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站在哪里,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疲倦之色,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她孤寂的站在哪里,不少凑过来凑热闹的为出阁的女子都掩着面为她感到悲哀,其实暗地里都在看笑话。
当初,他们爹娘还没离世时,苏玉三人多风光,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特别是苏玉,她虽然是家里的长女,但苏家却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想法,她甚至比苏枝和苏笙两个男孩子更得宠。
这一点,不知引得多少闺阁女子暗暗嫉妒。
现在,苏家落败了,又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笑话。
“清酒居要你赔多少钱?”苏二伯自有打算,但是还是要把价钱先问好。
苏玉暗暗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苏二伯这个伪君子在众人面前肯定做不出把她撵出去的动作。
苏玉比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两?”苏二婶猜测道。
惹得不少人轻笑,清酒居可是县城里的最大酒楼,那可是县城唉!好多人都没去过的地方,砸了场子怎么可能值一两银子!
苏二婶也知道自己出了丑,暗暗把这笔账记在苏玉头上。
“一百两银子。”苏玉大哭着说出这句话。
这数目没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惊呆了,或许他们在做所有人的身家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银子。
一百两啊!那可是一百两!
“二伯。”苏玉哀求的看着苏二伯,欲言又止。
“你帮我赔好不好,我这辈子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不可能!”苏二伯瞪大眼睛,那可是一百两银子。
他七凑八凑的能凑齐,但是这个小丫头和那两个小崽子怎么可能值一百两银子。
“苏玉,你给我趁早滚吧,这银子我们不可能出的,你是吸血鬼吗?张口闭口那么多钱!”苏二婶破口大骂,一点面子都不给苏玉留。
苏玉早已经习惯,脸上哀伤不已,但内心一片淡然,她什么恶语没听说过,全当作左耳进右耳出了。
“二婶,二伯,对方可是打听好了,他知道我爹娘死后留有好几亩良田,还有一座房子,他说,要是不赔这一百银子,就拿这些来抵债。”
苏玉不动声色的再次抛下一个深水炸弹,炸得苏二伯等人人仰马翻的。
“小贱蹄子,你做梦吧,这些都是我家的,你还当你是以前的苏家的闺阁小姐?做梦去吧!”
不管是谁的,只要进了他们家,就是他们的了。
苏二婶眼珠子瞪得贼大,活像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好好好!”苏玉连说了还几个好,这才一脸哀绝地看先苏二伯等人,“我已经把笙笙和枝枝托付给了别人,既然二伯不当我,今天我就在这里了当,去黄泉路上见我爹娘,把这些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们!让你们睡觉都……”
“放肆!”一声年老的声音从屋外头传来打断苏玉的话。
“当初苏老大还在的时候都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横,苏玉,你是长胆子了吧?”
一名瘦小的老太婆,手里捻着一串佛珠,一双眼睛浑浊的很。
“婆婆,你终于来了,桥姐儿在用死来打劫啊!”苏二婶眼珠子一转,一计上心头来,大嚎大叫道。
揪了一把大腿上的肉,眼里的泪水立马就涌了出来:“婆婆,前两天我去看桥姐儿的时候,她还用刀把我砍了出去,没天理啊!”
一言不合就上眼药,苏荷氏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她对这个媳妇的话自有判断,不过,以上犯下怎么也要教训一下。
不得不说,苏二婶还是挺了解她这个婆婆的,当初苏荷氏的丈夫占大,因为懦弱,被二房抢去不少东西,她也因此不喜欢同样跟丈夫一样懦弱的苏大,也就是苏玉的爹。
以至于她那颗心啊,早已经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苏李氏,你给我收敛一点。”苏荷氏进门,站在苏玉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苏玉这具身体对这个老太婆很惧怕,她赶紧从脑海中扒拉出属于这个老太婆的记忆来。
这是这具身体的奶奶,对他们一家子纵使很厌恶,她娘亲也受过的不少刁难。
每次过年的时候,逮着他们姐弟三个就是一顿非打即骂。
苏玉看着记忆的总总,简直想一棒子捶下去,这老太婆简直倚老卖老,欠打的很。
“你想寻死?”老太婆眼神凌厉的盯着她。
“我没办法,只得一死。”苏玉语气很悲凉。
“今天是清儿的生日,你要寻死也别死这儿,免得玷污了清儿的好福气。”苏荷氏绷着一张脸,跟要吃了苏玉一样。
不等苏玉说话,苏荷氏又道:“老二,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看着,苏二伯也不敢添油加醋,只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什么,一百两!”苏荷氏忍不住把手里的佛珠串扯断了。
珠子跳动到处都是,苏荷氏赶紧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应对的方法。
儿子不聪慧,儿媳妇又净把聪明用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关键时刻还得她亲自出马。
“苏二,我们和苏大一家还未分家吧?你是村长,马上立刻去把这件事情办了。”
苏荷氏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分家了之后,那清酒居在怎么折腾苏大一家子的人是她们的事情。
“是是是,娘,你说得对,我马上去干。”
苏二伯也顾不得周围人对他的议论了,反正都被扯下了遮羞布,赶紧去和苏大一家子分家。
“苏二,你把苏大一家子踢出族谱。”苏荷氏又道。
“什么?”连苏二都止不住的惊讶。
“分家需要和苏大家分东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把这些东西分给苏大一家子的人。”
苏荷氏一点都不掩饰对苏大一家子的厌恶。
周围人一阵唏嘘与讨论,这苏荷氏也太狠了。
但是不得不说,苏荷氏的做法保全了一大家子的人。
“还不快去。”苏荷氏低声嘶吼着。
周围人的声音不断传入苏二伯的耳里,各种话都有,他咬咬牙,去了祠堂拿出族谱和苏玉爹娘的牌位。
苏二婶早看不惯了,苏玉父母死了多年,甚至没有人去给他们擦牌位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