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刃棱水阵...”
石苇将皮卷上的文字仔细读了一遍,疑惑地抬起头。
这是某种水属性阵法的口诀以及制作阵盘的方法,通篇不过两百多字。阵法本身是凌厉的杀招,但布阵的范围仅在里许,杀伤有限。此外还有一个细节引起了石苇的注意,这张皮卷显然拓印自某一本典籍,且咒语也只是书页的一部分,四四方方的黑色边角,以及被抹去的字迹都依稀可见。
见前方有一个不大的湖泊,石苇便缓步走过去,龙骦也滴滴答答地跟上。
“这种阵法顶多杀死一名炼神修士,你们怎会看得上眼...”
石苇一边注视着皮卷上的文字,一边伸出手指在耳边轻轻地绕,湖中顿时腾起四道手臂粗细的水柱,继而化作四个大水团,围着他走马灯似的旋转。
“...戾气靖合于心,四象柔水,皆化利刃...”
石苇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些话纯属扯淡,却还是心念一动,四个水团同时一颤,继而拉长变薄,化作四片巨大的愣住状水刃。
“石道友请接好!”残晓素手轻抬,将一个蓝色的圆形阵盘抛了过去。
石苇未及多想,另一只手引过阵盘抛向空中,四道水刃随即迅速缩小,狠狠贯在阵盘上。蓝光连闪,阵盘正面形成四道水刃的印记,背面则延展出无数细小玄奥的花纹,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你这个畜生,怎么做到的!”
李天拿过阵盘反复端详,只觉与典籍上描述的丝毫不差,竟无一处不完美,溢美之词说不出口,只能骂上两句。
“少拿这些骗小孩的东西编排我!”石苇撇撇嘴,表示制作这样的阵盘毫无压力。
“纯水之体,果然名不虚传!”残晓真心赞了一句。
四刃棱水阵的妙用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而制作阵盘的关键,就在于将棱水之术与阵盘完美融合。这种阵盘使用了一种及特殊的材料炼制而成,与术法融合的条件十分苛刻,残晓自洛王界聘请了百余位阵法大师,千年中也不过成阵百余次。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
石苇尚不知如何作答,他身边的龙骦却凑到残晓跟前,转眼化作一个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傻笑。
“娘的,种马!”石苇骂道。
残晓美目中厉色一闪,却假装没听到,继续与龙骦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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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千万别惹女人,你受的罪还不够吗?”李天在一旁小声说道。
“我说石苇啊,残晓小姐需要这种阵盘,对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龙骦转过头来帮腔。
“好吧,要多少,我做就是了。”石苇扛不住压力,只好答应。
附近没有水,残晓也对心魔基不甚熟悉,于是施法将这里的魔主大人拘来引路。一行人飞往心魔基深处,一直走了十天十日,终于来到一片巨湖前。
“这里面水灵之气充沛,做多少阵盘都没问题。”石苇看着烟波浩渺的湖水,满意地点点头。
“先等一下,这里有三个修士的气息,大概是李尊主口中那个樵山老人的手下。”残晓指了指湖边的一座高山,邪魅地一笑。
只见残晓素手微扬,顿有三个淡淡的黑团激s而出,s向那座高山,分别没入相邻的山岭。不一会儿,山中忽然升起三道遁光,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惨叫...遁光切近,化作三个人影滚落在地。他们极不正常,一路狂奔而来,时而惨叫,时而狂笑,时而挥起法宝向四周狂扫,时而跌倒在地,滚得满身泥水。他们的七窍大多血迹斑斑,手脚抽出变形,就连身上的灵气波动也时强时弱,就像是在...“心...心魔...”石苇瞠目结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没错,他们所经历的窘境与渡劫时无异,不过这些人只是炼虚境界,提前感受一下通窍瓶颈的心魔,也算是不错的机缘了。”
“唉,众生皆有梦想,却不能遂大道之愿,致使心魔丛生。残晓道友身为梦主,不过顺势而为罢了。”李天叹道。
开玩笑!让炼虚修士提前体验通窍瓶颈的心魔,无异于在一个小水囊里硬塞进两千斤的水,不撑爆才怪呢。石苇暗自腹诽,同时也忌惮不已,他真的不敢确定,美梦之泉的泉水是否能够抗住残晓的攻击。
那三名修士也是樵山仙域内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疯癫之后没了力气,便死狗般倒在地上不动。石苇越看越别扭,于是背过身去。李天心领神会,连忙抬手放出三道翠绿的闪电,将他们打得灰飞烟灭。
“隐患已除,可以开始了!”
残晓微微一笑,从腰间摘下一个乾坤袋,青光闪过,便有无数空白的阵盘飞向湖面,汇聚成密密麻麻的一片。
“这么多!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小子骗?”
石苇嘴上抱怨,手上却没闲着,两手交错结印,湖面立时波开浪裂,一条条巨大的水刃跃出水面,每四条合成一组,拧着劲儿砸向那些阵盘。不一会儿,蓝光层层亮起,湖面上的阵盘尽数完成,竟无一毁坏。
“也不瞧瞧你这幅尊容,骗也应该骗我!”龙骦直言不讳,却似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还故意摆出一个风流倜傥的造型。
“我谁也不想骗,不过是自保而已,那些修仙者恨不得要了我的命!”残晓将湖面的阵盘收起,有拿出一个乾坤袋,扔出更多的空白阵盘。
“我与残晓道友合兵一处,准备死守木园,绝不会让那些家伙得逞。”李天撸起袖子,露出密密麻麻的两大串乾坤袋。
“你们想累死我不成!”石苇刚刚渡劫,法力有些不济,这么多的阵盘让他头大如斗。
“你那个妹妹就要到了,我可不愿与她见面。”残晓说话间又扔出一个乾坤袋。
“怎么,你探到我老妹的底了?”石苇试探着问道。
石苇并非不相信小曼,只是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总想隐藏些什么。他隐约感到,残晓似乎知道些什么,故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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