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苏含笑哀叹了一声,用一只手掏了掏耳朵。真是的,不就是开个玩笑么,至于要把她的耳朵震聋来作为报复?
“放开我!”秦月冷声道。
“过河拆桥的家伙。”苏含笑慢吞吞地坐起来,丝毫不在意身上本就凌乱不堪的中衣散了衣带,露出胸口一截雪玉似的肌肤。
“哼!”秦月怒视着她。
“看什么,是你自己抓着我不放的,别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苏含笑耸耸肩,指指还被他抓在手里的证据……她的外衣。
秦月怔了怔,随即昨晚昏迷之前的记忆回笼,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想也不想就把皱成一团的衣服砸了过去。
“喂喂,恼羞成怒啊?”苏含笑接过衣服,丢在一边,反正这样子是不能穿的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秦月冷冰冰地道。
“什么时候啊?我想想。”苏含笑歪着脑袋,隔了一阵,笑眯眯地道,“大概,是你在纠结到底是叫醒我还是一脚踹我下床的时候吧!”
她毕竟曾经是黑榜第一杀手,怀里的人在乱动,还有杀气那么重的视线,要是还不醒,她就真该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只不过,当时秦月的表情实在太过可爱,让她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继续装睡,想看看他的反应。
原本以为这人就算不立刻一脚踹过来,至少也会立即扔她下床,却没想到……
“你看我笑话?”秦月咬牙切齿地道。
“岂敢岂敢。”苏含笑戳戳他的额头,跳下了床,笑道,“开个玩笑罢了。”
秦月一声冷哼,扭过头去。
“唉……昨晚是谁一边哭,一边求我不要走,不要留下你一个人的?”苏含笑凑过去道。
“苏含笑!”秦月气急,随手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苏含笑一偏头,枕头擦着脑袋飞过,扔在一张椅子上,居然把坚固的椅子砸得四分五裂……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一头黑线地瞪着秦月。
就算柔软如枕头,在他手里也会变成凶器的,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她还不脑袋开花么?
木椅碎裂的声响终于让秦月冷静下来,也不禁呆了呆。
他刚刚……差点杀了自己的合作者?
什么时候开始,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个女人面前,已经被消磨得点滴不剩了?
“我说,不用那么激动吧?”苏含笑抽了抽嘴角。
“抱歉。”许久,秦月才迸出两个字。
“殿下,出了什么事?”门口传来侍从的声音,显然也是被刚才的响动吸引过来了。
虽然她吩咐过洗竹园任何人不得进入,但昨晚太女殿下留宿在此,一大早的,自然还是有侍从守候在外的。
“没事,把衣服拿进来,本殿下要更衣。”苏含笑扬声说了一句。
“是。”很快的,两个侍从捧着衣物和梳洗用具走进来,一看到满地的椅子残骸,心中一跳,立即垂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苏含笑顺手拉下床帐,遮住了上面的人。
两个侍从立即上前,为她除下皱巴巴的里衣,换上崭新的衣衫,再打水过来梳洗,最后是挽上发髻。
“把这里收拾一下,出去。”苏含笑冷冷地吩咐道。
“是,殿下。”侍从不敢多问,只能在心里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让宫中上品的紫檀木椅子一下就碎成这个样子?
动作迅速地扫去一地狼籍,两人连忙告退。
被这么一打岔,屋里紧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怎么样,现在还疼吗?”苏含笑似乎自己也没注意到,语气中隐含的温柔。
“没有后遗症的。”秦月顿了一下才道,“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昨晚你的衣服都是我换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苏含笑一摊手,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但还是听话地转过身。
“总有一天我杀了你!”秦月冰冷地道。
“唉?你不是说,清白那种东西,我要的话就拿走好了?”苏含笑挑了挑眉道。
“我后悔了!”秦月道。
“哈?”这回轮到苏含笑哭笑不得,后悔了……真能说得出口啊……
没一会儿工夫,穿着整齐的秦月已走到了外间,只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柔顺地披散在身后,一双鲜红的眸子荡漾着朝霞的颜色,格外诱人。
苏含笑看着他取出黑水晶镜片,遮掉那绯红的色彩,不觉有些惋惜。
“太女殿下闲得没事干?”秦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用完就丢,真是无情呢。”苏含笑哀叹着摇头,“昨晚……”
“你再敢说一个字!”秦月猛地转身,不知什么时候宝剑已在手,“铮!”的一下出鞘半截,森冷的寒光刺激得肌肤立即冒出了细小的颗粒。
苏含笑瞥了一眼架在她脖子上的剑锋,叹了口气,随手拨开。
秦月又瞪了她一眼,才回剑入鞘。
“行了,我有事要你帮忙,弄好了就跟我来。”苏含笑道。
秦月闻言,也没问她什么事,随手拿了根发带束起长发,便示意她可以出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