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其实答出这个字苏玉纠结不已,但最终她还是选择如实说出来。
“我梦见你被黄翠花毒打,梦见你……”
苏玉偏软的声音把这些不堪入目的寄话说出来,殷辞才觉得原来现在的自己听到这些还是会难受的啊。
殷辞不敢去看苏玉的神色,他以为昨天晚上自己隐约知道苏玉梦见这件事情后已经把自己安慰的很好了。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根本不敢去看苏玉的神色,他怕苏玉露出那种怜悯的神色来。
他不需要被怜悯!甚至所有人都可以怜悯他,但唯独苏玉不行!
身体发冷,膝盖迎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后来,殷辞听到了苏玉的声音。
“爷就是不明白了,爷捧在心尖尖上,生怕摔着了碰着了,她居然敢这么做!”
这番话就像是一股子暖流,瞬间出现在心脏,让后凭借经络四处游走四周,驱散了殷辞身体所有的冰冷。
“这种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一辈子待在自己去该待的地方。”
殷辞以后过的会越来越好,至于黄翠花那一大家子人只配在泥沼里挣扎。
“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恶心吗?”心中苦涩,千言万语汇合成这么一句问话来。
苏玉怎么也没想到殷辞居然会这么想自己,这一次苏玉不想殷辞让再逃避下去。
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凑过去,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眼睛。
“我觉得你很勇敢,你活下来了,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
唇瓣温热,殷辞想着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见这么好多的少女。是老天开眼,对他的补偿吗?
如果是,他宁愿老天一辈子都不要收回。
“所以我们去医院看看腿好不好?”苏玉再次提出建议。
这种陈年旧疾,还是需要尽快治疗才好,否则会越拖越严重的。
而且,苏玉也不愿意见殷辞再次受那等痛苦。
她看着就心尖尖疼啊。
一想起上次大雨天殷辞腿疼起来的样子,苏玉就恨不得黄翠花早点受到应该受到的惩罚。
虐待儿童,这就已经是很严重的罪了,还不算上黄翠花做的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苏玉现在还腾不出手来收拾她,要先把殷辞这边安排好才有空管其他的。
“好。”殷辞应答下来。
殷辞一答应,苏玉立马就联系家里老人,不出半个小时苏玉就把殷辞打包好急匆匆往那边赶去。
等坐在副驾驶上,殷辞还是有点懵的,他现在严重怀疑,苏玉是不是事先就准备好,就等今天带他去。
殷辞低头望着正在给他检查安全带的苏玉,问道:“这么快吗?”
“从这边赶过去需要两个小时,不算快了。”苏玉还没有彻底明白殷辞的意思。
听到她的答话,殷辞就知道她回答道不是自己问题的答案,不过也没去纠正,等着苏玉忙碌好。
家里面联系比苏玉这边要快速的多,等到苏玉来之前,就准备好要检查的器械。
尹家和苏家向来是世交,老爷子一辈子沉迷中医,一双手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疾病。退休之后,便在郊外寻了处宅子。远离城市喧嚣,修身养性。
带着殷辞一下车,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外面等着她们。走进一看,发现这个人她认识。
“尹夙,你什么时候回国的?”苏玉笑着问道。
对方带着银白色的细边框眼镜,身上套着一件白大褂,扣子没扣,露出里面穿的白衬衫。
“就是昨天晚上。”尹夙一脸温和对苏玉说着话,看见其身后的殷辞眼神略微闪了闪。
说起这个尹夙,苏玉其实小时候还和他玩的挺好的。这家伙小时候穿过裙子结果还尿裤子了。
两家是世交,小时候自然玩的好,最重要的是她们还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兄弟,都替叶束背过锅,一起沉浸在叶束的淫威之下。
只不过长大了,又那么多年没见,自然是生分了。
“走吧,先进去。”尹夙说道:“爷爷还在里面等着。”
“好。”
苏玉应答一声,先后退一步,拉着殷辞的手,“腿没有不舒服的吧?”
殷辞摇摇头,脸上神色没变,眼角的余光瞥见尹夙不算好的脸色。
“别让长辈等急了。”殷辞说着,主动握住苏玉的手。
等到走进院子,便看见院子里有一穿着唐装的老爷子坐在石凳上喝着茶。
“小夙,你先带人去检查。”
尹夙道一声好,便看向殷辞,“这边走。”
苏玉正想开口说跟着一起去,被殷辞用眼神制止,“在这里等我。”
殷辞都发话了,苏玉不可能拒绝,也只有答应下来。
“怎么,还怕我吃了他?”尹夙颇有些趣味的看着苏玉,调侃道。
苏玉连忙笑着摆摆手:“哪儿能啊,我还不信你吗?”
她这副样子,让尹夙心中不禁泛起苦涩的涟漪,三年不见,终究还是有隔阂了。
等到两人走后,老爷子才把苏玉叫到身边,细细询问:“和你那小男朋友好上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左右了。”
苏玉大大方方的回答,这还是头一次被长辈询问和反派的事情这么羞耻的。
老爷子一副他还不知道的样子。苏玉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心里那些小九九,他也能考虑到不少。
只是可惜咯,自家那小子扭扭捏捏的,这下子到嘴的媳妇儿都要溜了。老爷子思想本来就开放,也没什么可不高兴的。
要是以前老爷子还真是把苏玉当成孙媳妇来看待的,既然现在不是了,做个孙女也挺好的。
“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老爷子又问道。
这八卦的样子让苏玉感受到亲切:“按照我跟您说的那病情况,您觉得他能追我吗?”
还真不行。
为了方便老爷子知了,苏玉把殷辞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由于有些是殷辞极深的伤疤,苏玉也不敢翻出来说。
听完后,老爷子眉头狠狠皱起:“光说他这心里的病还挺棘手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苏玉凑过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