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 作者:兜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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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得过小阿爹。你把周姑娘的凤冠喜帕找来,让我玩一回好不好?”
陆焉道:“人家的东西,拿来有什么意思。放心…………总会有的。”
“嗯…………”她又开始哼哼,不依不饶“你看你一身新郎官儿打扮,红彤彤的,咱们俩可不衬呢,我得把你衣裳扒了——”话没说完就要动手,让陆焉抓住了推到一旁,压一压嗓子,轻斥道:“胡闹——”
景辞理所当然,挑起眉回道:“就爱胡闹,偏爱闹你。”
他无奈,锁住她一双乱动的手,身子下压,再又封住了殷红香软的唇,一碰就软的小人儿牢牢抱在怀里,一低头便能吻个尽兴。小小的舌,藏了多少蜜糖,怎么吃也吃不够。
直到她呜咽着喘不过气来,绯红的面颊如锦绣朝霞,嘟囔着埋怨他,“嘴都让你吃没了…………疼呢…………”
“哪疼?阿爹亲亲。”分明是个黑心肝儿,偏要装出一片善良慈爱,真要再去吃她嘴唇,吓得景辞连忙抬手,挡住他。
他宠着她,她便什么都是好的。小手捏着,轻轻啄她手心,再将人扶起来,“好了好了,不闹了。”
景辞犹在后怕,“那咱们正经说话?”
他笑着点头,“好,正经说话。”
她坐正些,看他从小几上拿过一只紫檀百宝镶金箔匣子,打开来是她未刻完的田黄石印章,仍停留在“百疾除,永康休,万寿”上,单单缺一个“宁”字,是未落款的书画,没能收针的绣品,又有余味袅袅,久久绕梁。
他的手自她身后环过,双唇贴在她耳后,温柔和煦的音调,细细与她说:“缺了的字,小满与我一道补上可好?”
☆、第76章 万寿
第七十六章万寿
他握住她的手,一同执起刻刀,在软硬得宜的田黄石上,一笔一划,镂刻昏黄微光下相互依偎的熏染悱恻,此一刻无人私语,唯有脉脉情深,随时光悄然流转。
“百疾除,永康休,万寿宁——”她静静看他落下最后一笔,为一句祝语写一个完满,不知是因月冷乌朦胧,亦或是夜深人影疏,她不自觉生出一股愁绪,一滴墨坠入清波湖面,一瞬间散开千丝万缕随水流,她眉心微蹙,倚着他,轻声说:“世间百样苦,我才尝过多少?哪敢祈求万寿宁呢?”
陆焉亲吻她耳廓,劝慰道:“不怕,娇娇自与旁人不同,这一辈子半点苦也不必受,我守着娇娇,自当予你一世稳妥安宁。”
“那我该如何报答你?小满也陪着陆焉一生一世好不好?”她转过脸来,望着他,微弱的灯光阒然于她眼底绽放,她是一簇簇燃烧的烈焰,是一朵朵夏日的花开,是陌上枝头斜阳晚归的落英,是他这一生遇见过最美的风景。
他说:“好,那…………娇娇唤我凤卿可好?”
她亦不需细问,只点一点头,清脆婉转的声音似山涧小川,引出他老旧发黄的记忆,“凤卿——凤卿——”
凤卿凤卿,多少年尘封的记忆自深埋的底下起出,一张张不能老去的容颜来回变换于眼前,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将胸中翻滚的心绪沉入谷底。没有眼泪也没有彷徨,更没有资格软弱。然而到底是按耐不住,紧紧将她拥在胸前,双臂不断收紧,紧得她后背生疼,她沉默忍耐,等待他饮下最后一滴苦楚,再放开她时,又回到冷静平和的陆焉。
匣子里有印泥,景辞握住田黄石印章,按了印泥,笑着说:“我给凤卿盖上印,要许凤卿百疾不侵,一生安宁。”牵出他手背,重重一按,烙印似的红字都显现在苍白的皮肤上。还要望着他浅浅微笑,一双眼是天上最亮的星,照亮他身旁漆黑无光的天与地。她抬起他手背,低头在印章处轻轻落下一个吻,欢喜道:“好啦,有本郡主给凤卿加持,一定能保佑你幸福安乐,百岁平安。咦……你傻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呀?”
细心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他低声道:“娇娇是世间最美,如何能看得够呢?”
她张嘴,小狗儿似的咬他手指,佯装生气,“油嘴滑舌,打你板子!”
“打便打,娇娇金口玉言,凤卿哪能不从?”翻转手腕,反握住她的,取了印来沾上红泥,要与她盖上,没想她一个劲往外挣,“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这个,傻不愣登的…………”
“傻?轮到你你才觉着傻?”他不放,与她在春榻上玩闹起来。
景辞左躲右闪地求饶,“提督大人饶了我吧,下回再不敢了。您要喜欢这个,自己个沾了印泥盖脸上也成,横竖我是不要的…………”
夜深,风吹云散,他与她躺在一处,不说话也不起身,懒懒地等,等岁月一点一滴从指缝中溜走。
景辞枕在他臂弯处,玩着手里的发辫说:“凤卿凤卿,这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倒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陆焉玩笑道:“原不知娇娇上辈子便认得我,早知如此,便不必等到现在,早早将你关起来就好。”
没料到她再与他靠近些,侧脸依在他胸前,低低道:“我若是早生几年便好了…………”
“不怕,如今也好,再好不过。”他亲吻她额头,在身前搂紧了,不到地老天荒不愿放手。
景辞躲在他怀里,偷偷勾起唇角,情情爱爱,你进我退,算来算去,谁知是谁中了谁的套。
宫里的事情自有陆焉打点,不必她操心,第二日赶早与他一同进宫,还在打趣他新婚不歇,马不停蹄离府办差。景辞面上虽对周紫衣有敌意,但她不知内情,多少觉着波及无辜之人,私底下递给春山二千两银子,让带进茹月楼,只当是致歉。事情传到陆焉耳朵里,却将银票扣了下来,笑说她是不明事的小傻子,人有依靠,才有二心。若要她死心塌地,必先断她后路。
再过个三五日,便是她离京去往落霞山的日子。
十月初,初晨已落霜冻,叶片上薄薄一层凝冻的雾,似女仙的手,拨云散日,将远山近水一一撒上糖霜。
北风都带着甜香,呼啦啦推搡着前行的马车。车内烧着炭,又熏着香,一张小床铺着厚厚的软垫,景辞懒洋洋靠在榻上,一面张嘴吃他剥得干干净净得松子仁,一面与他说话,“山上那么远,没吃没喝的,又冷得慌,你真舍得让我去呀?”
他只管低头剥松子,专注又温柔的眼神,怕是连坚硬的松子壳都让看化了。一道俊美侧影,瞧得见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回她说:“早有人先行一步,衣食住行都打点好,哪敢让郡主受委屈。”
一颗肚大身圆的松子仁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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