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瑶站在甲板上,一身孝衣的她在黑夜中,身影是那么的凄凉孤寂。
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一夜之间,把她捧在手心的父母双双遇难,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宠着她了,她再也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安大小姐了。
估计等父母海葬结束,寒谨言也会迫不及待和她离婚了吧。
“谨言,你这次安排的车祸真是天衣无缝!”
此时寒谨言的秘书,苏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这下子安瑾瑶没了依靠,整个安氏都在你的手里了。这样一来,你在寒氏的位置也更稳了。”
听到这些的安瑾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拼命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悄悄走近,却只能在船舱的玻璃上看见苏芮的那张脸,还有旁边那个背影,那个她看了无数次的背影,寒谨言。
“这只是第一步,只有让安瑾瑶消失,我才能真正地掌握安氏。”
寒谨言冰冷的声音传进安瑾瑶的耳朵里,像是一记响雷在她的脑子里炸开。
凌冽的海风从她的嘴里闯入,从口鼻再到心肺,每一寸都被割裂,她无法呼吸,每一口气息都让她痛到揪住胸口。
寒谨言你居然为了拿到安氏杀我父母,甚至连我都不能放过。
此时的安瑾瑶只能扶着甲板上的扶手才能支撑住自己,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身上的血液在一点点冻结。
原来人心真的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寒谨言,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要在地狱等着你,我要变成恶鬼夜夜找你索命,让你终日不得安宁。
寒谨言出来寻安瑾瑶的时候,只看见她踩着栏杆,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消失的无际的黑暗中。
五年后……
“寒总,凌晨一点的飞机直飞洛杉矶,mr那边的人已经在路上,您还有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
苏芮汇报完工作,看向办公桌后面的那人。
“让王千送我去机场,你准备一下,一起过去。”
寒谨言眉头微皱,头又开始痛了。
“寒总,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先给您点餐,用完餐吃了药再出发吧,时间还来得及。”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嘴。”
办公椅上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将椅子转过来,起身就往外走去。
一身黑色定制西装将原本就颀长的身姿衬托得更加挺拔,精致的红宝石袖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男人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孤傲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如同深不可测的海底,看似平静却内含波澜。
苏芮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后便恢复方才的样子。
十二月首都的深夜,一辆古威特奔驰在街头。清冷的深夜,即使是热闹的街区,也冷冷清清,只剩下车子划过的轰鸣。
寒谨言在车子上坐着盯着窗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路灯中明暗交接,五年了,安瑾瑶,你到底在哪里。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说!”寒谨言揉了揉快要炸裂的太阳穴,语气冰冷不耐。
“寒总,夫人回来了!就在陆总的会所!”
“你说什么?”寒谨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握住手机的手已经泛白。
“一个小时之前白小姐在机场带回一名女子来到会所,现在我们确认正是夫人。”
汇报的人此时已经知道是自己办事不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夫人回国,只希望现在寒总的注意力在夫人身上,不会责怪他们。
“掉头,去may!”寒谨言挂掉手机,对司机说道。
“寒总,是出了什么事吗?现在去may可能会错过航班,这次的谈判是我们争取了很久的,如果……”
苏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明天的谈判事关集团未来十年的发展,寒总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才对。
“闭嘴!”
寒谨言此时内心只能想到安瑾瑶,剩下的都不在他考虑之内。
她居然回来了,五年了,他当初亲眼看着她从邮轮掉下去,她眼里的恨他永远都忘不了。
这些年,只要闭上眼.她那时的眼神就在黑暗中睨视着他,仿佛要将他吞噬,溺毙在黑暗里。
车子刚停下,寒谨言就冲下车,大步向里面走去。
刚得到手下汇报的陆琛也赶了过来,这可是安瑾瑶,居然出现在他的会所,估计今晚寒谨言要将这闹得天翻地覆了。
刚进门的陆琛就看到寒谨言一身寒气的走进来,伸手便将他拦住。
“寒谨言,你冷静点,我带你过去。”
甩开拦住的手,寒谨言径直向舞池中央走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穿着黑色的漆皮短裙,上半身的亮片抹胸随着身体的舞动,将她的傲人身姿一展无余。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挤在她身边的人都停下来看她的表演,卷发被汗水打湿落在白皙的胸前,精致的脸上也染上了红晕,那副样子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要忍不住血脉喷张。
人群中舞动的安瑾瑶在寒谨言进来的一瞬间便看到了。
是啊,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的焦点,更何况她就是在等着他出现,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眼角扫过那人,安瑾瑶随意地将双手搭在眼前一个男人的脖子上,跳起了贴身舞。
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虽说魅这样的高端会所里,从来不缺美女,但是今晚这样的绝色真的少有。
举手投足皆是风情,却又让人觉得那是一朵高岭之花,不可亵渎。所以他们都只是围着她却一直没有人上前。
寒谨言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恨不得将她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该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大步向前,一把将安瑾瑶和那男人扯开。
香软在怀的男人一看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扯开,本想骂人,抬头看到来人,气势也不禁弱了。但是却不想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强撑着道。
“寒总,您也来玩?只是您拉的这位小姐是我朋友,还请您放手。”说着竟还想着伸手将安瑾瑶护在身后。
寒谨言一手握住那人的胳膊,想到方才就是这双猪蹄摸了瑶瑶的后背,便想都没想一个用力,将那人摔在了台子上。
“啊!我的手,寒谨言,你tmd,敢废我的手,你不就是靠你爷爷吗?你tmd有什么了不起,给我等着。”
寒谨言看着在地上叫骂的人,一只脚便踩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就凭你?你老子今天还在我办公室点头哈腰,你倒是你爹的好儿子,我老婆你也敢碰。”
说完便一脚踩在那人的手上,早已安静下来的舞厅,此时只能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寒谨言拉着安瑾瑶,在惨叫声中离开会所。在门口抬头看了眼二楼的落地窗,警告的眼神让一直站在后面的白蔓不禁后背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