。
“这个东西……”秦月一眼飘过,眼神一沉,劈手将令牌夺过来。
“你认识?”苏含笑疑惑道。
看这东西,明显应该是属于某个组织的吧,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小组织。
“你不认识?”秦月反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嘲讽。
“我应该认识?”苏含笑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暗卫的令牌,我在宫里监视暗卫动作的时候见过,有一次还特地去偷了一块过来比对。”秦月说着,随手一抛。
令牌砸在桌面上,虽然他并没有用上什么力道,但就凭令牌本身的重量,也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碗碟一阵跳动。
“好重!”百里青拿起令牌,惊讶地道,“竟然是铁木!”
“铁木?”苏含笑重复了一遍。
“铁木是一种很珍贵的树木,价比黄金,还是有价无市,同样大小的一块,分量可与钢铁相比,而且坚固性比钢铁更好,还遇水不沉,实在是用来打造兵器的最佳材料,竟然有人舍得用来做这没什么大用的令牌……”百里青解释着,语气中有着深重的惋惜。
“也不能说是浪费,至少铁木令牌,基本上没有仿造的可能,不是吗?”苏含笑道。
“像我这样偷出来另当别论。”秦月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被你偷了令牌的暗卫,后来怎么样了?”苏含笑想了想问道。
“再也没有这个人。”秦月道。
苏含笑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令失,人亡,编号作废,暗卫的管理果然严格。
“那令牌呢?”百里青问道。
“我给梅若水了。”秦月答道。
苏含笑点了点头,也知道在梅若水手里更有用,然而,目光落到手边的这一块上时,又不禁皱了皱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