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摇了摇头。
“那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吧。”苏含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想起上次带着韩书墨来青衣馆时,无意间撞上过那位柳小姐,又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腻味。
不就是抢了一个男人吗?虽然说两家已有婚姻之约,但毕竟还没有说媒下聘,并不能作数,而韩书墨素来守礼,看来也没有那种和人私定终身的狗屁事。那么说来,这柳小姐到底是为什么摆出一副她欠她八百万的晚娘脸来?
就算原太女的作为稍微有点对不住她,可毕竟韩书墨还不是她什么人,太女要一个男人,柳斯也不会多说什么,更别提一个还无官职的丞相之女了。
她苏含笑很很讨厌这种人,稍稍受了点委屈就以为全天下只有自己最可怜,谁都是欠了她的,偏还不知自立自强,只会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秦楼也皱皱眉,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位柳小姐,虽然看起来还算安分,但总觉得让人不那么放心,而且整日在青衣馆和楚红楼转悠,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派人监视一下吧。”苏含笑想了想,还是道。
“是。”秦楼答应一声,看她再没有别的吩咐,这才退出去。
“真是复杂啊……”苏含笑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还要去哪里?”秦月冷冷地道。
“今天就先到这里。”苏含笑靠近他,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笑道,“陪了我一天,你也累了吧。”
“这种活儿,以前梅若水不是天天在干么?”秦月冷笑道。
“怎么,吃醋了?”苏含笑愣了愣,眉开眼笑。
秦月看看她,一声冷哼,径自打开出口,当先走出去。
苏含笑松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明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为什么就非得在中间划出距离呢?
回到宫里,果然,女皇派人来象征性地训斥了一顿。
苏含笑笑眯眯地受了,反正太女好色的名头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也不必再辩解了,不就是逛个**嘛,正常的。
梅若水还没有回来,隐约想起前几日他又提起过玄冥宫宫主继承试炼的事,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他分心,便也随他去了。
在温泉里洗去从花街染来的各种香味,坐在水中,苏含笑开始回想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
刺客是一定要查清楚的,这一次摆明了不是皇女之间的互相算计,今天行刺女皇,也许下次就是刺的她了,不查个彻底,可不就像是头顶上时刻悬了一把刀一样?至于查出来之后如何处置,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殿下。”七弦端着托盘走进来,在温泉边放下一壶酒和几碟甜咸各异的小点心。
苏含笑满意地点点头,晚上的确没吃什么东西,真是贴心的侍从呢。
“洗竹园那边也送了些过去。”七弦看着她的脸色,说了一句,又迟疑起来,隔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只是……”
“什么?”苏含笑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闻言立刻回头盯着他。
“秦公子似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七弦微微皱了皱眉道,“但是公子说没事,只是有点累,不需要惊动太医和殿下。”
“不舒服?累了?”苏含笑的眉头几乎要打结。
秦月从前能在剑阁的追杀下一连逃亡几天几夜,而陪她出去走了一天就累了?还能不舒服到让七弦都看出来,开什么玩笑!
忽然间,她猛地一震,急问道:“七弦,今天什么日子?”
“唉?”七弦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茫然道,“初一呢。”
“糟了!”苏含笑顿时脸色一黑,丢了手上的点心,猛然从水中起身,都顾不得擦干身体,抓过一边的里衣披上,也来不及穿好外衫,一边走,一边随手抓了件狐皮斗篷裹上。
“殿、殿下!”七弦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
苏含笑一面飞快地向洗竹园走去,一面暗骂自己大意,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加上又刚刚遇到女皇遇刺案,都让她忘了,又是一个朔月之夜来临了。
怪不得今天的秦月很有些古怪,按照往常几次的情况来看,在青衣馆的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就应该已经发作了吧,可他偏能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再加上最近他一直带着黑色的隐形眼镜,哪怕血色妖瞳消失,一下子也看不出来,所以愣是没让她察觉到半点不妥,要不是回到洗竹园,只剩下他一个人,精神放松,七弦的眼力又是特别仔细的,也许这一晚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说什么喜欢他,可是居然连这种日子都不记得,自己……真是该死呢!
“殿下,要不要请太医?”七弦追上,低声问道。
苏含笑的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摇头说了声“不用”。
七弦也是一头雾水,既然殿下这么担心秦公子的身体,怎么会又不让召见太医呢?
“不用跟过来。”苏含笑径直吩咐道,“让人准备温水和……算了,不用你管了,去休息吧!”
“殿下?”七弦在洗竹园门口停下了脚步,按照她的吩咐不再继续跟,可看到自家主子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真的就什么都不用管区睡觉。可不管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