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了神兵利器就是不同,苏含笑可以明显感觉到心剑合一的那种流畅感,梅贵君传给她的功力也吸收了七八成,现在的她,很有信心和秦月打上一场看看,就算打不赢,至少也不会那么轻易败了。
“代替女皇到白云观祈福?”柳知绯一边喝酒一边好奇地问了一声。
“所以,我该上路了。”秦月放飞了黑鹰,冷淡地道。
望着黑鹰在月光下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柳知绯沉吟了一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计算路程,虽然我这边距离天山更近,但是整个西秦战火不断,官道封闭,只能走天堑山峡谷那条小路,恐怕会拖慢速度。”秦月道。
“剑阁啊。”柳知绯叹了口气,又笑眯眯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秦月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
“喂……”柳知绯呆愣了一下,只觉得一头黑线。这人的行动力也未免太强了吧,这还是半夜啊!
“不容易引人注目。”秦月道。
柳知绯明白他的意思,西秦这样的环境,若还有单身男子敢在外行走,就太出挑了,不如昼伏夜行,挑小路避开沿途城镇,进入天堑山峡谷……就是她们来时走的那条路线。
“不过白云观啊,看来女皇陛下有决断了呢。”想了想,她又笑了起来。
秦月微微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
“怎么?”柳知绯诧异道。
“我要是拆了白云观呢?”秦月忽然说了一句。
柳知绯愕然,随即道:“我想,不用你动手,太女殿下会很愿意拆了那地方搏美人一笑的。”
秦月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一低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了脸颊,也隐去了唇边一抹苦涩的笑。
白云观,白漓冰。
若非这位西秦末代国师的一个预言,他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红色的眼睛或许会让人恐惧厌恶,但绝不至于把他变成祸乱天下的妖孽。
然而,若非这双血色妖瞳,若非他这些年苦苦求存,他是否依旧会遇到苏含笑?
幸还是不幸,那种东西究竟又有谁说得清楚。
“算了,不打扰你,我回去了。”柳知绯站起身来。
“小心苏含香。”秦月警告了一句。
“放心放心。”柳知绯潇洒地一挥手,“若是殿下真的能收拾了剑阁,一个穆王算什么!”
房门关上,秦月垂下眼帘,讽刺地笑了。
收拾剑阁么?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和另一个疯女人计划着这种事,不过……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
想着,他简单地收拾了行囊,带上两把宝剑,就想离去。
就在一转身的时候,忽然间,胸口一阵沉闷,胃里翻腾着,让他差点吐出来。
好不容易扶着门框让那股不适的感觉平息下去,再睁开眼,却掩饰不住的疲惫。
随着朔月的症状消失,这具身体的确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只是他不通医术,又无法信任这边的大夫,甚至不信任柳知绯……
也许,真的要加快形成,尽快赶到天山了。
没由来的,他想起了那个总是气得他牙痒痒的女人,不知不觉,立刻她已经很久了,原来……这就是思念的味道。
清晨时分,两人一马静悄悄地下了密云山。
因为百里青的病,苏含笑也不能让他自己骑马,只抱着他坐在自己身前,为他裹了厚厚的狐裘挡风,行礼则挂在马后。
不是没想过马车,只不过宫里的东西,就算外表再朴素,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没有丝毫秘密的,还不如先下了山,到了最近的镇子里再雇一辆马车。
至于白云观里,袁泓虽然脑筋不太好使,但却是个死心眼,与她相反,七弦心思缜密,再有梅若水差遣的玄冥宫下属在侧,要掩饰一下太女不在还是不难的。
“怎么,难受?”苏含笑单手控着马缰,低头问道。
“不会。”百里青摇了摇头,咬咬嘴唇,许久才道,“只是,有点儿不习惯,从来没有人这般带我出行过。”
“没关系,很快就会习惯的。”苏含笑笑了笑,又将斗篷拉紧了些。
虽然山路不算陡峭,但骑马下山也不是那么稳当的,渐渐的,百里青也习惯了那个紧靠着自己的温度,静静地窝在她怀里,闭目养神。
无论如何,要先把身体养好,否则就真的成了她的累赘了。
照顾着百里青,加上也不是很赶时间,苏含笑没有策马疾奔,等下了山,已经过了午时,密云山风景秀丽,白云观平日也不禁止游人参拜,所以山脚下有好几家茶铺,倒是不用啃干粮当午餐。
苏含笑招了一家最整洁雅致的茶铺,将百里青抱下马,把马缰抛给了茶铺的小二。
因为太女驾临白云观,这时候密云山自然是没有游人的,茶铺里一片冷冷清清,见有了客人,小二也格外地热情。
苏含笑走进茶铺,目光四下一转,不禁一愣。
铺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临窗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单身的男子,一身蓝衫,桌上放着一把剑,那背影,总让人觉得非常眼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